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的月光下，穿着红色西装，有些醉意的男子抬起头。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经过太久的思考。”
“达成了条件，有了这个机会，我为什么不去做呢？”
“只是转换个阵营罢了，那个地方我早就待腻了。”
“当然，如果你们需要我在那里多待一阵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瞒不了祂太久。”
在那边他是被利用的工具在这里估计也是同一个身份，所以不需要改变自己的行为，乖乖的听从上层的命令就好。
不过自己叛逆惯了，偶尔违抗一次命令也是可以的吧？
“不需要你做这些。”
于封认真的整理着装，乌鸦站在自己的肩头上，它戴着红色的领结，看起来格外精神。
整理完毕，于封往后退了一步，认真的朝他伸出了手。
“我是布莱克.拉米基亚，乌鸦凝视者，欢迎你，新朋友。”
小丑惊讶的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看出来对方的态度极其认真，他是认真的在欢迎自己。
【欢迎你，新朋友】
耳边传来的电子合成音，是他从未听过的声音。
【我是你的辅助系统，你可以给我起名字，也可以不起名字】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如果你不喜欢聊天，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单纯的系统，死板的】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不到一丝喜悦，有的只有难过，无边无际的难过。
“成为凝视者的大家，运气的确很好，很幸运的站在了这一边。”
运气不好不坏，也许是因为在最开始就用光了自己所有的运气。
没有去其他的地方，站在了莫比乌斯的地盘，单单是这个选择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我无法向你保证莫比乌斯的人都是好人，但是我能向你保证，大家不会主动对你动手。”
“你有什么要求正好趁现在一次性提出来。”
“当然，是和它沟通，我并不负责这方面工作。”
大概是喝了一杯醉酒的缘故，于封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哈哈哈哈！”
这一次小丑大笑起来，他是怀着复杂的情绪笑的，眼中含满了不知情绪的泪水，他仰着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
“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们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实在是太可笑了，难道你们就不担心我骗了你们吗？”
【不会的，你的心已经做出了选择】
从他身边的狐狸凝聚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辅助系统是所有凝视者最开始的老师，所有凝视者都对它们付出了足够的信任。
这种信任不是一时间获得的，而是日积月累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凝视者们在一朝一夕的相处中完全认可了辅助系统是自己的老师。
哪怕是于封口头上从未承认过，但是却打心底里这么认为。
“你说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
面前的他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浮木，这是唯一能够拯救他的机会。
“当然。”
于封并不是自己做主，而是得到了提示框的认可，对方这么说，那就一定可以。
它们做了所有的后勤，让凝视者无后顾之忧，那么何尝不对它们都付出一点信任呢？
如果连做后勤的都无法信任，那他的身边就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了。
“我要带几个人出来，永远永远不要回去！”
他的言语激烈，原本昏昏沉沉，充满了复杂情绪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必须为自己的属下做打算，他离开了，那其他人怎么办？必须把他们一起带出来，不然他不放心。
【没问题】
【夜深了，先回房间聊吧，我会和你讨论如何将他们接出来】
【你不用前往那个地方了】
【你也可以把祂剥夺出来】
“不，我会带着祂，一直一直带着祂。”
他太害怕过去了，不想再重新回到过去，所以会用尽一切办法握住自己所能握住的东西。
而这一切的基础建立于自己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
“我还是会去那个地方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不是现在去，所以你身边还缺人吗？”
前面几句是回答，后面一句是对着于封说的。
他现在得活着，如果现在去那个地方了，他不一定能够活下来。
商讨如何把人接过来，不是一时就能办到的事情，在这段时间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跟着一个人找一点事做总比独自一个人游荡好。
“你要跟着我？”
于封感到惊讶，他身边从来都没有跟过人，以前做任务的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偶尔碰到同事也是见几面聊聊天，然后就分开，根本就没有全程和人组队过。
“这个事我得回去考虑一下，还有两天时间，等我决定之后会告诉你的。”
一个新同事在自己的眼睛见证之下诞生，这种感觉还是非常新奇的。
于封并不反感，他现在心情愉悦的很，但是不会头脑一热就答应下来。
对方的身份毕竟有些复杂，必须全部处理好，才能放心的跟在身边。
在此之前他得和自己的【老师】商讨一下。
“好吧，我等你的答复。”
对方没有答应，小丑自然不意外，要是对方答应了，他才觉得奇怪。
现在的时间的确不早了，已经接近凌晨1:00，小丑一下子喝了那么多的酒，激动过后脑子立马变得昏昏沉沉的。
他是要去休息。
不过在此之前他抬起头，微笑的注视对方。
“你好，我是新晋凝视者，还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明天就会有它给我讲解，你可以叫我小丑。”
他补上了和对方的第一次正式介绍。
于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可以看出对方有些不太适应肢体接触，身子僵硬的很。
“你可以重新想一个代号，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当成小丑。”
“不管是哪一个生灵，只要还活着，就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
于封所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不管是他还是对方，都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
永远不要把自己当成丑角。
有人希望他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