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帅玩笑点头，手扶着心脏部分：“诶呀，亏死我了，好大一笔钱啊，难受死啦，媳妇啊，往后就要指望你养我了……”
苏媛媛没等回答，只见英子忍不住咂嘴：“这要是都卖了，肯定值不少钱呢。”
何帅点头：“对啊对啊，反正都是残次品，便宜卖就得了。”
苏媛媛跟英子又在这边笑闹了一会儿，英子看眼时间，说该回去上班做晚饭了，便独自离开了。
何帅问苏媛媛，英子在哪个食堂。
“电机厂职工二食堂。”苏媛媛说着咔吧咔吧眼睛：“东西可不好吃。”
机电厂？何帅唯一跟那里有交集的就是钱小拿。
“你去了？”何帅似乎不经意地问。
苏媛媛摇头：“那么远我才不去呢，是她给我拿的油炸糕，皮又后又硬，像野猪皮。”
何帅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小媳妇现在吐槽也能一本正经了，又逗她：“你吃过野猪？”
苏媛媛斜眼看何帅，一副调皮模样：“没吃过野猪肉，还没见过野猪跑吗？动物世界都白看了！”
忽然，苏媛媛凑近何帅耳畔：“还是你嫩，像唐僧一样。”
“呦，女儿国国王，有啥指示？”何帅凑了过来。
俩人笑着闹着，何帅笑到上气不接下气，小媳妇跟自己真是越来越熟了，啥话都敢往出飙了。
自己别拘着了，索性顺势将苏媛媛拽过来坐在自己腿上，之后便深情地望着苏媛媛的双眼：“姑娘，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说着，他已经闭上眼睛，刚凑近感受到熟悉地气息，就听见耳边传来幽幽地一句：
“难道我才引起你注意？以前在你眼前白晃悠了？”
噗，何帅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吐沫星子喷了苏媛媛一脸。
苏媛媛已经整理好衣服，站在何帅一米远的地方，骄傲且调皮地拱手：“好汉，你也成功引起了我的主意，不过我要回去工作了，兄台且留步，不用送我了！”
说完，她就一溜烟地跑了，门口传来戚戚笑声。
何帅探了探身，才发现在旁边墙上的镜子可以将办公桌这边完全反射到门旁，透过门上的玻璃窗，门外的人也能看地一清二楚。
咳，差点给这群小子来个现场直播，难怪苏媛媛起身就逃了。
何帅意犹未尽地回味，赵淼几个已经陆续进来。
王豆豆说老毛子那边暂时不能接货，全国已经乱作一团，那宝兴的儿子带着媳妇和孩子，乘坐穿过蒙国的火车，奔向故土。
往后要怎么做，还要等那宝兴儿子回来给牵线。
何帅看日历，距离那个大国解体，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关于方便面的销路，傅燕那边早有安排，如今出口这条路暂时行不通，直接就转做乡村市场，所有销售都被派到周边各县，跟着农村大集走，销量非常不错，并且很轻松就将产品推入乡村供销社。
傅燕按照何帅的要求，承诺对产品进行完备的售后服务，而不像此时其他食品，一旦到经销商手里，好坏都要自己担着。
承诺里包括变质免费换新，过期免费换新，产品送货上门，累计销量可获得优惠等等，条款细致，服务到位，没有哪个供销社看了不动心。
荣茂听说这一点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家电行业的服务，究竟怎么做，才能做到何帅这样呢？
第一场雪下来时，整个源县都银装素裹，何帅接到秦德诚的电话：“按照你弄来那台清雪机，我们厂自己改进生产，第一批十台已经投入到松江清雪工作中了。”
何帅纳闷地看眼窗外：“这雪也存不住啊，不用清自己就能化。”
这点常识，但凡在东北长大的人都能理解。
秦德诚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试运行啊，等到大雪天，可就不怕咯。”
这台清雪车，算是秦德诚带去松江汽车厂一个成绩，就像岳东成带着贷款来麻纺厂一样。
“小何啊，你说，凡事它都有个时机对不对？要是没遇上你，我也不能来这边。”秦德诚感慨，他是信点什么的。
他以为他的命运，就是在源县等着退休，没想到岁数不小了，还能找个更好的地方发光发热。
放下电话，何帅对此并不以为意，这是秦德诚的转折点，却只是何帅的开端，人可不能陷在过往的成绩里，总得把每一个明天都当作挑战。
这边何帅刚放下电话，那边听见拐杖的声音。
何帅倒好茶，等着荣茂自己走到他办公室。
两人隔着氤氲茶香，随便聊天。
何帅问荣茂婚期定没定，荣茂说还定不下来，是庞丽巧母亲不太乐意。
“帮我出出主意，咋讨好丈母娘。”荣茂问：“我看你丈母娘对你可好了，总笑呵呵的。”
何帅瞥眼荣茂，不知道他是否清楚庞丽巧母亲的过往，只好欲言又止。
“咋了？”荣茂不解，随后几句话说明他是知道庞丽巧是如何长大的。
“她妈妈现在魔都呢吧？”何帅问。
荣茂点头：“跟家里人都相认了，挺好的，就最近俩月的事儿。”
何帅纳闷：“咋认的啊？我记得说是嫌她什么都没有，怕拖累他们。”
何帅看荣茂抿着嘴笑，又问：“不会是你出钱了吧？”
荣茂笑着给自己倒茶：“是，没多少。买了个小弄堂的房子，三十平不到，我还挺愧疚的，可阿巧说不用太大。”
这就对了，魔都原住民有些是有些小脾气，穷亲戚突然发达，自然就能认了。
“你都给她买房了，她咋还不同意？这有点过分吧。”
荣茂皱着眉，他自己也捉摸不透。
说嫌弃他腿脚不好，可是买房前丈母娘和其他亲戚就知道了，总不至于房本都拿到手，才说不同意。
“是不是他家亲戚对你有意见，跟你丈母娘说了不好听的话？就像许依琳她爸那些朋友。”
“有可能吧。”荣茂声音渐小。
这种事是需要真诚地沟通的，何帅建议他俩跟庞丽巧母亲耐心聊聊。
荣茂摇头：“她好几次在我面前给她妈妈打电话，我都听着呢，阿巧都在尽力在说，可那边就是不同意。”
东北此时根本不兴彩礼，结婚有地方住，租的也行，自家的更好，条件好的多置办几样家电，像韩大志那样买几件金饰，就算是城里不错的标配了。
何帅不知道是不是那边有彩礼风俗，便建议荣茂在这方面也想想。
荣茂依旧摇头：“彩礼才几个钱？房子都买了，我还能差万把彩礼钱吗……阿巧也不是用钱能衡量的，她对我也是实心实意。”
何帅忽然一笑：“那就是胡搅蛮缠，管他呢，先上车再说，我就不信孩子都有了她还能反对。再说了，结婚是你俩的事，都是独立自主的成年人，管那么多干嘛。”
荣茂似乎就等何帅这点“不理智”的鼓舞呢。
听了这话，他留出一丝坏笑：“好办法。”
何帅斜眼皱眉审视荣茂，低声问：“不会你俩还没那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