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清原因,对方就把纸收了起来。
何帅一头雾水,自己可没做过违法的事——打吴建义那事,就算被人知道了,也就是个寻衅滋事啊。
上辈子自己那么轻薄,都没有过任何违法乱纪,这一世他如此珍惜,又怎会有什么差池呢?
乔舟吓地跑去找人,赵淼、沈会计和苏大国都赶了过来。
“我没事。”何帅异常平静:“别跟媛媛说,我要是今天没回来,就跟媛媛说我去灿头临时出差。”
几个人都慌了,唯独赵淼点点头:“我知道了。”
何帅没想到,第一次戴上银镯子,竟然会这么莫名其妙。
坐上哇呜哇呜叫地车,一路来到局里,经过陆昊办公室时,陆昊追了出来,却被其他人无情地把他给拽走了,甚至还警告陆昊不要接近何帅。
留在爱媛商贸办公室的几个人,一时间都慌了手脚。
沈会计建议去找找郑德胜,他岁数大见识多人脉广,赵淼摇摇头:“退休的人,人走茶凉,没咱们想地那么容易。”
不过说到郑德胜,赵淼倒是想起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最近何帅常提起的岳东成。
苏媛媛给岳东成装修时,偶尔需要赵淼去帮忙,他也见过岳东成两次。
赵淼从何帅抽屉里的电话本,找到岳东成电话,打了过去。
另一边,何帅被带到问询室。
阴森灰暗地屋子凌厉地眼,以及何帅屁股底下吱呀吱呀地椅子。
对方先问何帅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何帅摇头。
对方不死心,又问了几次,何帅依旧摇头。
这时候,对方也失去了耐心,从座位起身,何帅骤紧眉头,抬头看他,两人对视片刻后,那人就离开这小黑屋;
不一会儿,另一个人也离开,屋里只留何帅一个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再醒来时,只觉得肚子咕咕叫。
自己离开这么长时间,办公室里的几个已经吓坏了吧……可千万别跟苏媛媛说,容易吓到她。
何帅满脑子都是担心苏媛媛受惊,却依旧不知道自己错哪里。
要说实打实地错,那也就是得罪过人。
门被打开,俩人返回来,带着一身饭菜的味道,应该是刚吃完午饭。
这次询问中,何帅依旧声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肚子也饿,着实有些失去耐心;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坐立不安,皱着眉头急匆匆地出门,从何帅身旁走过时,毛衣刮到椅子,竟然就把何帅和椅子一起掀翻在地。
这破椅子,刚刚何帅就觉得晃得厉害,有屁都不敢放,生怕崩碎,估摸是几十年的老古董了。
撞倒何帅那人甚至没有扶他一下,推门冲了出去。
这时有人进来,动弹不得地何帅大喊:“我头晕,还恶心,摔死我了!你们这破椅子不能换一换吗?”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何帅扶起来,却依旧没给何帅换椅子,说是没有多余的了。
无奈,何帅坐在椅子上屁股也不敢动,好在后来的人重新审问,废话少了许多,不过何帅始终一副病恹恹地模样,仿佛随时都能猝死。
问来问去,何帅才弄明白,原来有人举报他们公司出售大量劣质布鞋,牟取暴利,已经达到犯罪的程度。
批准逮捕有一条是:可能实施新的犯罪;
他们逮捕的依据则是何帅在外地还有工厂,很可能有新一批劣质产品流入市场,坑害人民群众利益。
何帅唑着后槽牙,开口解释前,先问批准自己逮捕令的是哪个蠢货。
对方沉默片刻,说就是刚才撞到何帅那个,何帅带着凳子一起站起来,要求那人给他道歉。
“这有点困难,他痔疮犯了。”
紧接着,他们摆出两双穿过的帆布鞋,让何帅辨认,是否是他们厂生产的“劣质”鞋。
何帅看过那鞋,的确是从保城拉回来的那批。
不过他一搭眼儿,就看出这鞋是被人为破坏的。
“你们眼瞎,看不出那底子是拿锯条拉开的?上面的锯条印那么清楚——还特么是我瞎了?”
何帅毫不客气。
这俩人凑过一看,自己都倒抽口凉气。
就这样的东西,怎么能作为证据呢?这不就是明晃晃地陷害吗?
何帅哼笑:“你们自己去机关办公室问问,是不是有个叫何帅的企业家,刚给全县贫困户捐助了六千双帆布鞋。”
俩人一听这话,登时愣住。
“捐出去的鞋?”一个人小声问。
“听这意思是。”另一个回答。
何帅诶呦诶呦地喊恶心,适时地补充了一句:“去年给你们局里捐防弹背心的也是我……诶呦,诶呦,农夫和蛇啊,东坡先生和狼啊……”
两人对这事都有印象,忽然觉得头皮发麻。
见对方手足无措的模样,何帅索性瘫坐在破椅子上,虚弱至极:“你们快去,我怕不行了……”
两人离开不久,就战战兢兢地回来,给何帅全身的束缚都解开了。
门口,岳东成蹙眉看着何帅。
何帅也瞧见了岳东成,不知道他为为什么在这儿。
虽然但是,戏不能断。
何帅依旧瘫坐在椅子上,四肢展开,还不时地抖动一下,嘴里念念有词:“有人打故意把我摔倒……我……浑身都疼……我不行了……记得把我埋……”
说罢,他索性嘴一张,头一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这种鲁莽的事儿,他要是不用力点,这趟就白来了。
何帅可以确定,这是有人故意害他,不把这人揪出来,愧对让他重生的神。
岳东成一眼就看穿何帅这小把戏,紧张的情绪松弛下来,嫌弃地转身离开;
见何帅像是晕了过去,可把屋里屋外的人给吓坏了,虽然平时他们见识广,可是刚刚打听过,这人总得来说也是小有名气,弄出点什么事儿来,谁承担的起啊!
而且那破凳子早就该换了,这下可好,错抓了个碰瓷地过来。
何帅耳边一阵大呼小叫,直到有人开始掐他人中,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陆昊关心的眼神在他眼前,掐人中的手还没挪开呢,生疼。
“咋样啊?”
“快,给我送医院……”
“救护车马上就到。”
医院雪白的墙,刺鼻的消毒水,让何帅安安心心地躺了下来。
检查做过后,何帅身上没查出任何问题,只有手掌有擦伤,后背有块淤青。
这两点,何帅要求必须写在病例上,而且他始终坚称全身难受地要死要活。
晚上,苏媛媛就从赵淼那得知了事情经过,她来医院看望何帅时,担心地不得了,等周围没人时,何帅紧紧握住她的手叫她别担心。
“这事儿肯定是幕后有人,我得深入敌人内部才能打探到。而且不能白去一趟,总得有点说法。”
苏媛媛听何帅这么说,又不管不顾地掀开被子把他身前身后都检查一番后,才放下心来。
“我不在家这几天,让妈过来陪你住。”何帅仔细叮嘱,怕苏媛媛夜里害怕,也怕她一个人照顾孩子休息不好。
苏媛媛知道若不是大事,何帅绝不会离开家,便顺从地点点头:“别人要问,我就说你病地厉害,对不对?”
何帅差点大笑出来:“对,对,我倒要看看,哪个非要针对我。”
三天后,何帅依旧赖在医院不肯离开,陆昊单位的一把手领导带着水果来请他出院他都不肯。
没办法,领导知道陆昊跟何帅关系不错,说尽好话,让陆昊来跟何帅说一说。
这事儿何帅还要回去签字,证明结案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