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
果然,自己的任何直觉都不是空穴来潮。
“您误会了吧?刚刚我是要脱婚服,是您一直拦着我不让我脱,那半截袖子在您手里,您要是不拽那袖子怎么能掉?”
“可是这衣服是穿在你身上烂的啊,我拦你也是怕你手脚不知道轻重,把这件贵重的婚服给扯烂啊!”
“老板娘,您要是想讹钱的话,那您今天还真是找错对象了!”
“我想讹钱?你这丫头咋说话呢?你把我衣服给穿破了,想不赔钱就这么了事吗?”
老板娘拿着衣服来到潘毛子跟前,想让他帮忙说句公道话。
“潘哥,咱们这条街就数潘哥你最公平,刚刚你也看着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可要替咱们说句话啊!”
潘毛子眼睛一翻,“该说的瑶妹子都说完了,你还想让我说啥?”
“这……”老板娘也是没想到潘毛子这么维护林瑶,“潘哥,你要是这么说,以后我们大家还怎么信任你啊?”
“啥意思啊,你占完我瑶妹子的便宜又开始打起小爷我的注意了?”
潘毛子手一抬,将手边的几卷布料全部拍到地上。
老板娘被吓的身子猛得一颤,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哆嗦。
“潘,潘哥,我没这个意思,不管咋说我这衣服是穿在她身上的时候破了,她总归要赔钱给我吧?”
老板娘将手里的烂衣服往桌子上一摊,“我这可是上等布料做的婚服,这件是打版做的时候打的第一版,无论是刺绣还是走线都是最好的,更是我这店里镇店的婚服啊!”
林瑶态度坚定道:“衣服穿在我身上不假,但是被你自己拽坏的,我一毛钱都不会赔!”
“你这丫头真是会污蔑人啊,这衣服是我最宝贵的,我干嘛要拽坏它啊!”
“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要是知道你这么黑心也不会进你这家店了。”
“黑心?”老板娘顿时恼了,“你说谁黑心呢?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土包子,不识货也就算了居然还冤枉人,长得眉清目秀的是个人样,说话咋跟那土狗一样胡乱咬人啊!”
卫尧眉头一皱,眼神狠厉的盯着老板娘。
“就事论事,说话放干净点!”
“我说的就是就事论事,你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欺负我一个女人,惹恼了我就把你们全部送进警察局!”
林瑶丝毫不客气,“警察局里的人也不可能只听你一个人的,这事理不清也道不明,少废话直接去警察局吧!”
老板娘知道林瑶是个硬茬,但是没想到她一个小丫头居然连去警察局这种话都说的这么轻松。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名声,真要是闹到警察局,以后谁还到她店里来?
潘毛子见她们两个争不出个胜负,也同意到警察局让警察介入调解。
“可以啊,这可不是小事,事关我瑶妹子的名声,也关乎老板娘你的做买卖的诚信,这事要是不弄清楚对与错我瑶妹子这街也没法逛了,老板娘你这店也开不下去吧?”
老板娘的气势顿时消减不少,那涂得发白的脸上拼了命才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其实这事也不是不能解决……”
“这样吧丫头我们俩各退一步,就按照你刚才说的,你给我二十块钱,我把这件婚服给你!”
“反正你和你男人都很喜欢这套婚服,虽然掉了一截袖子,但是补一补还是能用的!”
林瑶果断拒绝,“我原来可以用二十块钱买一套完整无缺的新婚服,但是现在你让我花二十块钱买一套被你拽掉一截袖子的婚服,我不同意!”
“你为啥不同意啊,这袖子被扯断是你的责任啊!”
“老板娘,你要是这么说那咱们还是到警察局里面找警察叔叔来分个对错出来吧!”
老板娘急忙拉住林瑶,又开始装着委屈卖惨。
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她家的布料是从京城来的好布料,林瑶要是不买下来,她即便修补好了也没法挂上去继续售卖。
林瑶被她烦得不行,脑袋都是大的。
今天先是遇到一个坑人的贾老板,又遇到一窝子没安好心的女服务员,现在又碰上一个讹钱的老板娘。
“早知道出门看个黄历了。”林瑶嘟囔着。
“老板娘,你这布料是安城的本地货,不是京城运来的布料。”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邓光年突然开口了。
“这位先生您说啥呢,我这布料就是从京城买来的,还是我男人亲自去买的啊!”
“京城用上好布料里外手感都不错,但你这衣服只有外面的手感好,但是里面的布很粗糙,如果真的是从京城买来的那只能说你被骗了。”
邓光年是从小长在京城的公子爷,什么好布料他没见过,当老板娘夸她家布料用得好的时候他就一眼看出她在‘撒谎’。
刚好婚服掉了一个袖子,他有机会能够亲手摸到最外层的布料,这一摸果然是假冒京城的垃圾布料。
老板娘还是不信,邓光年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并用剪刀将布料剪下来一块。
“我这算是京城里最好的布料了,你这即便是从京城来的布料也不会有我的好,但是你可以感受一下,你这布料跟我的比手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老板娘跟布料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好与坏她一上手就知道。
她脸色差的很难看,“咋会这样呢,我是特意让我男人到京城买来上好的布料来做婚服的啊!这布料半尺就要了我十五钱票啊!”
潘毛子摸摸鼻子,“还能有啥,要么你男人被骗了,要么你被你男人骗了呗!”
“这狗东西,肯定是又在外面找狐狸精了,故意漏老娘的钱给那妖精花!”
老板娘咬牙切齿的说着,要是她男人在这里,估计现在两个人要打起来了。
“丫头啊,这衣服我不卖了,我要留着去找那狗东西算账!”
“唉,也都怪我,肯定是我平时做生意使得心眼太多了,老天爷派来这么个贱人来找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