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在那里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些什么！？”
啪！
两人之前那一直紧握的手在这时终于松开，特蕾莎拍开了戴天牧的手掌。
特蕾莎的红眸中满是失望和被背叛的幽怨，她大声的说道：
“我本以为你能理解我！”
“我不需要你的拯救！！！”
“我……现在只想安静的看一次日出，然后结束我这罪孽的一生。”
血泪流下，特蕾莎用力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紧咬着牙关。
但是这个时候戴天牧并不打算放过她，反而是向前逼近了一步，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沉声道：
“你真的已经把那些放下了吗？”
“疼爱你的父母被那个人杀死、敬爱你的子民在血与火中丧生。”
“你现在还要装作什么都听不见吗？”
“仇恨！我不信你能把这仇恨放下……”
哭嚎、怒吼、血与火……
那极力被压抑在心底的一幕幕不断在特蕾莎的脑海里回响，冲击着她岌岌可危的心灵。
用力摇摇头，将血泪甩出，特蕾莎强打精神反驳道：
“那……又能怎么办！？”
“她太强大了！”
“我没有力量！！！”
“没有人能帮我杀了她！没有人！”
像是抓住了什么细节，戴天牧抓在她双肩上的手掌渐渐用力，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
“如果我说……我可以呢？”
“如果我说，我能将这一切都结束……”
“复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你是否要眼睁睁的看着它溜走？”
这个时候，如果有外人能够看到钟楼上的这一幕。
一定不会把戴天牧当成什么好人……
坐在地上抱着腿哭泣的女人，和用力按住她肩膀不断靠近的男人。
怎么看，都像是一幕悲惨的事情。
而且男人的身上还散发着令人有些望而生畏气势，蛊惑的气息非常强烈。
此刻身处这被蛊惑的中心，特蕾莎感觉自己的内心在狠狠的动摇。
她之前一直在等待一个人能够向她伸出援助之手，能够把她从那个深不见底泥潭中拉出来。
现在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但是……
“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逃避的念头一旦升起，就会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留在心里的深处，不断蛊惑着你放弃。
特蕾莎再一次艰难的摇头，她痛苦的抱着耳朵，涩声道：
“不要再说了……”
“放过我吧。”
“就像之前一样，安静的听我说，好吗？”
“就是我求你……”
“求求你，不要试图来阻止我……”
她已经不是在反驳，而是在哀求。
特蕾莎已经没有再去面对希望的勇气。
她害怕再一次体会那种满怀期望，最后只能悔恨的咽下苦涩的空虚感。
白蔷薇小姐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天灾牧师先生并不打算放过她。
戴天牧带着蛊惑的声音这次直接穿透了特蕾莎的双手，直接传到到了她的心底。
“为什么要拒绝？”
“我想不到你有什么可以再可以失去的了……”
“既然已经失去了一切，那不如跟我一起赌一把。”
嘴里说着反派一般的话，手上干着反派一样的事情，心里……
也想着反派一样的计策。
至少这一刻，戴天牧完全把自己的身份放到了一位邪神教会牧师的身上……
寻找心灵的漏洞、将漏洞撕开扩大、蚕食内心……
对于这一个流程，戴天牧很熟悉，也感觉到了莫名的擅长。
没有人教他，但是却非常驾轻就熟的能够想到下一步该说什么，该如何去做。
没有任何的滞涩，就像是……
他天生适合这个事情一样。
蚕食人心的魔鬼。
正常情况下，这个过程是非常缓慢的，需要一点点蚕食。
但现在的状况还是要更特殊一些。
特蕾莎的内心，早就是千疮百孔，根本不用搜索就能看到无数空洞。
对于这样残破不堪的内心，戴天牧只能下猛药！
他反其道而行之……
直接撕开特蕾莎流于表面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将她的伤口直接暴露在阳光底下！
让她以最血淋淋的姿态，直视自己内心的痛苦。
残忍吗？
很残忍！
但是在特蕾莎马上就要自杀，而且物理手段没办法改变她的意志的情况下……
这是必须的阵痛！
“我没有……可以付出的了。”
在他的循循善诱下，特蕾莎终于松开双手，有些恍惚的喃喃道：
“可是我没有能够……回报你的……”
很好！
戴天牧眼神微微一动，没有放过这短暂的瞬间，乘胜追击的继续蛊惑到：
“不需要的，我不需要你付出别的。”
“财富、权利……美色，这些我都不需要。”
虽然在美色这块停顿了一下，但是戴天牧是不会承认他犹豫了一下的。
“只要……”
“你向吾主献上你的信仰。”
“只要你成为祂的信徒，就……”
可是就像是触动了不好的神经一样，特蕾莎在听到信徒的时候回过神来，愤怒的喊道：
“我……”
“我不信！”
“什么吾主不吾主的！那是你的神灵！不是我的！”
被她突然爆发的气势吓了一跳，戴天牧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个人的接触还是太少，没有办法规避她不可触碰的话题。
特蕾莎没有理会戴天牧的停顿，或者说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存在，只是再跟自己嘶吼：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没有任何人来帮助我们！！！”
她曾经在那时哀求神灵的垂怜，渴望能够神灵们能拯救他们的性命。
可是没有神灵回应。
后来，在最开始来到花街的那段时间，她一直没有放弃祈祷。
可是同样没有任何的神灵回应她的祈祷。
后来，特蕾莎放弃了……
“我啊！”
“我已经什么都在乎了！”
“无论是你还是你背后的那位神灵，我统统不在意了！”
“我……”
“我恨祂们！”
沙哑的说完这句话，特蕾莎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样重重的垂下头，将脸埋在****不断呜咽哭泣。
没有和其他亚撒西的某些男主一样，戴天牧这个时候没有温柔的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说些不着实际的承诺。
而是……
低下头，在特蕾莎的耳边用着冷漠的声音淡淡道：
“你真的该恨祂们吗？”
“因为你们弱小，就要被施舍吗？”
他在特蕾莎身体僵直的时候，继续冰冷的说道：
“这世上所有的不幸，都是当事人能力不足导致的。”
“你该诅咒的……！”
“是你们自身的弱小。”
【作者题外话】：下午工作也多，难受哇！现在都没人说话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