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你做的鱼真好吃！”崔曜一边大口扒拉着米饭，一边含糊着说道。
“师娘？”芊芊微微一愣。
“是这样的，他们要向我请教春闱的事情！”秦凡略作解释。
芊芊顿时明白了，这三人是要拜公子为师！
然而，反应过来以后，对于那“师娘”的称呼，她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也美滋滋的。
于是，她抬手为崔曜舀了一碗豆腐鱼头汤。
“喜欢吃的话就多吃点，不够师娘这儿还有！”
秦凡闻言，看了一眼芊芊。
着小妮子进入角色还挺快的嘛！
芊芊假装不在意，但脸颊早已羞红。
那边，崔曜喝着鱼汤，吃着鱼肉，一脸的满足。
忽然，他好像夹到了一个黄色的果实。
这是什么？不管了，既然是师娘为我盛的，我一定要吃完才行！
于是，崔曜便一口将那辣椒塞进了嘴里，并且大嚼了起来。
可就这么嚼了两口，崔曜的表情开始不对劲了。
他的脸瞬间胀成猪肝色，嘴巴也开始肿了起来。
他一只手捏着脖子，另一只手挣扎着想要倒水。
嗓子里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凡见状，也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忙帮崔曜倒了一杯水。
然而，一杯水下肚，崔曜却不见有丝毫的好转。
甚至脸色已经开始转青。
秦凡赶紧追问：“你刚才吃了些什么？莫不是鱼刺卡住了？”
崔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随后将手指向桌上的那根翠绿的柄。
“你吃了这个？”
崔曜又灌下一杯水，总算缓了过来。
他用沙哑的嗓子道：“没错！”
秦凡拿起那柄，转头看向一旁吓坏了的少女：“芊芊，你还记得这是什么东西吗？”
芊芊闻言，接过绿柄，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道：“好像是辣椒。”
闻言，秦凡赶忙从鱼头汤里又捞出一个辣椒。
“是不是这种。”
芊芊点了点头，就是这种，我看颜色挺漂亮的，就多加了两个。
秦凡以手扶额。
“这叫魔鬼辣椒，我本来打算磨成辣椒粉制成喷雾给你防身用的！”
芊芊顿时张大了嘴巴。
原来，他是吃了自己做的菜才变成这样子的。
顿时小脸上写满了愧疚。
秦凡也是摇了摇头，从厨房取出了两碗羊奶。
“先喝着吧！以后记住，不认识的东西别随口乱吃了！”
崔曜接过羊奶，就是一顿狂灌。
喝完，他满脸委屈地点了点头。
这下子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碰那鱼头汤了。
而一旁，自觉做错事情的芊芊，赶忙又夹了几块松鼠鳜鱼给崔曜，以示歉意。
然而，崔曜一个激灵，忙向后躲去。
他对这个刚认得师娘产生了阴影。
芊芊连忙解释道：“这个松鼠鳜鱼是酸甜口的，一点也不会辣！”
崔曜苦着脸推却道：“谢谢师娘，弟子嘴巴疼，吃不了东西了！”
闻言，芊芊略带尴尬地将筷子收了回去。
一旁，被这阵仗吓到了的赵修竹已经产生了脚底抹油的想法，他对着郑远贴耳细声道：“咱要不先走吧！改日再来询问科考之经验。师娘做的菜也太吓人了！”
郑远心底也有点打鼓：“可我们这样走，是不是不太好！”
赵修竹撇撇嘴道：“不如就把崔曜留在这里。反正他现在吃不了东西了，也不会有危险的！咱们先溜，让崔曜伺候师傅！”
郑远眼前一亮，两人达成共识。
就在这时，一股火热的气息向两人扑来。
之间崔曜双手分别搭在两个兄弟的肩膀上。
“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今晚要走，我们就一起走！”
见状，赵修竹和郑远也是讪讪坐下。
“你刚才那样子，实在是夸张，我们也是被吓到了。”
崔曜不语，只是幽幽地看着两人。
“好了好了！我们不走还不行吗！”忍受不住崔曜的逼视，最终两人还是没能走成。
好在鱼肉美味，红薯香甜。
崔曜那般的乌龙也没有再出。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当然，得排除掉目光幽怨的崔曜。
“好了，和我说说你们都考些什么吧。”
“师父，我考的是秀才！”赵修竹道。
“我考的是进士！”郑远也开口道。
“崔曜考明算！”由于崔曜嗓子嘶哑的缘故，郑远便一同帮他说了。
听了三人的想法，秦凡一脸无奈。
这三个臭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除了崔曜所选的明算以外，另外两门科目都是难度极高的！
特别是秀才，就是因为难度太高，而无人报考，在几十年以后被废科了。
而无论是进士还是秀才，除了学科本身的知识以外，都是需要考策论的。
当然，明算也不简单。
《九章算术》、《周髀算经》、《海岛算经》、《张丘建算经》等诸多数学经典，都需要融会贯通。
如此，还不一定能通过考核。
别看只有那么几本书，却也融汇了中华自西汉至唐初的大半数学方法与数学思维。
其中《周髀算经》甚至还涉及天文星象的学识。
“师父，有什么心得和经验可以传授给我们吗？”
赵修竹满脸期待问道。
秦凡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将三人往远处推。
赵修竹了然。
“师父，我明白了！”
你又明白什么了？秦凡无语。
“你是说，让我们放心大胆地去，背后有你！是这样吗？”
秦凡张口：“我是说，你们记得和我撇清关系，回头落榜了别说是我的弟子！”
闻言，三人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虽然他们已经被打击了数次，但这次的打击来自于秦凡，这个他们眼中唯一愿意对自己释放善意，愿意帮助自己的秦大哥。
秦凡说完，便露出一副摆烂的姿态。
那杯酒当我没喝，你们要骂便尽管骂！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几人的道谢。
三人谢过了秦凡的招待和指导，便垂着头辞行。
看着几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秦凡忍不住了！
“行了行了！怕了你们了，都回来吧！”
秦凡上前两步，在三人出门之前，将门关了起来。
“秦大哥？”
“事先说好！如果你们基础都没打好，就别指望通过今年的春闱了。”
“策论我会为你们想办法的，还有你，需要进行特训！”秦凡说着，指了指崔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