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敏挨着秦掌珠坐下,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亲昵的好像她才是她的亲女儿似的。
竭力营造出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气氛!
用餐的时候,秦政业夫妇俩更是殷勤的不停地给宋厉霂夹菜倒酒!
一顿饭下来,秦掌珠几乎没怎么吃。
宋厉霂也是应付了事。
餐后,秦政业厚着脸皮拉着宋厉霂说了一会儿子话。
“宋少,掌珠若是有什么错处,你跟我说,我会说她的!可没必要闹到离婚那个地步吧?”
秦政业试探地说。
他想探探宋厉霂的口风!
可宋厉霂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是说:“这是我和掌珠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的婚姻,自己会做决定。”
言外之意,要秦政业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完,宋厉霂起身道,“不早了,我回去了。”
“那女婿啊!我那药厂……”
宋厉霂哼笑:“这次,又想要多少?”
秦掌珠拧眉,看向她那没脸没皮的老父亲,“爸,药厂若是经营不下去就关掉吧!宋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我们要离婚了,你好意思再拿宋家的钱吗?”
“你闭嘴!”
秦政业气的很!
刚有点眉目的好事,就被秦掌珠搅和了!
宋厉霂蹙眉,“让谁闭嘴呢?”
秦政业楞了一下,有些尴尬的笑笑,却也闭嘴了。
这一次,宋厉霂没有坚持带秦掌珠走。
因为,他知道,当她把那两份协议送到他手上,搬走那一刻起,她再也不会听他的话了!
即便强行把她带回去,困住她的人,也困不住她的心!
这丫头一直巴巴的等着爷爷回来,拿到户口本,办离婚手续呢!
宋厉霂叹了一声,只觉得这夜色暗的让人心烦意乱!
秦掌珠把宋厉霂送到大门口,对他说:“谢谢。”
宋厉霂觉得她每一句谢谢,都仿佛一粒沙子在硌着他的心。
“掌珠,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就算以后不是了,我也理应护你。”
秦掌珠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酸。
他的好,他的不好,对她而言,都是一把刀。
她都承受不起!
“回去吧。”她说。
宋厉霂眸色幽深,嗯了一声,上车走了。
秦掌珠一进家门,秦政业就拉住她的胳膊问,“宋少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还真的要和你离婚?”
秦掌珠嫌恶地挣开他,“有这功夫,还是想想怎么让秦诗曼发道歉视频了结此事吧?你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我是秦家大小姐,倒是你的宝贝小女儿替你公示了秦家大小姐的存在,怕是明天就会有大批记者们围堵秦家!”
说完,秦掌珠踩着台阶,上楼去了。
秦政业有气没处撒,瞪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梁书敏,“瞅瞅你教育的好女儿!又是拍视频又是报警的!她想害死秦家不成!”
梁书敏不乐意了:“曼曼还不是你娇惯着长大的?你去警局那会儿,我已经训斥过她了,难不成真的要发道歉视频?”
“你说呢?宋少说的话没听见?”
“可……”
“没什么可是!让她用之前发视频的账号,发一个道歉声明,就说之前的视频是误发,澄清一下!”
“好吧!”梁书敏冷了冷脸,“你的大女儿一回来就搞得全家鸡犬不宁!”
“行了!别说废话了!赶紧去让曼曼发道歉视频去!”
梁书敏跺了跺脚,上楼去了!
秦掌珠回到房间后,陈宇正守在秦芍墨的病床前。
“陈宇,你先回去吃个饭,休息休息吧!哥哥我来照顾!”
陈宇起身道,“好的,那我明天再来!”
陈宇走后,秦掌珠重新给秦芍墨切了脉。
脉象浮滑、温薄。
身体情况并没有大的好转。
秦掌珠下楼,亲自去厨房熬了一锅中药汤,盛在盆里,端进卧室。
用毛巾蘸着中药水,给哥哥擦洗,清创。
重点是上药。
每一处溃烂的伤口都仔仔细细的涂抹了药膏。
最后,扎针,输了两瓶消炎抗生素!
忙完之后,已经是十二点了。
秦掌珠拖着疲累的身子去了浴室洗澡,然后,换了一身睡衣出来。
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被子,直接躺在了床旁边的沙发上。
她给顾晚胤发微信,说明了哥哥的情况。
然后,问了想想和念念的情况。
一切都好。
她这才沉沉地睡了一个安心觉。
隔天。
秦诗曼的道歉视频一经发布,网上关注此事的吃瓜群众们直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个事件一旦没了热度,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吃完早餐,秦掌珠注重收拾了一下,给霍青打了一个电话,说她今天正式回归医学研究所。
走之前,她把所有护理的注意事项,都写在了纸上交给陈宇。
“陈宇,这些天先辛苦你了!有什么不懂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小姐,您放宽心,我一定看顾好大少爷!”
“除了你和我,这个房间谁也不许进!”
“我明白!”
秦掌珠这才放心的拿起包,走到门口时,她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上次好像听你说,你妈生病了,严重吗?”
陈宇一脸忧愁,“咳嗽老毛病了,医生也瞧了个遍,一直吃药也不见好。”
秦掌珠沉吟道,“那哪天你把她带到昨天我让你拿药的那家宝仁堂,我给她老人家瞧瞧!”
陈宇一听,脸上立马盈起了笑容,“那真是太好了!小姐,我早就听大少爷说过您医术惊人,能给我妈看病,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
“小事!”
秦掌珠背起包,出门了。
走出别墅,来到楼下一家包子铺,买了包子和豆浆,就站在路边等霍青的车。
约莫等了十分钟,霍青那辆炫酷的吉普停在了路边。
“老大!上车!”
霍青声音高扬,细听之下,带着点激动。
秦掌珠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老大,你都不知道大家知道你重归所里,大家的热情度有多高!”
“我也很久没见大家了!”
“大家嚷嚷着让你请吃饭呢!”
秦掌珠睐他一眼,“是你想吃吧!”
霍青挠头笑笑。
大约四十分钟。
车停在市区中心的一栋大楼前。
一到四楼装修的古香古色。
一楼门头,红墙蓝瓦,建筑是中式的亭楼,红色柱子,镂空雕窗,每一处都透着古韵气息。
气派的黑色牌匾上写着三个字金色大字——宝仁堂。
一楼主要是配中药的区域。
二楼是中医堂。
有五个主要诊室。
三楼整个打通,是医药研究所。
里面隔出了几个区域,都是研发新药的科室。
四楼是储药楼。
自打母亲去世后,她就用温秋陵留给她的私密账户里的钱,开的这家医药研究所。
一到四楼都是她的实验基地。
中医堂接诊看病,所进的费用,支撑着楼上的研究室研发新药。
她今天穿的高雅端方。
深蓝色改良旗袍,浅色平口皮鞋。
长发轻绾,别了一根青色玉簪。
其余发丝散在后背,整个人飘飘若仙,清新脱俗。
秦掌珠刚进大厅,就看到整个四楼的人早早的等候着。
“秦小姐!”
大家齐声喊道!
秦掌珠扫了一眼站的整整齐齐的医护们,莞尔道,“大家不必拘谨!还像以前那样就成!”
此话一出!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这里面大部分人是以前母亲实验室里的人。
所以,对她很是熟悉!
就连专门负责配药的周药师,和负责清洁的刘阿姨也在!
和大家聊了一会儿。
她和霍青去了三楼医学研究室。
“霍青,现在手上还有研发成功的药品专利吗?”
秦掌珠取了衣架上的白大褂穿上,问同样换上了白大褂的霍青。
霍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眼镜盒,递给秦掌珠,“有些个,怎么了?”
秦掌珠接过眼镜盒。
戴上眼镜,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最新研发的药物实验数据,说,“都卖了,把钱都投进实验室,接下来,我们要着重研发rt新药。”
“那是温博士去世前未完成的研发项目,你真的要研发rt?”
“rt若是研发成功,就是医学界的一大奇迹,将攻克慢性血液疾病!”
“是挺好!就是挺难的!我看过你之前给我的实验数据,并不完整,不过,老大,你现在回归了,你得你母亲医术真传,再难搞的医药试验,相信我们能成功!”
秦掌珠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霍青,“对了,我让你划到宋厉霂账户上的两千五百万到账了吗?”
霍青眼神躲闪。
秦掌珠抬手,就掐住了他的脸,“你是不是没有汇?”
“疼疼疼!老大!”
秦掌珠松开他,“别闹!赶紧汇过去!”
霍青揉揉脸,“老大,这笔钱可是你这些年的积蓄,这要是汇过去了,你账户可就没钱了!”
秦掌珠挑眉,“那还能剩多少?”
“不到一千!”
“哈?”秦掌珠尴尬的摸摸鼻子。
“所以,拜托你,别死撑了!宋厉霂是你丈夫,离婚了,他给你财产,不是很正常吗?你干嘛非得净身出户?”
秦掌珠叹了一声,“行了!让你汇就汇!我现在已经回来了,还能饿死不成!”
霍青嘿嘿一笑:“也对!反正不是还有king大赛吗?奖金五百万!老大!你可得加油啊!”
“……”
之前,她还真觉得king大赛可参加可不参加!
看眼下情形,必须参加!
她得搞事业!搞钱!
……
总裁办公室。
秘书小陈敲门进来。
宋厉霂正在批阅文件,头也没抬,问,“什么事?”
小陈酝酿了一下,才说出口,“总裁,您的账户上今天到账了两千五百万!”
宋厉霂正在签字的手一顿,钢笔笔尖力透纸背,一滴墨汁晕染了字迹。
他抬眸,看向小陈,“对方户名是谁?”
小陈没敢看总裁已经阴沉的脸,“是太太的名字。”
宋厉霂把手里的钢笔扔在了桌案上,摆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宋厉霂双手撑在桌案上,手指扶着额角,脸色沉了又沉!
他以为,她只是赌气!
也只是闹闹!
想不到,她居然真的要买下秋陵医院?
那丫头哪来那么多钱!
难不成真的有某大佬为她出钱?
想到此处,宋厉霂给萧彦打了一通电话。
“查一下太太账户的资金来源!”
那边萧彦道,“该不是太太真的汇过来两千五百万吧?”
宋厉霂脸色难看的嗯了一声,然后,说,“即是这样,这两天,把秋陵医院过到她名下。”
“好的!”
……
夜十点。
浮生居。
商时遇瞧着自打进来后,抽了半包烟,又喝了好几瓶酒的宋厉霂。
当他再次倒酒时,商时遇看不下去了,直接把酒瓶拿走,“你这是抽的什么风?平时不爱喝酒吗?”
陆城叹了一声,“时遇,你别闹他,让安静待会儿,没瞧见这祖宗心情不好吗?”
“心情不好?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陆城白他一眼,“嫂子搬走了。”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商时遇遇凑过去,搭着宋厉霂的肩,“这是要离了?”
宋厉霂皱眉,撕了一口气。
商时遇赶忙把手挪开,“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宋厉霂喝了一口酒,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掌珠咬的。”
“哈哈!”商时遇笑的很贱,“你这是怎么欺负人家了,把你咬成这样?用强了?”
“商时遇!”陆城瞪他一眼,“说什么呢!羞不羞耻?”
“屁个羞耻!你个纯情老处男!”
“你……”
宋厉霂忽然出声:“爷爷明天回来,我马上就要离婚了!”
薛瑾琛推门进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离就离呗!”他笑着走过来,坐下,翘起二郎腿,“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宋厉霂拧了拧眉,“嗯,确实。”
说完,他又喝了一杯酒。
薛瑾琛叹了一声,“瞧瞧!既然是你要的结果,你在这儿苦闷个什么劲儿?不应该开个香槟庆祝一下?”
“跟你们说不出清楚。”宋厉霂心烦的扯掉领带,倒在了沙发上。
陆城白了薛瑾琛一眼,“让你来开解开解他的,你咋把人说郁闷了,你这什么心理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