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小队的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却见那人居然是熟人！
是商河德！
鹤归小队的众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些讶异。
虽说他是后来分到李南小分队的，但无论怎么说他们都属于前方作战人员，承受力都是个顶个的。
最近要是硬说有什么能让他崩溃至此，那就只有是老马出事了！
众人连忙起身快步向前，和李南小分队的另外一名队员将商河德扶起来，带出了食堂。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能引起民众恐慌。
“水水，你带着零号他们先回去吧！”
杨梓轶轻轻拍了拍顾淼的肩膀，随后看了眼方亚铭，示意他带着人先回去住处。
这会儿即便神经大条如方亚铭也明白，孩子们不应该留在这里。
他也就拉上顾淼和方思雅，带着零号三兄妹先回去住所了。
食堂外，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商河德抬头浑浑噩噩一般看向四周，没多久便推开身边的其他人，摇摇晃晃地向着乌灯黑火的远处走去。
“老马，没撑住……”
留下的那名队员定定地看着商河德离开的身影，像是喃喃自语般低语道。
他们最后，还是没赶上。
这么一来，众人跨年的心情是没有了，顾倾也没能吃上那只包了硬币的饺子。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京05保护区游荡着，心中有些想法。
他们在那个废弃军事基地躲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变异蜘蛛会在最后关头去攻击他们？
这事顾倾一直没想明白，但当她这么走在保护区内，看着一片祥和的景象时，她突然就想明白了。
主世界意识在通过小事件在不断地试探，说不定其他地区也在出现小规模的变异生物袭击！
心底有了猜测，顾倾便快步走向住处，却意外地看见杨梓轶正拎着个保温壶向她慢慢走来。
现在在保护区内，为了不过多地吸引丧尸的注意，并没有亮起瓦数过大的灯光，用的都是气氛组形式的小彩灯和灯带。
略微昏暗的灯光打在杨梓轶棱角分明的脸上，他将保温壶随意地拎在手上，闲庭信步地穿梭在人群之中。
“吃一点？”
他提了提保温壶，歪了歪脑袋轻声说道。
顾倾停住了脚步，清冷的凤眸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后，才缓缓说出一个字。
“好。”
两人随意在路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顾倾才接过他递过来的保温壶。
小小的一个，打开盖子，还是热气腾腾的。
她看着那包得七扭八歪的饺子，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嗯，原来杨师兄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顾倾试探性地咬下一小口饺子，看着里面露出来的硬币，眉眼柔和，清冷的凤眸里像是有星光流转。
杨梓轶神情没有变化，只抬手刮了刮侧脸，轻笑道：“人不能太完美不是？”
“好吃么？”
他转移话题道。
“还成。”
两人相伴而坐，看着在小灯带下，孩子们嬉戏玩闹，大人们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有那么一瞬间，这一切仿佛像是回到了末世前。
“下个月农历年，我们争取在家里过，我妈做饺子比我做的好吃。”
杨梓轶像是若无其事一般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你做的挺好吃的。”
顾倾的话让杨梓轶表情一滞，随后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她。
只见她一脸镇定地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饺子，仿佛说的就只是一个事实。
“那我下次争取在外形上下点功夫。”
顾倾没有继续接话，三个饺子很快就吃完了，她将保温壶收进空间，就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
“我喜欢吃玉米馅儿的。”
说罢，顾倾便抬脚往住处走去。
杨梓轶看着她高挑的身影，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昏暗的灯光下没人看得出他通红的耳尖。
他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耳朵，却怎么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只好迈开长腿追上顾倾的步伐。
他们的住处是城墙守卫军常住的地方，靠近城墙的地方自然不会亮起太多的灯光，只有若隐若现的路灯作为光源。
那里有一个小型的露天训练场。
顾倾似有所感地抬头望去，在石砌的休息椅上，有一个高大而又颓丧的身影。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抬步走了过去。
商河德感觉到有人向自己走来，转头望去，发现是顾倾和杨梓轶，就又转回头继续耷拉着脑袋。
顾倾看着一个大男人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眉头微蹙。
她思索片刻后，从空间里掏出了几种不同的酒，在他面前摆了一排。
商河德抬头看向她，眼神中满是疑惑。
他搞不明白这个高冷的女生想要做什么。
“选一种，醉了明天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顾倾大有一副红酒，白酒和啤酒，总有一款你喜欢的神情。
商河德的视线停留在了一款白酒上，拿起来后他打开就直接喝了起来。
不知道是喝得太急还是白酒实在太烈，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他双眼通红，似是自己在自言自语一般：“我们小队就剩下我这根独苗了。”
“上次要不是老马将我从丧尸堆里拖出来，我早就跟着队长他们走了。”
“这次又是老马救了我。”
说罢，他抬手将酒洒在面前的土地上。
“老马啊，新年快乐！”
“慢点走……”
也许，我很快也来找你了。
顾倾并不懂他们的战友情，但她却明白失去至亲挚友的滋味。
她思索片刻，拿起一瓶啤酒，单手就把瓶盖掀开，碰了碰商河德的酒瓶，陪他喝了起来。
杨梓轶眉头一跳，最终也没说什么。
三个人就这么坐在石凳上，两个人时不时碰瓶，却没有再说话。
训练场上昏暗的路灯将三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
顾倾不太会喝酒，浅浅的几口啤酒下肚就已经整个人开始发热。
忽然，她只觉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她的鼻梁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抬头望去，昏暗的灯光下，漆黑的夜空中有什么东西在飘飘洒洒。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