面对一双双投来的目光,金科浑身惊颤,如同遭受一道雷电贯穿四肢百骸。
这一下,这位刚才雄赳赳大喊,并幻想着得到屠欢赏识的金科,一脸惨白。
震撼。
寒意遍体。
瞠目结舌,以及不敢置信。
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位前统兵总帅,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年轻人的影响力,竟会是如此的巨大深远。
铿!!
卫兵统帅拔刀。
寒芒闪过的那一瞬,金科动作迅速,几乎连滚带爬,轰然跪地。
“纠察院金科,见过总帅!”
连续三个头磕在地上,额前红肿一片,略带血迹。
知道这一刻他才明白先前苏阎所说的,等你见到这位前统兵总帅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
确实,很可笑。
“我,我不知道是总帅您,否则的话,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金科跪伏在地上,试图挤出一抹谄媚的笑,却始终不敢抬头正视陈阳。
“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总帅大人多多海涵,实属抱歉。”金科再次道。
陈阳这才瞥了他一眼,笑道:“站过来。”
金科:“……”
一番踌躇,金科内心不安的站了起来,迈着颤抖的双腿,一点点挪到陈阳面前,深深低着一个头。
“刚才是你说,以陈某人如今的处境,你也能指着我的鼻子,教我如何认清现实?”陈阳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
金科正要辩解,却触及到一旁的杨虎,竟拿出一双手套,正一丝不苟的往手上套着,嘴角扯过一抹邪魅的笑容。
顷刻间,金科的脑海中猛地炸响,思绪翻滚,神情骇然。
这,这他妈,究竟想干什么啊?
“不知,你要教我认清什么现实?”陈阳道。
噗通。
刚刚才爬起来的金科,双腿弯曲,两个膝盖狠狠地砸在地面上,血迹透着裤子溢出。
他却顾不上痛,连连磕头求饶,“对,对不起,刚才是我昏了头才胡说八道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砰!
杨虎直接一拳锤在他的头顶,“认清什么现实?嗯?!”
金科头顶溢血,瘫在地上通体痉挛,不停地摇头致歉。
本以为,一个没有任何立足之地的丧家之犬,抬起脚践踏一番,找找存在感也实属正常,岂料竟惹出了本尊。
这不是碰到了鬼?
但话又说回来。
该!
咎由自取。
“说!!”杨虎质问。
金科拼命的摇头,“我,我错了,还请饶命。”
“你是不是想说,让我们洗干净脖子,伸到猎鹰少主面前,等他宰杀?”
砰!
杨虎一脚踩在金科的脸上,“凭什么?恩?!”
“国战的时候,这什么狗屁猎鹰少主,他在哪?”
“现在我们把仗打完了,却要我们认清现实,这是哪门子道理?”
杨虎着实是怒了,这段时间积压在心底的怒火,也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言罢。
一脚踢在金科的小腹上,这个本想着羁押陈阳领赏的家伙,横飞出去七八米远,最终狠狠地撞击在一根柱子上。
骨骼炸裂的声音,让场上众人连带着头皮都炸立了起来。
“我呸。”
杨虎摘下染血的手套,往旁边垃圾桶里一丢,“什么东西。”
纵使是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的苏阎,也忍不住眼皮直跳。
这,这太尼玛狠了!!
“苏老爷子,要不,我把你打晕?”待杨虎退后,陈阳立身在苏阎面前,咧嘴笑道。
苏阎:“……”
他扯了扯嘴角,一脸黢黑。
但陈阳话里的意思,他又岂会不懂?
如果陈阳堂而皇之从纠察院把宁坤带走,那么他苏阎,必然彻底跟新官上任的屠欢走上了对立面。
当众被人打脸的事,他屠欢能忍?
若是被陈阳打晕,倒还有一番说辞。
“去,把苏阎带来。”
苏阎吩咐卫兵统领,而后对着陈阳道:“我苏阎,比不上三位长老那么伟大,但最起码的良心还是有的。”
“既然要选边站,那我苏阎,已经选好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苏阎,挺你!!
陈阳点上一支烟,面色复杂,盯着苏阎认真的说道:“老爷子,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你……”
“这做人啊,最起码的脊梁骨,还是要有的不是吗?”
苏阎打断了陈阳,会心一笑,“随波逐流,不是我苏阎的风格。”
这番话一出。
之前还在为此时纠结的苏阎,念头顿时恢复通达,全身轻松。
与此同时。
宁坤被带了过来。
“老大!”
宁坤两个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他们在针对你!!”
“走了。”
陈阳转身,摆了摆手,留下一句话,“只要我陈某人还在的一天,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动你苏阎,动你苏家。”
苏阎抱拳。
紧接着,苏阎亲自起草一份说明,大概意思是说,经过纠察院的调查,宁坤发起内斗的事情存在误会,所以无罪释放。
但,这份说明却没能发出去。
准确点说,是被拦截了。
纠察院的说明,谁能拦截?
“好一个心思缜密的家伙。”苏阎幽幽的说道。
长老院内。
“这苏阎,果真不是个东西。”
屠欢端着茶杯在眼前细细打量了一番,嘴角噙起一抹笑,“这样一来,纠察院我也就有理由收回来了。”
实际上,从陈阳踏入纠察院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最终这个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放出消息。”
屠欢对着旁边的中年人招了招手道:“就说,前统兵总帅陈阳闯入纠察院,强行将宁坤带走。”
“对了,那个叫金科的家伙,死了没?”
中年人回应道:“死了。”
“那就好。”
屠欢轻轻抿了一口茶,“把金科死状的照片一并发出去,就说这金科按规定办事,拼命阻止,最终却被陈阳打死。”
“好,我这就去办!”中年人径直离开。
屠欢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眯着一双眼,望向穹顶的暖阳,“就凭你,也有资格跟我斗?”
“我屠欢,玩弄你就跟玩弄一条狗一样简单!
“最后,一定会乖乖跪在我面前,哭着喊着求我放你一条生路?”
“到那时,你一定很像一条狗对不对?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