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宋家人见到宋妹妹回来了,顿时关注地上前询问,“怎么样?情况如何?”
宋妹妹眼神不动,却好像害羞似的低下头,低声道:“今天李二哥对我挺热情的,还说明日上门来教我种花。”
李老太听到这里一拍手,兴奋道:“这事儿成了!”
宋大哥喜形于色,“早就说能成,如此美艳动人地女人,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宋氏也急急望向宋妹妹,高兴道:“这下子能把于笙面子扫地出门了吧?看她日后还得意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眼里皆是不怀好意。
“光是让她丢个面子算什么?”李老太眼里翻腾着恶毒地光。“不如直接去给李承景吹吹枕边风,直接将于笙给踹了。”
想到于笙被踹了之后,于笙的那些财产肯定就全都是他们李家人地了。宋氏乐地合不拢嘴了,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同意!我觉得这方法真是很不错!”
这边三个人说地高兴,宋妹妹在一旁听着,眼神百无聊赖,甚至偷偷了打个呵欠。
她心道,这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好事?真是恬不知耻的一家人,迟早要被自己的愚蠢和恶毒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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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日,宋妹妹和关琛的往来逐日频繁了起来。两人在一起倒是从不做些逾越规矩的举措,只是两人之间我侬你侬的气氛却是明眼人都能看见的。
自以为宋妹妹已经深深迷住了关琛的宋家人,按耐不住吞噬于笙财产的心,三番五次催促宋妹妹给关琛吹枕头风,让关琛早日休妻,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每次说到这个,关琛便微微收敛了笑意,似乎有些为难似的,“我倒是想,于笙是个母老虎的性子,我早便受不了她了。早些日子我倒也向她提过和离的事,但她却不肯,还说我是个母不详之人凭什么嫌弃她。如果真要和离,除非拿着簪子和她认了自己身份低人一等才行。”
宋妹妹把消息带到了,李老太听完,顿时拍着桌子道:“簪子?什么簪子?”
这事关琛和宋妹妹细细说了,一转达完,李老太犹豫了,咬着牙道:“这个于笙可真是个鸡贼的,八百年前说的事也还记得。”
当初李老太死乞白赖住在于笙家里,闹出一大堆事,为了不被送进地牢说出了关琛的真实身份,还说出了一个可以证明关琛身份的玉簪。这玉簪早在李成材娶亲的时候便当成彩礼送去了宋家,而当时宋氏刚和李成材和离回到了宋家,两家人间毫无联系,想要也要不回来。
没想到如今宋家人主动找上门来了,却被于笙记起了这件事。
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李老太想了很久,还是找了宋大哥说了这件事。
那玉簪本身不是多值钱的料子,虽说做工精细,却卖不了几个钱。因此多年过后,宋家没落了也还留着这玉簪,李老太一提起,宋大哥也爽快地答应了拿出来。
不过宋家人也不是蠢的,当然不会直接就把玉簪给了关琛,而是约了他拿着休书当面交换。
关琛得到消息的时候,垂了眸子,径直吩咐人弄来了一份假的休书,便上门找了宋家人。
李老太一见到关琛,还是会想起当初毒蛇爬满上的恐怖滋味,忍住不舒服的感觉才问:“休书拿来了吗?”
“当然。”“关琛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却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不过我说的东西呢?总得让我看先看看吧。”
“行。”李老太也是个精明的,说着便回了屋,从那包袱里找了半晌,才从最下面的夹层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却没给他,“反正在这了,你要想要,那就把休书拿过来看看。”
关琛没说话,直接扔过休书。
宋大哥一把接过休书,看了看内容,对着李老太点点头。
李老太神色一喜,随手把小盒子丢给了关琛,就探头去和宋大哥一块看休书的内容。
关琛没理会他们,伸手接过盒子,压下心头的紧张,缓慢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平躺着一枚精致的玉簪。玉簪的确并不值钱,用的只是普通的玉料,只是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的花瓣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然而最最重要的是,竟然跟他失忆之后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这说明了什么?这应该不会是巧合吧?
关琛忍住了心头激荡,抬头看向李老太,“你当初说我生母不详,是被抱回来的。那你可知,我还有其他的同母兄弟么?”
说到这里,李老太收起了兴奋神色,满脸鄙夷道:“你那生母,据说生下你便难产死去了。这样命薄的人,能生下你这么一个儿子已经烧高香了,还敢给人当外室,真是没名享福……”
李老太开始骂骂咧咧讲一些难听的话了,然而关琛已经听不进去,只是满心的震荡。
如果李老太没有糊弄他,如果他真的没有其他的同母兄弟,而他失忆以来佩戴的玉佩和李承景娘留下了的玉簪又一模一样,那就说明……
他没有被认错,他的确是李承景,于笙的丈夫。
关琛的心怦怦直跳,澎湃的血液在瞬间充斥着四肢,连脸上惊异都抑制不下去了。
他一直以来的纠结犹豫,一直以来的徘徊不前,其实只是他庸人自扰而已。
他已经找到他的根,找到他的家了。
他不会再离开了。
关琛紧紧地握住手里的玉簪,神色坚决凝重。
而李老太狐疑的看了他两眼,没想到一个簪子而已,关琛竟然有如此大的反应。
事情谈完,夜色也深了,关琛不再久留,转身便离开了。
回到家,推开木门,关琛理了理衣衫,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打开门转身就朝着于笙所在的房间而去。
他如今很激动,很想见一见于笙,给她一个抱,或者是更深层次的交流。
他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于笙了,她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的接触,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一定是气愤委屈。
说不定他现在去找她抱她,还会被她臭骂一顿,再狠狠赶出来。
无碍,这些都无碍。
他苦寻这么久的真相,于笙都不用知道,她只要愿意发泄出来就好,她一定不会和他计较太久的。
如今真相大白,而自己就在她的身边,他们本就是一对,本就是天赐良缘,再也不用忌讳心里的顾忌。
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然而当关琛的脚尖还没踏进于笙的房门,一个纸球却突然砸中了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