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煌给宋宗把完脉之后,又给他做检查,然后又重新把脉,又重新检查……
宋宗被他这样反复折腾来折腾去,弄得极不耐烦,很想质问他到底懂不懂,行不行?不懂不行就别装,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只是看着薛煌凝重又严肃的神色,他终于没有开喷,只是低声问,“薛先生,那个洛璃到底有什么了不起?让你这么忌惮?”
检查涉及隐私,洛璃显然是怕辣眼睛,早早就出了病房。
杜月怡不爱宋宗,自然也没兴趣参观,也跟着出去了。
薛煌看一眼病房外面,然后也压低声音问,“你以前认识洛璃?”
宋宗点了点头,“认识,而且算是比较了解。”
薛煌似乎好奇起来,“那给我说说你所了解的洛璃。”
宋宗便把自己对洛璃的认知,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她出身于洛家,尽管说远比不上我宋家,但以前的洛家也算得上风光,在槎城也是排得上号的,宋洛两家还勉强算是世交。
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洛汉森…也就是洛璃的父亲,将一手好牌打烂了,弄得家道中落,最后还陷入债务危机,面临破产。
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侄儿宋仁杰很喜欢洛美涵,也就是洛璃的双胞胎姐姐。
在我侄儿的要求下,我大哥宋进德出面,帮洛汉森解决债务问题,条件是让洛美涵嫁给我侄儿。
在我宋家的帮助下,洛家虽然化解了危机,可是洛汉森并没有振作起来,反倒是承受不住精神压力发疯了,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
不过洛汉森似乎早预料到他有那天,在此很久之前就将他的一对双胞胎女儿送走。
洛美涵送出国去深造,洛璃则好像是送去北方,拜一个什么大师学习鉴宝。
我跟洛璃的接触虽然不多,但对她的底细还是很了解的,所以我搞不明白,你怎么会跟她搅在一起,还对她惟命是从!”
薛煌听完他这长长的一席话后,连连摇头,“老宋,很多事情,并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宋宗不解,“这话怎么说?”
“有些事情,涉及到我血门的机密,甚至关乎整个血门的生死存亡,我不能告诉你。”
那还说个球啊!宋宗忍不住暗骂。
薛煌想了想又补充,“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洛璃今非昔比,早已不是那个破落世家里一文不值的黄毛丫头,她现在是你宋家,以及我血门,完全得罪不起的存在!”
宋宗听得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他。
“还有,如果你想好过点,我觉得你最好改变以前对她的看法,端正自己的态度,对她尊重一些,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宋宗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有两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孙兴已经死了,阿树满也失踪了,至今仍下落不明。不过照我们猜测,阿树满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宋宗骇然,“谁干的?”
薛煌摇头,“不清楚!”
宋宗想了一下,立即叫起来,“宋知恩,一定是宋知恩干的!”
薛煌对此不置可否,“在阿树满失踪的第一时间,洛璃曾提醒过我,她说按照顺序的话,下一个出事的人很有可能是你。但我当时正好在忙别的比较重要的事情,没有第一时间响应,谁曾想只是耽搁了一下,你就出事了。”
“这……”
薛煌不等他插嘴,又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我刚刚给你检查了又检查,终于确认了你的状况!”
宋宗忙问,“我这是怎么了?”
“你这事与鬼神无关!”
“不,这就是我大哥搞的鬼,我看到了他,他把我拖出了浴缸,还用手掐我,他那双手冰冷冰冷的,跟死人一模一样……”
薛煌摇摇头,“我看还是把小璃请进来,当着她的面说吧!”
宋宗立即叫起来,“有什么必要,她又不是医生,懂个锤子啊!”
薛煌叹了气,“老宋,我说了,现在的洛璃已经不是以前的洛璃,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改变自己对她的看法。”
宋宗虽然仍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可是薛煌坚持,他也只好不再吱声。
洛璃被请回病房后,施施然的坐下来问,“老薛,检查出什么问题了吗?”
薛煌点头,“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老宋身上的症状与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无关,他只是被人在身上做了手脚。”
宋宗难以置信的问,“什么?”
薛煌指着他的身体,“这人用一种特殊的针灸手法,将你的生殖腺缩入腹腔,做了一个萎缩式禁锢。在你是平静的状态下,它不痛不痒,对你不造成任何影响。”
宋宗嘴上没说什么,暗里却是苦笑,我方便的时候不能再像平常那样站着,必须得像女人一样蹲着才行,你说没影响?
你试试有没有影响!
薛煌继续接着自己的话,“可如果你冲动起来,血液往萎缩在腹腔的生殖腺冲,那就会像脚趾头硬要塞进鼻孔一样,让你痛得死去活来。”
宋宗听到这里,终于相信薛煌会医术,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明,因为自己症状就跟他说的一模一样。
他现在是完全不敢再想潜规则杜月怡这件事,一想就o疼得要死!
洛璃听了却没有同情,反倒是幸灾乐祸,而是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一副他宋宗就是活该的模样。
杜月怡仍在外面没进来,要是进来的听到宋宗这样的状况,绝对会大松一口气。
宋宗立即就想发作,可是回想起薛煌刚才那番警告的话,只能生生的忍着,“薛先生,那你有办法解除这个禁锢吗?”
薛煌摇头,“抱歉,这个给你下禁锢的人是医道中的顶尖高手,用的又是独门手法,我虽然有一点本事,但仅仅只能看出问题所在,没办法破除!”
洛璃听得秀眉轻跳了一下,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宋宗的脸色却是白了,照薛煌这么说的话,他从此以后,别说不能再近女色,就连像男人那样站着方便都已经是种奢望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
薛煌没有解除禁锢的能力,自然也没有办法,只是看向洛璃。
洛璃不以为然的道:“这事还不简单吗?解铃还须系铃人,把这个系铃的人找出来,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宋宗忍不住了,“你说得轻巧,我们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找?”
洛璃语气平淡的应道:“我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几人异口同声的问,“谁?”
洛璃摇头,“在此之前,我觉得我们最好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洛璃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宋进德,到底有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