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副院使摆摆手：“去吧，记得尽快筹集粮草。”
“是。”
柳志忠点点头，转身离开。
秦凡看了一眼左副院使，见左副院使盯着柳志忠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问道：“大人不打算跟去看看？”
左副院使笑道：“不用了，这家伙诡诈的很，肯定有后招。我们只管静观其变便好。”
秦凡点点头，没再多言，径直返回东宫。
东宫。
“你说，父皇让你收缴柳家的欠款？”柳志孝疑惑的问道。
柳家的欠款总共五千八百万两银子，即使对于东宫来说，都是一笔巨额财富，而皇帝却一口气给了柳志孝五千万两银票。
秦凡笑了笑道：“没错，王爷让我们收缴柳家欠款，并且将欠款分成三份，每份五百万两。”
“另外，我还得到消息，皇帝王爷准备册封公主殿下为新贵妃，并赏赐诸多金银珠宝。”
“什么？册封公主殿下为新贵妃？”柳志孝震惊的瞪圆了双眼。
“是。”秦凡笑道：“王爷似乎挺喜欢这个女儿。”
柳志孝苦涩道：“我也不懂父皇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柳家是皇商，柳志孝是太子的亲大伯。
他自然不愿意柳志忠被册立为贵妃，但是，皇帝圣旨已下，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顿了顿，柳志孝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头来，凝视着秦凡道：“小师弟，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嗯？”秦凡挑了挑眉毛，问道：“大师兄，你指什么事？”
“你别装傻。”柳志孝冷哼道：“你跟柳志忠素无深交，他突然向你求助，绝对是有预谋的。”
秦凡耸耸肩膀道：“大师兄，你想岔了。如果我想要害柳家，何须等到今天。”
柳志孝皱了皱眉头。
“大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害柳家。”秦凡说道。
“我跟你说句实话，昨夜我本想抓捕柳志贤，结果半路杀出个王武阳阻拦，还差点把我给伤了。”
“什么？”柳志孝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色阴晴不定，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畜生。”
他虽然是太子，但是却没什么根基。
如果有人要害他，易如反掌。
“这个混蛋。”
他越想越恨，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冲上去揍王武阳一般。
秦凡瞥了他一眼道：“大师兄，柳志贤这种废物，犯得着你费心思吗？”
“这个混账东西。”柳志孝怒气稍缓，但依旧怒火冲冲。
“好啦，你就放心吧。”秦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保证，这种小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在大师兄您身上。”
柳志忠闻言，顿时舒服了许多。
“大师兄，我去找柳志忠了。”
柳志孝挥挥手，道：“去吧。”
秦凡迈步走了出去，然后悄无声息地绕了一圈，离开了太子府。
秦凡回到东宫之后，便召来赵元泰，道：“我听说，王爷准备让你负责征缴欠款？”
赵元泰忙道：“是的。”
秦凡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看？”秦凡看向赵元泰。
赵元泰迟疑了一下，道：“启禀殿下，臣觉得王爷这样安排，恐怕有失公允。”
秦凡眯了眯眼睛：“哦？此话怎讲？”
赵元泰道：“殿下应该也知道，柳家是咱们的盟友。”
“柳志忠此举虽然有违仁义道德，但是他们毕竟是为国捐躯的英雄，王爷若是处置他们，会寒了民众的心。”
“呵。”秦凡笑了起来：“这个道理，难道本官不知道吗？”
赵元泰愣了愣，低下了脑袋，不敢吭声了。
秦凡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王爷这些年一直励精图治，想要重振国威，让四海升平。”
“但是，朝廷内外都认为，王爷是因为受伤才导致性格扭曲，变得残暴嗜血。”
“正因如此，朝野之上，群臣对王爷颇为忌惮，所以王爷想要改革，就会遇到各种掣肘。”
“而这次，柳志忠为国捐躯，却给王爷创造了改革的契机。”
“所以他们不仅不会反对，还会支持王爷，甚至有可能为了笼络朝堂文武百官，还会借势压制皇权。”
“你想想，王爷要是能改革完成，他的地位必定水涨船高，那时他想要削弱皇族的力量，轻而易举。”
秦凡说完，目光灼热的盯着赵元泰问道：“大师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赵元泰恍然大悟。
原来父皇早就打算削弱皇族的力量，而柳志忠提出来的改革计划，正合了他的心意。
他连忙躬身说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哈哈哈，同喜同喜。”秦凡哈哈一笑道。
“如果父皇改革顺利，那么本宫自然能少奋斗二十年，到时候大师兄你就跟随在本宫麾下，本宫保证，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属下多谢殿下。”赵元泰激动的跪在地上，叩首行礼。
秦凡满意的点点头，道：“好了，既然事情谈妥，你就赶紧去办吧。”
“是。”赵元泰起身道：“请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帮王爷达成所愿。”
“嗯。”
秦凡摆了摆手，赵元泰退了出去。
赵元泰刚走，秦凡就叫来心腹：“你去查一查，最近柳家到底在做什么。”
“是。”心腹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秦凡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假寐，心中却暗忖。
“这件事透露着古怪。柳志忠是个聪明人，绝不会拿整个柳家冒险。”
“他之所以提出来修建水坝这种匪夷所思的建议，显然是别有用心。”
“他到底想干嘛？”
想到这里，他睁开眼睛，对侍奉左右的丫鬟说道：“给我更衣。”
柳志忠回到柳家之后，柳老夫人立刻迎了上来，急忙问道。
“皇上的圣旨呢？”
柳志忠淡淡道：“皇上不日之后就会派兵征讨江北郡。”
柳老夫人一愣，旋即大喜道：“真的？太好了。我们柳家终于熬出头了。”
“不。”
柳志忠摇头道：“我们柳家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我们必须马上把欠款还掉。只有还清钱粮，才能化解危局。”
柳老夫人神情一凛，连忙追问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