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宝兴先他们一步来铺路,跟潘河钧表明身份:“我是何帅上家,也看好这买卖,在咱们当地找个办事的,哪知这孩子不懂,给弄叉劈了。”
那宝兴先亮出自己的护照,来来去去的章不老少。
潘河钧瞥了眼:八壹中文網
“何帅这么容易就把这买卖介绍给你了?不太可能吧?”
那宝兴双手一摊:“原本肯定不打算让我碰的,可他家提前生了对儿龙凤胎,他根本顾不过来,这才交给我的,说好了赚钱我俩分。”
这一点是何帅教那宝兴说的,对于何帅家生孩子这件事,潘河钧多少还是有些愧疚在里面的。
这样说来,一切似乎就说得通,至于举报方便面厂家的,潘河钧也不知道是谁,但眼下总有些人看不得别人好,嫉妒先富起来的那群人的有都是。
“我们还要调查。”
潘河钧依旧疑虑重重,便找工商局一起,审核那宝兴的资料,之后又跟绥芬湖那边确认过,亨旺商贸公司的确具备资质,就也明朗起来。
工商那边极力赞成如此处理,理由是“保护源县地方企业”。
材料齐全,潘河钧也不好再追查,而就在这会儿,孟钊和范柏林也带着盖好章的合同过来。
孟钊的蠢,已经如同何帅的聪明一样,处处彰显。
在问话过程中,他几次三番地得意,还表示这商贸公司实际上是钱大拿找来顶包的,意思是钱大拿背景深厚,卫生局拿他们也没办法。
记录的小宋,问潘河钧这些话要不要写下来,工商局派来的科长默默摆摆手:“胡乱出牛皮呢,不可信,别写。”
孟钊他是记住了,这厂长,也是当到头儿了。
范柏林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跟那宝兴倒是像极了员工和老板,毕恭毕敬,适当的时候也会表现出愧疚的笑容,而那宝兴也像一个维护自己员工的老板,两人极其默契。
折腾到下午,潘河钧让人去把封条撤了,对那宝兴说:“这种捡漏的事儿也不是次次都这么幸运。”
那宝兴笑着回答:“那是一定,你看,你通过这件事,就可以提议完善条例,把这空子堵上。”
“谢谢好意。”潘河钧面无表情,只觉得被挑衅了。
被谁挑衅了呢,他也说不好,是人情网,亦或不够完善的条款,究其根源,还是飞速发展的经济。
想到这儿,他又摇着头笑了笑。
“省优、国优、葛优!哈哈哈哈……”
当晚,那宝兴又跑到何帅家吃饭,也算邀功,不见张桂华,还有点失落。
两人小小庆祝一番,这笔钱是要分享的,那宝兴的意思是何帅拿大头,何帅则表示一定要五五分。
饭桌上,何帅给苏媛媛夹爱吃的菜,那宝兴端着酒杯,自己在那小酌:
“元宵节过后,你就去南方探探路吧,这些工艺品肯定能卖上价——可比边境的玉石好多了,咱这现成的,不用堵,稳赚不赔。”
何帅可放不下苏媛媛和孩子,就摇摇头:“我可不跑这一趟,找个人替我去。”
“我看你那小朋友,叫赵淼的,不太聪明啊。”那宝兴忧心忡忡。
何帅也笑道:“小聪明还是有的,让他去肯定不行,不要说我,他妈都不放心,怕半路再被人拐走。”
虽然背后议论人不是好事,可何帅一想起赵淼刚从南方回来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苏媛媛偏着头,听俩人聊天,倒觉得挺有意思。
“那让谁去?”那宝兴望着何帅,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魁哥吧。”何帅说出那宝兴想要的答案。
那宝兴拍了下大腿:“我也这么想的,他还是有头脑的。以我的年纪,可是不想经营国内的人脉和买卖,太累。我就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要是有合适的,再找个之冷热的老伴儿就最好了。”
说完,他就探头探脑地问:“媛媛,你婆婆呢?”
这么明晃晃的问,何帅都有点不好意思。
苏媛媛掩口一笑:“婆婆上班呢,休息的时候会来。”
那宝兴有些失望:“还不到退休年纪?也该享享福了。”
何帅扳着手指头算:“虚岁才五十,还有五年呢。”
“咳,现在提前退休的那么多,要我说啊,就别让你妈辛苦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何帅也想探探张桂华的口风,决定赶在哪天单独和母亲聊聊。
送走那宝兴,宝宝们又在睡觉,屋子里静悄悄的,是小两口最惬意的时光。
何帅关闭管灯,拧亮床头的小台灯,黄晕辟开黑暗,何帅就着光亮帮苏媛媛剪指甲。
将苏媛媛白皙柔软纤细的手放在他手心,竟然还有触电般的感觉。
他抬头看柔光中的苏媛媛。
那不着粉黛的面庞,望向他时,是娇妻的玲珑生动,望向婴儿时,又是慈母的欣然慈爱;
这混着香气,浑然天成的贤妻良母,又美丽十足。
她太年轻、太有活力了。
“怎么了孩儿爸。”苏媛媛轻柔的问话,打破何帅的沉思。
“哦,没什么……你说你怎么长的?手指头、关节、手指肚、手背、手心都这么好看。”何帅感叹,头也不抬。
苏媛媛抿嘴笑着:“还不是为了配你,谁让你长得那么帅啊。”
何帅一听,倏地抬头,苏媛媛刚刚还颇为得意的小脸,登时就红成苹果。
“光是帅吗?”何帅嗔怪。
“还聪明能干,顾家,有责任心,会……”
何帅急忙打断苏媛媛,再说下去,他要不好意思了。
想到苏媛媛马上就出满月,何帅琢麽怎么庆祝一下,便问苏媛媛意见。
苏媛媛狡黠地眨了眨眼,忽然往何帅身上一靠,仿佛柔弱无寸骨。
啪,指甲刀落在地上,何帅的脸色彤红,心脏砰砰砰跳,慌乱中,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这可是自己媳妇啊!
当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脖颈,何帅再也忍不住,说:
“媳妇啊,不、不行啊,你还没出月子,伤身体。”因着急科普,他话都说地结结巴巴。
苏媛媛知道何帅在说什么,虽然她不是这意思,可就是不吭声,任由何帅误以为她有什么心思。
见苏媛媛没反应,还愈发缠紧自己,何帅忙继续解释:“你看看啊,你是剖腹产,特别伤身体,你首先要调理好……”
苏媛媛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轻轻抓弄何帅的衬衣:“那我别的条件,你要答应我。”
何帅长出口气:“你老公我呢,你就不用担心,就算地球出轨,我也不会出轨,说吧,啥条件,我都答应。”
苏媛媛依旧不放松,还蹭了蹭何帅的胡茬:“真的?”
“真的!”
“我想要我的书和本,我想画画。”
就这?
何帅忽然发觉,自己竟然被这小媳妇给拿捏了,虽然他的汗都快下来了,可天知道他多喜欢这样被拿捏。
搂紧苏媛媛,何帅终于一声叹息:“以后可别这么吓我,明天我就把书本给你带回来。”
苏媛媛畅想未来的房子是什么模样,何帅则轻轻挪开她的手,端来温好的蜂蜜水:“早点休息,北纬四十五度的大奶牛!”
让产妇保持好心情,无疑是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何帅这么想,也是这样做的。
苏媛媛嬉笑着去捶何帅,何帅也笑地差点呛到,笑着笑着,俩人又被胶水黏在一起似的。
两个宝宝仿佛也感受到父母的简单幸福,在睡梦中咯咯地笑出声音。
那宝兴那边手续办好,忙着找车装车,还没等何帅去找熟识的司机,没想到范柏林已经张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