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后，温秋陵转眼便嫁给了秦政业，之后，便开始履行协议，一直秘密为你父亲诊治，研发治疗药物。”
宋厉霂听到这里，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后来呢？”
他问。
“你母亲因为得知你父亲和温秋陵还在联系，加上柳家内讧，你外公外婆相继去世，你母亲许是受不了双重打击，便离家出走了。”
“那父亲为什么要娶江凤华那种人？”
对于这一点，他恨极了。
江凤华那种勾栏舍里出身的人，一门心思只为钱，背地里做的那些黑暗勾当，桩桩件件摆不到台面上。
他不懂，当年，父亲为什么要娶这种女人过门？
而且，爷爷这种一向注重门第，居然同意了。
老爷子知道他在想什么，思虑了一番，还是把事实真相告诉了她，“娶她，是为了试验。”
“什么？”
他瞪大了眼睛，吃惊道。
宋老爷子叹了一声，“你也知道，咱宋家这种基因上的遗传疾病，患病的概率是百分之五十，而你就得了这种病，你打小就聪明，我和你父亲都很看重你，选中你为继承人，但是，你这病若是治不好，怕是活不长久，所以，我便让你父亲找一个女人，通过人工授精，生下了一个孩子。”
“如果这孩子没有患病，温秋陵就可以提取那个孩子的基因做试验。”
宋厉霂听到这里时，彻底明白了。
“难怪江凤华执意把她的儿子养在国外，原来是不想再被你们拿去做试验了吧。”
“试验早就结束了，是江凤华吓怕了，这些年，她做的那些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就是看在她曾经对宋家有贡献的份上，我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江凤华和那孩子只是一个工具人。”
“她们母子也得到了应有的待遇，不是吗？”
宋厉霂冷笑一声，“拿人做试验，你们简直太疯魔了！温秋陵那种医学专家也肯这么干？”
老爷子捋了捋胡须，“温秋陵一心只想治好你父亲，即便让她下刀山，她也愿意。”
他恼恨道:“他们的爱情可真伟大，难怪当年我母亲离家失踪，没人管！”
“厉霂啊，你父亲不是没找过你母亲，她有心躲起来，没人能找得到。”
“那刚才资料里记录，温秋陵研发的药已经成功了，为什么父亲还会死？”
提到这茬，老爷子恨得脸色阴郁至极。
“温秋陵研发的药刚进入最后的临床试验，一夜之间，数据全被毁了！包括手札记录，资料，通通失窃，那些年的努力等于白费功夫了！后来你父亲病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巅峰致死……”
老爷子说着便哽咽了。
一大把年纪，想起最优秀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除了痛恨只有悲伤。
宋厉霂颓靠在墙上，沉默了数秒，问道，“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宋老爷子摇摇头，“查不到，也正因为查不到这个人，所以，打那之后，你无论去哪儿，我都有安排保镖暗地里保护你。”
“所以，就在我和掌珠住的别墅里也安了监控？”
“是啊，厉霂，爷爷做的这些只是想保护你。”
宋厉霂捻了捻眉心，忽然想到什么，盯着老爷子，问道，“爷爷，那温秋陵后来为什么会出事？她是死在秋陵医院的试验室里一场大火中，难道不是意外？”
老爷子叹声道，“说起来，都是我的过错，你父亲死后，我便让她继续试验，修复数据，希望有朝一日把你的病治好。”
“后来呢？”
“那些年，我们一直有秘密联系，而你的成长，温秋陵也有关注着，后来，你去了国外维和，温秋陵因为他儿子秦芍墨受伤的缘故，也去了国外，哦对了，那次掌珠也去了，也就是回国后没多久，试验室突然失火，温秋陵便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警方给出的结论是意外，但我始终觉得，这场大火和当时温秋陵的研发药物实验数据被毁有关。”
宋厉霂沉默了一会儿，道，”所以，温秋陵是死于他杀？“
“基本确定不是意外。”
宋厉霂明白了些什么，问道，”当初你执意让我娶掌珠，一是因着她是温秋陵的女儿，二是，你认为她继承了她母亲以及温家医术，想培养她成为第二个温秋陵，继续为我们宋家卖命，是不是？”
老爷子没有犹豫，点头承认了。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可我没想到你们会闹到离婚的地步，你看看她现在对你的态度，是不可能留在你身边，心甘情愿一门心思为你治病的。”
“所以，掌珠对于您来说，就是一枚弃子了，不是吗？”
“我承认是，但是，你离婚时给她那些资产，我若是不同意，你以为你给的了？厉霂，宋家亏欠她母亲的，欠她的，已经足够弥补了。”
“既然您什么都知道，难道您就不知道掌珠早就把那些资产还给我了？不管是人命还是情债，岂是钱能抵得了的？”
老爷子吃惊之余，唯有一声长叹，“掌珠这孩子还真是跟她母亲一样啊，但是，事已至此，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现在唐馨微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厉霂，我知道你因为此事恼恨我，但是，为了宋家的血脉有继，我只能选择让你恨着我了。”
宋厉霂忽然觉得好笑起来，也觉得爷爷真是老了。
“爷爷，您就这么自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宋家的？”
“什么意思？我亲自命人做了dna检测。”
他掏出手机，点开几张照片，放在爷爷面前播放。
……
秦掌珠收到婚礼请柬时，秦芍墨也在场。
“哥，既然人家请柬都送来了，咱们秦家怎么着也得出个人头。”
“那就让父亲去。”
秦掌珠将婚礼请柬撕碎，扔进了垃圾桶，“还真当真了？他的婚礼我们秦家不去，去了也是看人脸色，被人议论。”
“行，你不去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