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加盟店
“我马上到。”他不想解释。他现在不喜欢用嘴巴说话。事实胜于雄辩。
从交管局办完手续出来，王自立很少说话。张一丁觉得怪怪的，这不像王自立的风格。斜眼看着王自立说：“你是装酷还是绷，几天时间变得我都快认不得了。”
王自立看了他一眼，根本不理踩他的话。说“这几天我包你的车，一天三百，早上八点接我，下午七点收车。”
“你要干啥？还包车。这车本来就是你的。”张一丁没好气的瞪着他说。
“我想考察城果的商业状况，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生意。所以考察很重要。”王自立一本正经地说。
“还考察，用得着吗？开间小店而已，300元钱要挣好久才能挣回来，张一丁想开间店，用得着考察吗？这不是脱了裤子打屁，故意妖眼。
“你不愿意，我去包辆滴滴。”王自立目不斜视，话说得一本正经。
“咳，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让别人挣钱不如让我挣。喂，看你豪气万丈的，要做好大的生意，让大哥我提前高兴高兴。”张一丁语气里不无讥讽。
“秋虫不可语冰。停。”说话间他们到了城果批发市场。
“喂，你要做批发生意？”张一丁在王自立肩上拍了拍。问。
“过年了，我买点礼物。”王自立站在一家年货批发店门前拿了块‘青城老腊肉’凑在鼻子上闻。店里人来人往，老板夫妻忙着收钱装箱，根本没时间搭理他们。
“老板你这腊肉发价多少？”王自立闻了一阵，把腊肉递到老板面前问。
“发价，要多少。以量说价。正宗青城老腊肉，假一赔十。”老板说完把王自立和张一丁从上到下扫了一眼。
“十斤，什么价？一百公斤什么价。我们看价定量。”王自立一双眼睛像滤镜一样在店里扫了一遍，不紧不慢地问。
“呃，十公斤直批，单价38.6。一百公斤35.6元。”老板报完价。期待地等着王自立的回应。
“嗯。我在前面看看再定。”王自立说完头都不会地走了出去。
“喂，你不会真想买腊肉吧。”一出店门，张一丁就笑着问。
“大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今天我给你三百。算包车。”
“你，你真把我当跟班。”张一丁气结。
一下午，他们逛了批发市场最大的年货店，糖果店，水酒批发公司。最后到了茶叶批发区像刚才的食品批发区那么吵闹，茶叶店铺比起其他类少了许多。一路走来茶香四溢。
“滴滴……”一辆小车在他们身后不停地按喇叭。
“你有病吧。这里是步行街。”和他们并排走着的几个行人转身对车里的人大吼起来。
“嘿，嘿，对不起，我前面有点急事。”司机伸出脑袋右手扬了扬给一众行人行了个注目礼。王自立觉得这声音好耳熟转身看去车子已经擦着他们的身子开了过去。
“喂，听说名茶荟萃今天搞活动买一赠一，反正春节茶坊里用量也大，我准备拿一件。你呢？”
“我，我一家庭茶坊最多拿10斤，不过他搞活动是真优惠，不骗人，茶叶也货真价实，我开茶馆十五年了，全在他家拿的。……”
王自立听着他们的对话，把脚步悄悄放慢了。“王自立搞啥名堂，走不动了。”张一丁跟着他转了几小时感到窝火。
“歇会。”王自立看着张一丁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指了指路边一家茶叶店放在外面的凳子。自己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个人。心里念叨着他们说的名茶荟萃。
进去了，他们走进了一家装修非常朴实的一个大店。
“喂，歇够了就起来走。”王自立招呼了张一丁一声，自已迫不及急待地快步走进了茶叶店。
“王自立，真的是你。”一个胖子兴奋地冲上来给了他一个熊抱。“吕布，你搞啥？”一个瘦削的少妇在胖子头上使劲敲了敲。
“哦。老婆，他就是我常给你说的王自立。”王自立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来了，等了一分钟才平息了。
“你结婚了？”王自立惊诧地看着那少妇。
“嘿，这茶叶店是我爸开的，以前没见你呢？”吕布松开他后，问。
“吕布，到那边品茶区去玩。这边还要做生意。”少妇拿着本子用笔指了指右边品茶区两张空着的椅子。
“对，那边人少。”吕布热情地拉着王自立。
吕布是王自立的高中时的同桌，关系还不错。高二和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从此俩人再没联系。
“我就逛逛。这茶店生意好做吧。”王自立看着店里排着队缴钱，提货的人问。
“还行。我爸出单位就开始做茶叶生意，现在应该有二十五年了吧。他做生意时我才五岁。……”吕布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张一丁连打好几个呵欠。
王自立听得津津有味，不断抛出新问题。
“现在生意都不好做，电商对你们茶叶生意影响大不……。”
“电商的影响只是短暂的，因为我们很快开了自己的网店。其实网上卖的都不是好茶，因为在网上买茶的都想买便宜。便宜无好货，在那里都是标准。”
“呃，现在好多年轻人都不喝茶，喝饮料，奶茶。那些买茶的都是茶馆老板。”王自立瞟了眼大厅另一侧买茶的人群问。
“也有茶叶专卖店老板。茶生意相对其他生意受到的冲击小一点。我跟我爸做了十年生意。对茶有点研究。
嘿，你今天是买茶送礼还是孝敬父母？”吕布起身笑眯眯地望着王自立问。
“哇儿，哇儿，哇儿……”一串警铃声从吕布身边响起。吕布拿出手机指了指说“电话”。
“喂。”
“小吕，快给我送10斤飘雪，5斤竹叶青。”
“好，马上到。”吕布挂断电话。转脸笑着向店里走，王自立跟着他问“大生意。”
“不大，就万把块钱的生意。顾客至上。改天聊。”吕布说着在里面堆满茶叶箱子里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箱子。
“这两箱要万多块钱？”王自立心下大惊。“货送得远哇？”王自立不管他高兴不高兴，继续问。
“专卖店。下边的专卖店。”吕布明显有些不耐烦。
“好。改天聊。”
“喂，老婆，我老同学买东西给他优惠。”吕布临出门特地给他老婆打了招呼。
王自立慢悠悠地踱步到商品区，在展示柜前挨个仔细查看，一会拿起一盒飘雪，看看标价，一会又拿起一盒竹叶青……如此将店内的礼品茶，袋装茶看了个遍。又转到刚才散茶区……心里想着吕布说的茶叶专卖店。一单生意上万的成本，赚多少呢？
“看起那款，我给你拿。”吕布老婆忙完手里的活，走到他们面前笑着问。
“我爸有糖尿病，喝那款合适。”王自立很认真地问。
“黑苦荞。有袋装散装。”她说着顺手拿起一袋三匠苦荞给他。正在这时一个精瘦的矮个老头从外面一步跨进店来。跟在他身后四五个人，小声窃语。进得店来，老头直接坐到了店里正对大门的大茶台后的木椅里。四个人跟着坐在他对面。
“吕老板，过年了，怎么着也得给我十饼普耳，在你家拿了十年货，这点面子应该给吧。”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起了话头。
“就是，我那边也等着要货。如果断了货，以后的生意真不好说。”其它三个人跟着附合。
王自立站那个位置正好看到全面貌，他们的声音不大，刚刚听到王自立的耳朵里。
“今年的普耳紧俏，在云南紧守慢守也只守了五十饼，你们一人十饼叫我怎么给其他加盟商交待。这样吧，有利大家赚，你们一家分出两饼给昨年加盟的三福茶业三饼，其它几家加盟店一饼，你们吃肉总得给人家一点汤喝吧。”老头想了想，用手将脑袋顶仅有几根长头发往后绺了绺，仿佛是下定了决心。
“好吧。”几个人面露喜色齐声说。
“可以把春茶的预定数交底了吧。”老头很随意的提道。
“呃，要袋装还是散装？”吕布老婆见王自立眼睛不知看到哪去了，一副发呆的傻样，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哦。这袋，你们这加盟店是怎么回事？”王自立问。
“加盟店？这个，要问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