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各大小报纸就爆了,说的都是阎玉案和白长生的事情。傅敏酥看过就扔到了一边。她很忙,在决定把自己的绝学传授出去之后,她就开始筹备。苍兰兰的天赋极好,学药学医都很快,几乎过目不忘,傅子安和傅子宁就略差一些,不过也很认真,两个年纪也小,不急在一时。傅敏酥挑了个休沐的日子,准备好了东西,把苍兰兰叫到了自己府里。苍兰兰被枳香领进书房,就看到傅敏酥坐在桌前,桌上摆了一大堆的东西,面前更是放了一个圆形的东西,她不由好奇的加快脚步:“师傅。”
到了傅敏酥身边,苍兰兰瞬间瞪大了眼睛。摆在前面的,赫然是一个骷髅头。“师傅,您这是……”“看好了。”
傅敏酥什么也没说,淡淡的应了一声,掰下一小块面,捏捏揉揉,贴贴补补。苍兰兰眼睛都不敢眨,站在旁边盯着傅敏酥的一举一动。她现在知道了,之前大理寺的头颅是谁修复的了。她家老头可缠了谢少卿好久都没把这高人挖出来呢!原来,高人就在她身边!苍兰兰舍不得错漏半点儿细节。傅敏酥也放缓了速度。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满室明亮,角落摆着的几个冰盆,缓缓释放着冷气。屋里明明有两人,却静得像只有一个人。苍兰兰几乎连吸呼都不敢了,生怕她呼吸重了,惊扰了傅敏酥。两个时辰后,一个栩栩如生的泥雕头像出现。傅敏酥停下了手。苍兰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顿时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她的腿,麻了。她也不在意,仰起脸,目光灼灼的看着傅敏酥:“师傅,谢少卿请的高人是您啊!我早该想到了!”
傅敏酥起身洗了手,把苍兰兰拉了起来:“原是我不让他说的。”
“师傅今日……是我通过考验了吗?”
苍兰兰紧张的问。“你很好。”
傅敏酥点头,又说道,“也是我经过阎玉案之后发现,我一人之力到底有限,我想请苍兰助谢彧宣一臂之力,这就是我的诚意。”
“您是说……”苍兰兰不敢置信的瞪圆眼睛,说话都结巴了,“我祖父他们也能学?”
傅敏酥点头:“谢彧宣需要苍家,那些蒙冤的百姓也需要苍家。”
苍兰兰看看桌上的那个泥塑,又看看傅敏酥,有些为难的说道:“师傅,我能先和祖父禀报一下吗?我自己可以完全供师傅和谢少卿驱使,可苍家……我做不了主。”
“可以。”
傅敏酥当然也不强求。她露了这一手,自曝了身份,就不怕苍老他们不找上门。“多谢师傅。”
苍兰兰大礼参拜。傅敏酥笑着托住苍兰兰:“苍老若为难,也莫强求,我依然可以教你。”
至于苍兰兰能不能教苍家人,她没说。苍兰兰激动的热泪盈眶。她从头看到尾,知道这泥塑是怎么弄出来的,但,她不知道师傅是怎么办到的,为什么有的地方厚一些,有的地方要薄一些。“方才你也看全了,吃过饭,你来试试。”
傅敏酥从旁边的木箱里又拿出一个骷髅头。这是她这两天准备的木制口,用来给苍兰兰练手用的。若说真实的,还得陶制,不过,练手的东西,她不准备花时间去弄,毕竟,让别人做,也没有哪个窑口敢做这玩意儿,而他们也未必能做到每一个都是一样的数据。“是。”
苍兰兰激动的声音都大了不少,吃饭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光扒米饭忘吃菜。傅敏酥好笑的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苍兰兰。有这样的热情,是好事。下午,苍兰兰就上手了,她凭记忆捏的泥。傅敏酥没提点,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正写着,枳香来禀报,柳家的大丫环来送请贴了。傅敏酥出去,在小厅见了傅家的大丫环:“你家大姑娘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也不见过来坐坐?她莫不是忘记了她也是长青医舍的东家了?”
“回傅神医的话,我家大姑娘忙着备嫁呢,她常说,长青医舍有您在,她放心得很,只等分红的时候数银子数到手软便可。”
大丫环说话好听,也爱笑,和傅敏酥相处过,应对起来知礼又亲切。“备嫁?她定人家了?”
傅敏酥吃惊,忙问,“定的哪家?”
“是京兆府丁大人家的侄子,今年中了进士,这几日正参加秋闱呢,只等开了榜,不论有没有高中,都如期完婚。”
大丫环说着,双手奉上大红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