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景行歪了歪脑袋，又疑惑了。
不过这次空言下一秒就解释了。
“不原谅也无妨，贫僧与施主素昧平生，明日一早你恢复人形，便要分开。”空言微微停顿了一下，“且施主并不是贫僧的对手，就算来寻仇也打不过贫僧。”
“你可以闭嘴了。”
景行爬到空言的衣襟里，钻了进去。
尾巴挂在外面。
不想搭理空言这个死秃驴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死秃驴的嘴里永远没有好话。
空言垂眸看了下怀里鼓鼓囊囊的狐狸，尾巴挂在外面扫来扫去，最后可能挂着尾巴不舒服，就爪子拢吧拢吧地把尾巴往衣襟里面拉。
空言伸手，帮了景行一把。
把景行的尾巴全塞到自己的衣襟里，让景行抱着。
怀里的小狐狸顿了一下，又把塞进衣襟里面的尾巴往外推了出来。
空言又给他把尾巴放回去一次。
景行又推出来了。
“不要。”
空言放下手。
看明白了。
这小狐狸生着气呢，他帮他把尾巴塞回衣襟里面，他不要。
空言无言勾了勾唇。
闭上眼睛，念佛去了。
景行在空言的衣襟里面也没有躺多久，那几头狼就回来了，最里面吊着一块生肉，也不知道从那个动物身上扯下来的。
上面还有皮毛呢，血淋淋的。
狼把东西放在空言的面前，微微的血腥气息落在空言的鼻子里。
空言皱起了眉头。
狼用爪子把生肉又往空言的面前推了推。
“嗷呜——”给你。
“多谢。”
空言也不知道狼有没听懂他的话，反正他这话说完，狼王带着狼走了。
空言把景行从衣襟里面拉出来，放在生肉面前。
景行嫌弃了眼地上血淋淋的生肉。
“我不吃生肉。”
“狐狸吃生肉。”
“可我是狐狸精啊，狐狸的进化版本。”
空言：“……”现在知道自己是狐狸精了。
“你刚才还说让我学着点人的规矩，你们人吃生肉吗？”
景行说的义正言辞。
空言：“……”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空言：“你想如何？”
“你把肉处理干净，烤熟。”
空言为难地看了面前的生肉一眼，最后只道。
“贫僧并不会。”
和尚不吃荤，空言从不接受生肉。
且他也不杀人，动物也不杀，所以真不会。
“不会就学，学了就会了。”
“贫僧不需学这个。”他不吃肉，这辈子都用不到这个。
“以后有我你就需要了。”
空言定定地看了景行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把干粮再一次拿了出来，递到景行的面前。
意思明显。
就是叫景行吃干粮。
景行扭头。
“狐狸是吃肉的。”凶凶地道：“小心我吃了你。”
“施主，狐狸吃肉却不吃人，更何况你也打不过贫僧。”
“狐狸不吃人，但狐狸精吃人啊。”
“你打不过贫僧。”
“闭嘴。”景行哼了两声，“烤肉去。”
“贫僧确实做不来。”
空言把干粮放在地上，闭上眼睛继续念佛去了。
景行踏踏踏迈着小步子，蹦到空言的腿上，在空言腿上跺了几下脚，表示自己的不满。
“狐狸要吃肉。”
空言老神常在、不动如松。
口中念念有词。
一句一句佛经从他嘴里冒出来。
景行见空言不搭理自己，抬头咬住空言手中的佛珠，拨弄佛珠的空言不得已停了下来，睁开眼睛，瞅着某个狐狸。
“松口。”
景行松口。
空言看了看那颗佛珠，被景行咬出一个浅浅的印子。
空言把景行抱下来，放在干粮旁边，袖子一甩，把面前的肉就没了。
天太黑，掉到哪里都不知道。
景行：？！？！
没了？？？
就这么没了？？？
空言将肉弄没了以后，再一次闭上眼去。
口中念念有词，继续念佛经。
空言的声音很小，但由于周围太过于安静，景行还是能零零碎碎地听到一点。
景行往空言腿上爬，被空言一手拂了下去。
“吃了。”
态度强硬，不吃、腿就不给你趴。
景行瘪瘪嘴，当然也没有人能看出来，狐狸瘪嘴也是很神奇了。
低头吃了两口。
干粮是真的干。
景行鼻子嗅了嗅，闻着肉的味道寻找了过去。
钻进草丛里。
屁股和尾巴还露在外面。
空言睁开眼睛。
肉没被空言扔太远，景行钻进草丛里就看到肉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头体格小点的狼，正在吃那个肉。
四目相对。
狼对着景行警惕地露出凶狠的模样，呲牙。
景狐狸还没把牙齿呲开，就被人揪着后颈，提了起来。
空言往草丛里面扫了一眼。
狼就跑了。
空言把景行拎回来。
掰下一点干粮放手心里喂景行吃。
“哎。”
景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吃了口干粮。
“太硬了。”
空言给景行倒了点水，放在手心里让景行就着水吃。
景行能怎么办？
不想吃他敢吗？？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把干粮吃了。
然后被空言就把吃饱喝足（当然这个吃饱喝足只有他自己觉得，景行并不承认）的景行抱到自己的腿上趴着。
空言继续念经。
这是每天晚上都要做的功课。
景行瞅了瞅空言，他是看出来了。
空言脾气好，或者说他没有什么脾气，可能因为不在意。
但，他生气起来跟没生气一个样子，就像刚才，他什么都不说，面无表情，实际上摆明就是生气了。
还赶他。
死秃驴！
景行爬到空言的衣襟里窝着。
空言丝毫没有受他的影响，景行就又爬到空言脖子上，狐狸尾巴可以给空言当围脖。
景行伸出爪子，拍了拍空言光秃秃的脑门。
空言才有所动静，把景行从脖子上拉下来，塞回自己衣襟里躺着。
“别闹。”
“哼哼哼。”
“……”这又是什么叫声？
空言垂眸，往衣襟里看了眼。
某只狐狸抱着自己的尾巴，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眼眸闪烁。
“人妖授受不亲哦~~”
虽然现在景行是一个狐狸，看不出来脸上的表情，但空言就是能想象到那么一张十分张扬得意的脸。
嘚嘚瑟瑟。
“谁说的？”
空言微微蹙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