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去那个方向的目的一定是昆仑派呢？”
御剑飞行的路上，顾欢疑惑出声。
“因为昆仑派有天心真人。”
“天心真人不问世事，尹尘找他干嘛？”
“天知道。”海无涯无奈的指了指天，但他心中明白，尹尘很大概率是去寻死。
虽然争夺最后一把神器的时候选择了逃遁，但以尹尘的性格，肯定不会甘愿沦为他人的棋子，所以去昆仑山的方向也只能有一个目的。
顾欢耸了耸肩不在多问，知道海无涯要是不想说，就算自己问什么也是枉然。
盘凤山，与海无涯几人不欢而散的镜笑书在此处飘逸落地。
看着熟悉的岩壁与简陋的草屋，镜笑书心中惆怅，时过境迁，如今的盘凤山除了原本的模样外，从里到外透着一股令人陌生的气息。
尤其是山峰的一处，空中还盘旋着不少秃鹫，似乎是感觉到了危险将临，始终不愿落地。
镜笑书微微皱眉，当看到山峰上的场景后也是一怔。
一具因秃鹫啃食而面目全非的尸体，周围还侵染着不少干枯的血迹。
对面是一个被挖开的土堆，一块墓碑横躺一旁，上面赫然写着恩师凤启龙之墓。
镜笑书双手紧握，自己果然是被骗的最久的一个，甚至知道真相也是因为这土堆里埋着的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师傅。
不然怕是到现在都会被蒙在鼓里。
“哥，你没事吧？”
镜如霜悄然落地，虽然镜笑书先行一步，但凭借着对自己兄长的了解，很快就猜出了镜笑书的去处。
“为什么？”
“我起初并不想让你被仇恨所累，你看看尹尘现在的模样，值得吗？”
“所以你就一个人扛着一切？”镜笑书缓缓说道，现在终于明白了，镜如霜为何每次一看到汝南，表情都会不自然的触动。
“因为我当时回来的时候目睹了一切。”镜如霜叹息出声：“可是仅凭我们仙法造诣根本不是汝南的对手。”
“所以我们就应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不，我一直再努力修行，只是每当我前进一步，汝南将会更进一步。”
“我起初看到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拼上性命，只是汝南不下杀手，而且还说等着我仙法大成的一天。”
“呵呵，一个无情的冷血杀手，竟然不忍杀你？”镜笑书双目通红，一脸不屑的表情。
他现在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而且镜如霜的说法也令他觉得可笑。
汝南又不是善男信女，怎么可能为了让镜如霜报仇，还要特意给她修行的机会。
明白镜笑书心中的想法，镜如霜耸了耸肩：“我起初也想不通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是后来猜到了一些。”
“够了，如霜，你走吧。”镜笑书喃喃道。
“我觉得是师傅临终前的遗言……”
“我说，够了！”
“汝南虽然杀人如麻，但并非是人就杀，他有他自己的原则。”
噌~！
谪仙伞锋刃露出，镜笑书持伞指向自己昔日最为爱惜的妹妹：“别逼我！”
“哥，我们的师傅没死！”
“可他是无情门主！”
“所以我们只要顾好自身就可以！”
“我要知道为什么！”镜如霜抬手一挥。
一抹白光闪过，两人的中间划出一道横线，同时也止住了镜如霜前进的步伐。
“哥！”
“你走吧，随海无涯回海国后别再回来。”
说完最后一句，镜笑书不再犹豫，直接踏伞飞起，虽然不知无情的所在，但可以去寻百晓通寻问缘由。
毕竟此人不仅是中州最大的情报头子，还长年与无情有着利息往来。
镜如霜眼眶红润，心中感慨万千，想要追去，但始终没有迈过镜笑书划出的白线。
昆仑派，看着眼前的掌门宫殿。
尹尘嘴角微扬，心中暗感惆怅。
似乎自己每次来昆仑时的心境都不一样。
正想着，天心真人温和的声音传出大殿。
“尹尘，进来吧，本座等你很久了。”
尹尘点头，对于天心真人的料事如神并未感到意外。
刚进门，就见付慎行对着天心真人施了一礼后退出宫殿。
只看天心真人始终背对着殿门，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晚辈尹尘，见过天心真人。”
尹尘见状躬身施礼。
“不必多礼，上前讲话。”
尹尘上前，这才看到天心真人的面前是一面镜子。
里面刻画着中州的每一寸徒弟，甚至是来往行人的面貌都清晰可见。
“这是？”尹尘好奇的问道。
“现在看到的是江南内城，也是如今中州最为稳定的一城。”
尹尘点头，各个仙门的掌门走的走，死的死，还在守护一方的也只有刀剑笑一人了。
想到此处，尹尘突然皱起了眉目：“炎凌霄不是也还活着？”
天心真人微微一笑，双指轻点，乾坤派的全景在眼前展现。
只见何处都是修行仙法之人，而熔岩山内独坐一人，也不知寓意为何。
“他难道也死了？”
“炎掌门初露锋芒的时候就没有在意过旁人的生死，更何况现在是各仙门颓势呢？”
尹尘点头道：“天心真人高见。”
话音落，镜中的画面再次一转，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老妪。
紧接着是令人熟悉的奈何桥，忘川河，黄泉路。
“这是？”尹尘皱眉，地底深处居然还有不少令他熟悉的身影：项天河，乐逍遥，甚至还有昔日的一众师兄。
“王梓怡，柳明他们也死了？”尹尘眉目紧锁，自己现在虽偶有神识不清的情况，但他敢肯定。
自己从未对这些曾经的师兄下手，若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只能说明他们都是被旁人杀害。
“是的，你看到的是一些死后不愿轮回转世的凡人，他们怨念深种，心结难解，此生都将在幽狱度过。”
“可是南宫阙明明已经死了，他们为何还有怨念？”尹尘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因为他们生前未能亲眼看到。”
“所以死后若是看到了自己心中的结果也不会再有轮回的机会？”
天心真人认真的点了点头：“不错，所以，你可知道自己心中的执念与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