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子墨那边顿了一会儿回复道:我觉得你想多了。
苏困:不,我觉得我的联想很合理。
耿子墨:今天公司这边比较乱,那个同事的家属过来了,还找了些看起来就像是混混的人来壮声势,部门负责人都有些难招架。而且因为赵天启以前也没什么病史,又挺年轻的,所以猝死得有些蹊跷,警方也介入了,还有一些报社媒体的记者也来了,最无语的是,因为uni隶属华天娱乐旗下,虽然算正常公司,但是大半只脚都踩在娱乐圈里,这里一出事,连狗仔都跟过来了。所以今天从员工到高层都被折腾得够呛。
苏困蹲在椅子上盯着屏幕,一边看耿子墨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串,一边下意识地又把手指伸到了嘴边。
“啪”的一声轻响,苏困默默扭头看着再次把他的爪子轻拍开的顾大将军,狡辩:“我只是嘴巴痒,想挠一下,不是想啃指甲!”
顾琰面瘫着脸看了他半晌道:“……是么?”
苏困狠狠点头:“嗯!”
“还痒么?”顾琰又问道。
苏困想想,觉到要一口咬定到底,于是继续狠狠点头:“痒的!不是被你拍了没抓上嘛?”
顾琰一脸正经地“嗯”了一声,随后没等苏困反应过来,便探身过去轻轻咬住他的嘴唇然后细细地舔了一遍。
苏困:“……”尼玛这回真的痒了!tt
闷骚的顾大将军过完瘾之后,又咬了苏困一下,才继续面瘫着脸坐直,好像刚才啃人的不是他似的,一本正经地用家长训话似的语调问道:“还啃指甲吗?”
苏困虽然脸红了个彻底,内心却是相当享受的,他斩钉截铁地道:“啃!”有这种福利为啥不啃!
顾琰:“……”很好,教育失败。对这没脸没皮、缺心少肺的货,这招一点用都没有。
摸着把蒸熟了的脸,苏困满身冒着粉色泡泡地转回身,继续对着电脑屏幕。
上面耿子墨正发过来最后一句话:总之,奇葩boss今晚睡在我这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十分复杂,一时解释不清楚……所以,请把你不小心开大了的脑洞重新缝起来谢谢!
苏困顶着颗被亲得晕乎乎地脑袋,回复:我觉得不管多复杂,四个字就可以概括我想对你说的了。
耿子墨:放。
苏困:自求多福。
耿子墨:……
苏困:再加四个字:恭喜脱处。
耿子墨:……死开!那个谁呢?肯定在旁边看着呢吧?赶紧把这货拖走!
他打完这句话,就麻溜地滚下了线,瞬间变灰的头像朝苏困无声地表达了他想竖中指的心情。
在旁边看着的那个谁,顺势把蹲在凳子上的苏困拖上了床。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苏困和顾琰就一直没有太过火的举动,免得把自己撩兴奋了,却又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根本原因在于顾琰现在的状态依旧不能稳定,虽然变大之后能维持的时间越来越久了,但还是会冷不丁地缩水成豆丁。
其实,照顾琰这个卖力程度,一个月下来,已经吸收了相当多的残魂了,但始终不够火候。他询问过樟树老太太和墨宝同志,那两位都是耗了百年才成精的主,所以给顾琰的答案差不多:“你懂方法,所以肯定会比我们当年快些的,估计得要个几年十几年的吧。”
这种时长,顾琰光是听听都觉得脑仁疼:“不能再快些?先前听你们的口气,我以为只需数月便可。”
活了几大百年的两个老妖怪不解:“几年多快啊,一晃就过去了。你这都算快的了,要知道,正常的情况下不懂章法的人,有些耗了百年甚至千年都不成呢。你这已经事半功倍,赶上人家百年的进度了,还能再快到哪里去?除非吞个老妖怪,把人家的修为和力量都转到你自己身上。”
那俩话音刚落,就看到顾琰默默地盯着他们,一声不吭。
“等等!”樟树老太太咽了口唾沫,“我俩跟你不同类,吞了也没用,你赶紧换个眼神,慎得慌!老婆子我年纪大了不经吓!~~~”
墨宝也咳了一声道:“在下只是一张纸,太薄,吞了也不抵用。”
顾琰抽了抽嘴角:“我只是在想别的法子而已,你们想太多了。”
俩妖怪:“……”所以说面瘫这种属性真是太糟糕了!
顾琰也想找大师问问,不过大师已经好几天不见踪影了,据说是被召回怀隐观了,也不知是不是碰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特殊部门的这几个人里,除了房东和顾琰是有固定的居所,每日都要回家之外,其他三个都是到处乱跑的人。大师和墨宝同志在怀隐观都有屋子,不过有和没有并没什么区别,他们一年回去的次数十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至于樟树老太太,那就更奇葩了,从早到晚很少有累的时候,实在耗了太多精力了,就随便找个林子或是山顶,化成原型吸收吸收日月精华,是真正地“以天为被,地为席”。
好在这些人都在现代生活里浸淫久了,对这个时代的生活十分习惯并且适应,人手一部手机,号码还都办了全球通,方便四处乱跑的时候相互联络。
当然,除了顾琰……
这位同志绝对是新一代的真·电子杀手,手机到他手里真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诡异变化,坏了是小,发生神马物理变化、化学反应就不好了。
于是,其他一干人等的号码都存在了苏困的手机里,虽然顾琰和苏困并不是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要找顾琰时,打苏困电话也不一定顶用,但是有个联系方式总归方便些。
不过存归存,苏困却从来没接到过他们的电话,因为顾面瘫在黎市流窜的时候,经常能碰到同样在流窜的樟树老太太,而后老太太一个电话招来在某个地方饮茶的墨宝同志,然后两妖一鬼一起流窜,偶尔再招上闲下来的大师,以及难得不犯懒的房东,这么时不时地合作一回、小聚一场的,根本犯不着再费钱打到苏困手机上。
所以,当苏困被顾琰拖上床,打算盖上被子纯聊天,结果却接到大师的来电时,他下意识地朝外面望了一眼,想看看月亮有没有出错方向。
“喂?小苏啊,这个点了,那面瘫小子肯定在你旁边的吧?让他接下电话。”大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语调非常正经,但是内容却让苏困抽了抽嘴角:神马叫这个点了顾琰肯定在老子旁边?大师你是不是懂的太多了啊喂,你是正儿八经在修行的出家道士好嘛……
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两句,嘴上还是比较恭敬的,毕竟他一向秉持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他看了眼顾琰冲大师道:“他那体质拿不了手机,我开免提成么?如果不方便其他人听的话,我去隔壁房里回避一下。”
“嗨!回避什么,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你开免提吧。”
苏困应了一声,然后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两人之间,道:“开了,大师你说吧。”
“噢,是这样的。今天那什么公司员工猝死的新闻看到了没?”大师问道。
“嗯。”顾琰淡淡道:“听说了,怎么?要我们这边出手?”
“额,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大师顿了顿道:“这个不算调派,因为是那家公司的一个叫项戈的高层刚才打电话给我,拜托我去帮个忙,不是上级安排的。”
“诶?大师你还认识uni的高层啊?”苏困觉得这两者之间扯上联系有些玄幻。
大师咳了一声,道:“那什么,以前有过一次业务往来。不过那回不是他们公司出事,而是那个项戈他们自己家里的事情,他年纪轻轻的,大概也就三十刚出头的样子,个性比较硬,他本人在那之前一直不相信鬼神之事,那次是他的一个朋友不知道从哪儿要来的老夫的电话,让老夫去看看。不过那个项戈品质倒是不错,就算不信,也没给老夫什么脸色,还挺礼遇的,要不是他朋友联系我的时候事先跟我打过招呼,我根本看不出来他完全不信这些东西。而且老夫给他解决了家里的问题之后,他每年都给怀隐观捐一笔非常可观的香火钱。哎——扯远了。总之就是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是那个员工的死不太正常,如果真涉及到什么灵异之事,可能会对更多的人造成伤害,所以让老夫帮他个忙,去瞧一眼。”
苏困听着大师的话,仰脸默默咂摸着:怎么听着有点像耿子墨说的那个奇葩boss呢,不是据说是uni最年轻的高层么,三十出头已经够年轻的了,总不至于还有二十多岁的顶头高层吧,那就绝逼只有华天娱乐太子党级别的了。
顾琰有些不解:“他让大师你去看看,为何联系我?莫不是你那边依旧走不开?”
“对头!”大师道:“上次我师父指派了两个人去找清元,哦,就是我那个作孽的前师弟。可是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师父大怒,打发我们一起去找。说实在的,如果说二十多年前那回他没有什么坏心,这次重新出现的他可就混账之极了,留在外头只会折腾出更多的麻烦,所以要尽快找到他。不过毕竟是同宗,一个师父带出来的,谁有什么本事谁擅长什么都知根知底,他想对付我们不容易,我们想对付他也有点难度,光是找人就折腾得够呛,我们这几天都已经把黎市还有周边几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了,也没见他的人。”
“所以让我代你去那公司?”顾琰问。
“嗯,你先帮老夫去看看。老夫把岷市这边翻完,也该轮到h市了,估计也就跟你前后脚。到时候如果有问题,老夫就去找你,如果不是什么棘手的,你就帮忙解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