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归抱怨,长欢还是很听话的去照办于笙吩咐的事。
童言童语的一句话,却让于笙和关琛陷入深思。
孩子说的没错,现在的报社的确太小,要是有什么活动根本容纳不下过多的人。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彼此心照不宣。
“笙儿,我要是记得没错,报社旁边的地皮应该是孙大爷家的,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亩,用来扩充报社刚好可以。”
关琛提着建议道。
“我正有此意。”于笙嘴角勾起笑容,想着乖巧懂事的长欢,溪里忍不住伸出一股愧疚。
虽然她不是原身,但当初长欢的确差点被卖,这是她很难解开的心结。
仿佛看出于笙所想,关琛就替她说出想法:“笙儿,长欢是我们最小的女儿,作为爹爹我也看得出她很喜欢报社环境,若是你没异议,不如我们将报社扩大规模后便送给她吧,全当她长大后的嫁妆,你觉得如何?”
“甚好。”不谋而合的于笙长睫微眨,嘴角噙着笑。
知她者,关琛也。
身边有这么个懂她的人,足以。
长铭正好路过堂屋,便听到了关琛的话,当即就撅着小嘴委屈道:“爹爹,报社都给小妹妹了,那我呢。”
于笙没有多想,以为小家伙是在开玩笑,怜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故意打趣着:“长铭是男孩子,又不需要什么嫁妆。”
“自然不是嫁妆,可我也想为爹爹娘亲分担些,以便让你们轻松自在,没有太多烦恼困扰。”长铭亲昵的耷拉着头。
很多个晚上长铭起夜都能看见关琛和于笙秉烛做商业机会,他很想帮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笙看着小豆包认真的神色,才明白他不是在说笑。
仔细想想,孩子们现在都大了,确实可以给他们锻炼的机会了。
思及此,于笙用眼神询问关琛,确定他也是这种想法后便索性做下决定。
“长铭告诉娘亲,你想要些什么呢?”于笙将长铭抱在自己的膝盖上,温声细语的询问着。
长铭歪着脑袋想了想:“嗯……果园吧,但好像孩儿不太熟悉果子生长规则,这两天才刚有点起色,冒冒然接手势必会造成村民的损失。”
“要说餐车吧,分散太广,想要尽快上手也不现实。”
“还有个银庄……”
长铭分析了于笙所有的产业,突然好像都是有利有弊。
听着他说得头头是道,于笙和关琛默默点头赞赏。
他们倒是不知道,原来无形之中长铭早就对这些产业了然于胸了。
“娘亲,爹爹,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一通分析下来,长铭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气恼颓丧的垂着头。
“不会呀,这说明我们长铭很棒呢!”于笙夸赞着小家伙,很是中肯的道:“你能把这些产业都分析的很透彻,说明你平时都在用功。”
“按照长铭刚才说的,娘亲觉得成衣铺和绣纺最为合适你,就将这两个铺子寄在你的名下如何?”
“真的吗娘亲?我真的可以哪里成衣铺和绣纺吗?”长铭喜乐开怀,激动的看向于笙和关琛。
关琛揉揉他的头发:“自然可以,娘亲既然都给你了,那说明是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
“耶!谢谢娘亲和爹地信任,你们放心好了,长铭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小家伙拍着胸脯语气恳切激动的保证着。
长欢和长铭都安排好了,那其他四个孩子肯定不能厚此薄彼。
于笙犯难了:“如今剩下的铺子倒是还多,但老大老二老三又要怎么分才如何是好?”
对于自己的孩子,于笙心里还是了解的。
知晓他们不会为了点铺子有意见,但也要分得公平公正。
关琛抿唇思索一会儿:“餐车生意相较于其他生意来说小许多,但也来日可期,前途无限,不如就分给了老大吧。”
“至于老二老三,笙儿你也别太担心,你给他们三个安排好了,老二老三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眼看关琛有了主意,于笙放心了不少。
“那好吧,事情交给你我放心许多。”
于笙本就是个想什么做什么的主,既然确定将铺子生意都分给几个孩子,她当然不会拖拖拉拉。
当天就将所有铺子整理出来划分好,等几个孩子回家后便给他们看。
除了长铭最先知道,没有表现出多大意外,其余几个孩子没有多大欣喜,反倒是哭丧着一张小脸。
长欢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小嘴一瘪快要哭了出来:“娘亲,爹地,突然把产业分给我们是要、要分家了吗?”
“是啊娘亲,我们不要铺子,只想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便可以了。”
“娘亲,不要把我们分出去好不好,我一定乖乖听你和爹地的话,不捣乱不调皮。”
孩子们走到于笙和关琛身边,紧紧地抱住他们,声音哽咽,眼泪哗哗哗的。
本是件高兴的事,突然像生离死别一般,顿时让于笙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胡思乱想什么呢,谁说要分家了?”于笙擦了擦长欢的眼泪,温声细语地哄着道:“娘亲会永远陪伴在你们身边的,又怎么可能会舍得离开你们。”
长欢抽泣着说:“我看隔壁邻居二狗叔叔家便是分了家产就分家,不能和爹爹娘亲住在一起。”
于笙闻言,心情复杂万分。
原来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如此的简单,分产业便是分家。
“好啦,我的几个宝贝最听话了。”于笙将孩子们搂入怀中,笑容亲切委婉:“你们放心好了,娘亲保证,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你们,更遑论分家一事。”
“无论何时何地,是苦难还是富贵,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她的声音很轻,说出的话语却如纵使击入人心,让人不得不信服。
关琛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嘴角不禁勾起柔笑,旋即又有一些苦涩。
此时他不敢给孩子们许下什么承诺,毕竟他还无法确定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