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星感觉就是自己不动手,这柳家也得出事儿,瞅瞅这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苏言摇了摇头,他自幼就是孤儿不知来历不知身份,是师父将他抱回医谷的,将他抚养长大,授他医术,教他道理,和医谷的是师兄弟们关系也算是不错,所以真的不太能明白这些大家族兄弟姐妹自相残杀的事情。
或许是学医,他觉得人命终究是世上最为珍贵的,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不懂他们为何能闹成这个样子?
当初沈家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沈婉若终究还是胆子小,并没有做的太过分,又或许没有人去留意她,她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儿。
然而……这柳家的的确确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这柳家,姐姐不像姐姐,妹妹不像妹妹,真真的一出好戏。”沈长星笑着道。
在沈长星看来,这沈家几乎没有几个正常人,或许这柳宗河和他夫人以及自己那位未来的大嫂算是头脑清楚的人了。
“行了,走吧。”沈长星道。
苏言点了点头,这柳家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两个人出了柳府,沈长星开口问道:“对了,谦王殿下都回去了,你不回去能行吗?”
“如今战场之上还算平静,殿下留下我的意思也是帮助清城和陈老着手治疗沈姑娘的失明之症。”苏言缓缓道。
实际上心里却把陆景白从头到尾暗骂了一通。
这人从来就不干什么正经事儿。
天知道陆景白这个王八蛋压根儿就是自己一个人回福州的,连个招呼都没有跟他打,还是他看见那封信的时候才知道的。
什么玩意儿!
怎么?舍不得狼套不着媳妇?
……
长安城。
白府。
白楚楚看着大厅里十分不对劲的气氛,恨不得赶到秦川叫沈未泱给她出出主意这要怎么办?
云倾站在大厅,上首坐着白呈,左手边下方坐着白彦泽和白彦城两个人。
白楚楚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好半晌,白楚楚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道:“爹,要不先让云倾坐下?有什么事儿坐下再说。”
白呈眼睛一瞪,白楚楚顿时闭嘴,肩膀一缩。
云倾看的有些好笑,开口道:“白大人何必如此防着在下?在下是哪里让白大人觉得不满意?”
白呈嘴角一抽,就是因为没有不满意的地方才不满意。
论样貌,云倾长相俊朗。论财力,云家是天下第一富商。论武力,白彦泽都不是他的对手。论品行,这段时间他也看得清楚对方是如何。
哪里都很好,就是因为很好他才更不满意了。
白彦城一脸无语,觉得自家老爹简直就是小题大做,这云倾无论怎么看都比长安城那些只知道靠着家世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好多了,他爹还挑啥呢?
没看见楚楚自己都是乐意的吗?
“爹,你不至于吧。”白楚楚看着自家老爹半天不说话,只在哪里瞪着眼睛,忍不住开口。
白呈气的脸一青,瞪着自家女儿:“你闭嘴!有你什么事儿!”
白楚楚翻了个白眼儿,自家老爹什么毛病?
云倾暗中看了一眼白楚楚,示意她别说话,一切他来。
白楚楚也只能闭嘴。
行行行,她不管了还不行吗?真是好心没好报。
……
这个年,过得还算是安稳,就是沈家老爷子实在是不放心自己那两个孙女,时不时的传信。
得知一切安好,也安心了不少。
柳府。
苏言给柳水甜下的药也不过是个半个多月的样子,半个多月一过,柳水甜也渐渐地恢复了。
对于家中的安排,柳水甜再不甘心也只能顺着,而如今她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等着时机反扑。
柳水心以为她能得意多久?只要有柳乐清在,多少男儿的目光可都轮不到她们身上。
柳水心以为就她可以吗?
她等着柳水心跟她一样的下场!
于是,下一次沈长风来柳府接柳乐清出去的时候,大厅里少了一个柳家二姑娘,多了一个面容柔弱,说话声音细小的柳家三姑娘。
沈长风通常给面子也会问候一声,柳家三姑娘这个时候便是惊慌失措的的模样,似乎受了惊吓。
看的人心里有些好笑也有些怜惜。
沈长风是不怎么经常接近女子,可不代表他眼睛不好使,这柳三姑娘看得出来跟柳二姑娘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一个是在明,怎么说都行。
一个是在暗,却让人有些把握不准。
柳水心知道,自己这张脸和性子就是最大的利器。
自古以来,哪个男子不喜欢温柔贤淑,性子柔弱能勾起他们保护欲的女子?而柳乐清不是说不温柔,而是气节太高,她根本不会因为什么事而去放下自己的气节讨好。
柳水心认为这个方面,她就比柳乐清强了不少,她懂得曲意逢迎,谄媚讨好。
她觉得这样总比柳乐清放不下自己的好。
如同柳乐清不会放下自己的身段,沈未泱更是如此。
而这个道理,沈未泱上一世就摸透了。男子总是喜欢那些娇柔的女子,那些女子总能让他们感受到需要他们的保护,而沈未泱从来不肯低头,哪怕言语当中有了些轻微的低头,却也不会放下自己的身段去跟那些姬妾争宠。
于是,她这个太子妃就是可有可无,每年除了必要的时候,墨梓尧从来不进她的房中,也很少去给她多少怜惜。
或许是沈未泱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让墨梓尧觉得这样的女子……并不需要她。
于是,沈未泱也绝无可能让自己去曲意逢迎,做尽讨好之态。
沈未泱不是那些脑中只靠着回忆过日子的人,那些最初的美好褪去,留下的就是残酷的现实,残酷的皇家子弟生性凉薄,不会真的只有你一个人。
她知道,她知道一开始墨梓尧接近她是为什么?但是……她喜欢他啊。
她真的不在意那些的。
墨梓尧并非欺骗她,唯一骗了她的就是许诺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人。
他的野心,他对权力的渴望,他从来不曾跟她掩饰过。
终究是她自己当真了,她当真了。
都说一段感情,谁先当真谁就输了。一开始墨梓尧救她或许是没有私心,而知道她的身份一定是预谋接近的,那个时候她虽然不曾表露出自己的喜欢,可那满眼都是墨梓尧,她感觉的到,他也看得到。
所以……是她自己先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