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王苏醒,草木臣服,万籁俱静间只剩下并蒂莲花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谁给你的?”
阮明晚不敢托大,于是老实的回答:“是晚辈在春城秘境中与圣树有了些许渊源,那位前辈赠与我的。”
“那是树王,它居然还活着,这倒是我苏醒后的第一个好消息了。自从仙魔大战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了联系,它居然也落魄到了秘境之中,物是人非啊。”并蒂莲花有些怀念的感慨着。
“前辈......”阮明晚想到系统的话,说服它们就能借力打开阵眼,并蒂莲花是它们的王,说服了花王就等于成功了一大半。
就在她正欲对花王说出自己相求的事情,却被并蒂莲花打断了话头。
“我知道你有事求我,树王看人的眼光是我们之中最准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它的神力还剩下多少我不好说,人心叵测,不得不防。”并蒂莲花说着用巨大的藤曼将阮明晚卷入自己的身体,“所以你只要通过了我的考验,有什么忙都好说。”
阮明晚的身体还在阵眼旁边,面容沉静。但是她的元神已经进入了花王的试炼之中。
阮明晚被扔进了一处麦田里,她脑袋中还在想花王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通过了考验什么都好说,那要是没通过呢,她会不会直接噶在这里?
阮明晚细思极恐,不过也有好处,她现在应该是意识进来了,身体经脉寸断不能用灵力,这意识的世界中她却可以催动法术,浑身充满灵力的感觉她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阿爹,这边有人压坏了我们的麦地!”一个总角年纪的小孩发现了阮明晚,这小孩直接开始扯开嗓门嚎了起来。
阮明晚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势,她此刻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人家麦地里,确实是压坏了一大片的麦子。
阮明晚看着那边黑压压过来的人影有些慌乱,她慌忙的起身:“小孩你别叫了,听我解释,其实我不是故意的!”
“你麦子压都压完了,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有苦衷,快赔钱!”小孩一脸干脆的抱住阮明晚的脚脖子,“赔钱赔钱,阿爹快来!”
“二柱,什么事啊?”一位长相憨厚的男人闻声从黑压压的人里脱离出来,他扛着锄头来到了阮明晚和二柱压倒的那片麦田。
“哎呀,这,这可怎么办啊!”男人看着压倒的麦田眉头紧皱,这可是需要交税的粮食啊,这么一大片没了他们家冬天可怎么办啊。
“爹,就是她!让她赔钱,要不我们交税之后就要饿死在这了。”二柱撕心裂肺的嚎着,仿佛阮明晚压倒的不是一块麦田,而是他的命。
阮明晚观察着来人的脸色,见人眉头一皱阮明晚就知道这事大发了,“您先别急,我也很愧疚把您的麦田压倒了,但是我能让这些麦子恢复原状,您别急。”
“你当真可以把它们都恢复原状?”二柱他爹三栋震惊的看着阮明晚,这时他才发现阮明晚皮肤白皙细腻不像风吹日晒的庄稼人,而且气度不凡,也不知是哪家乡绅家偷跑出来的小姐。
阮明晚点点头,伸手掐诀用木灵力引导着被压倒的麦子缓缓立了起来,甚至因为有了灵气的滋养长的比别的还要壮实一些。
三栋拉着二柱就要跪下来给她磕头,原来这不是谁家偷跑出来的小姐,是会法术的仙姑啊!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谢仙姑出手相助。”
“您这是干什么,是我压坏您的麦田在先,您无需这样。”阮明晚吓了一大跳,虽说穿越这么长时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动不动就给她下跪,这她可受不起,忙用灵力托起三栋和二柱。
阮明晚看着三栋清澈的眼睛以及因为做农活风吹日晒沟壑纵横的脸,柔声问着:“您可知道这是何处,又是什么年份?”
“这里是马头村,今年是天澈七年,仙姑此次下凡若没有歇脚的地方不嫌弃可以去我家歇歇脚。”三栋淳朴一笑,热情的邀请着。
“那就麻烦您了。”阮明晚正愁没有头绪就受到了三栋的邀请,马头村的民风淳朴,各家各户都在田间劳作,看到三栋会热情的打招呼。
“三栋啊,今天怎么没去拔草啊?”
“三栋今天这么早就回家啊。”
三栋遇见谁都憨厚一笑,寒暄几声后往自己家走去,阮明晚跟在后面这才知道三栋本来今天是要去给庄稼除草的,因为自己这才提前回了家。
土坯房很朴素,一进门一只大黄朝阮明晚大声犬吠起来,三柱呵斥它:“叫什么叫,这是客人!”
大黄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看了一眼阮明晚摇了摇尾巴老实的回到自己窝里卧着。
“让仙姑见笑了,里面请。”三栋抱歉一笑,领着阮明晚进了房子,纯手工做的木头凳子和桌子,墙上挂着农具和雨具,虽一贫如洗,但胜在干净整洁。
三柱进门就给阮明晚拿碗盛了水端上来,“小的家里没有茶叶,仙姑海涵。”
“咳咳,三柱回来啦。”给阮明晚倒了水后,旁边屋子里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咳嗽的声音透着些许虚弱,“家里来客人了?”
“爹,是儿子在地里遇到的仙姑,儿子让她来咱家歇歇脚。”三栋听见那屋子里衣物摩擦的声音,有些担忧的劝说着:“爹,您就别出来了,没事的有儿子呢,您多休息休息。”
有了三栋的劝说,里面的人安静下来,却还是时不时忍不住的咳嗽。
“你父亲这病可看过郎中了?”阮明晚虽然不渴,但是毕竟也受到了礼遇,她想着既然三栋的父亲身体不舒服,她帮忙看看也是可以的。
“看过了,郎中说是操劳过度,加上连年征战落下的旧疾,郎中开的药很贵,不是我们这种家庭买得起的,于是也只能让我爹好好修养了。”三柱有些羞愧的说着,身为儿子却不能让父亲安享晚年,日夜承受着病痛的折磨,这是他不孝。
“如果你信得过我,不妨让我试一试?”阮明晚说着端起手边的水碗,“就当是这碗水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