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俊打开病房的门,却被时之列吓了一跳,惹得他本能地停住了脚步。
“爸,你干嘛呢?”
“没事。”
时之列目光灼灼地看着时俊,语气有点急促:“人呢?”
“什么人?”
时俊愣了一下,脱口而出。
下一秒,他嘴角狠狠一抽:“爸,你着什么急啊?”
“臭小子,别废话。”
“哦!”
时俊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回应了一声,便看向门口:“谨哥,进来吧!”
刘谨手提着水果篮,面色淡然地走了出来。
“大哥。”
‘砰’的一声,时之列激动得撞到了一旁的桌子,疼得直咧嘴。
却又一下子窜到了刘谨面前,直直地打量着他:“不,你是谁?”
这年轻人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大哥,难不成是大哥的子嗣?
“我叫刘谨。”
刘谨面不改色地看着时之列,听不出任何情绪:“时叔叔应该是认错人了。”
“这……”
“快,快过来让我看看。”
这时,病房里响起了另一声急促又威严的声音,惹得大家微微一愣。
时俊见状,急忙接过刘谨手中的水果篮,让他走近病床前。
刘谨上前,淡定自若地看着时老,薄唇轻启:“时老爷子找我什么事?”
然而,时老却瞪大着眼,直直地打量着刘谨,神情有点恍惚,低喃着:“像,像极了之谦……老天真是有眼,终于让我们找到了。”
四周一片寂静,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咳咳……单凭长相,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刘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深意,意有所指地看着他们:“这世上相似的人多的是。”
“的确有很多,但你一看就知道是之谦的子嗣。”
时老目光直直地看着刘谨,语气坚定又威严:“你几乎是他年轻时候的翻版,怎么可能出错?”
众人:“……”
“不,不对!你比他多了一份霸气与冷漠,之谦很是温和……”
时老的神情有点恍惚,像陷入了回忆:“他做事一向都有谋有划,但就是太过心软与仁慈,以致于错信他人,被人背叛的下场。”
“爷爷,还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
时俊瞄了面无表情的刘谨一眼,若有所思:“要不然的话,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屁话,这是咱们的家事,关别人什么事?”
时之列愣了一下,不悦地瞪着时俊:“臭小子,你别给我动什么歪心思!”
“爸,我没有!”
时俊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时之列:“若谨哥真是我的亲大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真什么心思?”
“嗯哼,最好是这样。”
“时叔叔,您放心,他不会对我怎样的。今天也是他让我过来的。”
刘谨见时俊有些懊恼与委屈,便缓缓出了声。
一旁的时俊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一向很淡漠的刘谨会为他说话,心里瞬间一阵感动。
“你说什么?”
时之列一脸错愕,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你们一早就认识的?”
“爸,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之前总觉得他眼熟,而且还有人说我们长得像,但我一直没往这方面想啊!这次要不是爷爷……哎哟,爸,你打我做什么?”
时俊说到一半,抚着被打的头,瞬间跳开了,不解地看着时之列。
“臭小子,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时之列怒瞪着时俊,磨牙:“你不知道我们一直在找你大伯吗?”
时俊:“……”
当时他还年轻,哪有想那么多啊?
“行了,你不要怪阿俊了,这事还真怨不得他。”
时老闻言,无奈地挥了挥手:“长得相似的人多的是,谁会去注意?”
时之列:“……”
这话是不是太双标了?
“对了,你身上可否有一块半月形的玉佩?”
时老沉默了一会,很是激动地看着刘谨:“看起来很破旧,像普通的石头一样?”
此话一出,时之列和时俊齐齐看向刘谨,眼里有着期待与兴奋……
然而,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刘谨有回应,心咯噔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意识地,时之列缓缓出声:“事隔这么多年,那玉佩若是不见了,似乎也很正常。”
“就是,这还真不能强求呢!”
时俊附和完,正看向刘谨想说话时,却见他从脖子里拿出一个挂坠,薄唇微启:“是这一条吗?”
若他没记错,这块玉石一直在他身上。
当然,也就是因为看上去破旧,不值什么钱,所以才不会被人拿走。
要不然的话,估计还真不知哪去了?
“快,快拿给我看看。”
时老闻言,激动得差点直接下了病床,声音更是提高了不少。
刘谨微顿了一下,把挂坠从脖子拿下来,上前递给了时老。
时老接过玉石,手在微微颤抖,眼眶瞬间泛红……
没错,这玉石是之谦的!
下一秒,他猛地看向一旁的时之列:“阿列,你的呢?”
“在阿俊那里。”
时之列毫不犹豫地回应道,目光落在时俊身上:“臭小子,愣着干嘛?玉石呢?”
“在……这里。”
时俊回神,急忙从脖子上拿下那玉坠,递给了时老。
他之所以会戴着这个,是因为从小到大,父亲给他灌溉的思想便是传家之宝不可丢,要一直延续给子孙。
可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时老接过时俊的半块玉石后,便把两块月形的玉石合并在一起,瞬间便成了一块圆形又晶亮的玉器。
时俊瞪大着眼,有些不可思议,这看起来很普通的玉石竟这么神奇?
那是不是代表这谨哥真是他亲哥了?
“哈哈,没错,没错,终于找到了。”
时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很是欣慰地看着刘谨:“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所以,谨哥真是我大哥啦?”
时俊见状,忍不住出声确认:“爷爷,真确定了?”
“臭小子,这事还能开玩笑吗?”
时之列瞪了时俊一眼,很是赞赏地打量着刘谨:“不错,不愧是咱们时家的血脉,有气魄。”
时俊:“……”
这父亲把他当什么了?还是亲生的吗?
下一秒,却听见时老急促又着急的声音:“孩子,你的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