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买愿卖才是买卖!
人家既然不愿意卖给你必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自己对此也没有必要太过纠结。
想到这里秦铭微微一笑,“叔儿,事情既然过去了。我们也没必要太过纠结。”
秦铭说着在院子里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做了下来。
“秦铭啊,是叔儿有愧于你。叔不求别的,只求你不要怪罪叔儿就行。”桑贵满脸的歉意。
“叔儿,这是哪里的话,买卖就是这样,谁都想买个高价,这种事儿无可厚非。”
“我……”
桑贵的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看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是人家不愿意说,秦铭也不好问。
“我说当家的,刚才你不是还说等秦铭来了要把事情解释清楚的嘛!怎么现在秦铭来了你反而犹豫起来了呢?”
话音刚落,赵荣芳提着两瓶矿泉水迈步进了院子。
她之所以能够回来这么及时,其实她早就回来了,只是躲在门口一直没进来,院里秦铭两个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你懂什么!老爷们儿说话老娘们儿插什么嘴。”
桑贵说着狠狠瞪了一眼赵荣芳。
“我不插嘴,我不插嘴行吗?”赵荣芳瞥了一眼桑贵,迈步到了秦铭面前。“孩子,不是叔叔婶子不愿意把这店面让给你,只是有些人叔叔婶子根本惹不起,把店面让给他们,我们也是无奈之举。”
秦铭越听越糊涂,怎么听荣芳婶的意思卖这店面是被人强迫的,并非自愿。
现在什么社会,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可能还会有强买强卖的事情发生呢。
“婶子,您这话的意思是……”
赵荣芳刚要解释,不想被一旁的桑贵出言打断。
“行了,你把水放下,赶紧收拾你的东西去!明天还要赶车呢。”
事已至此,桑贵也不再隐瞒。搬着一个马扎坐到秦铭近前,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到来。
原来在秦铭走的第二天桑贵的旅馆来了一伙人。这伙人一进旅馆贼眉鼠眼的不断打量店内的一切。
敲敲这儿,踢踢那儿,大有一副将这里荡平的架势。
桑贵经营旅馆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一看就知道这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两口子这么岁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
经桑贵一问,这才知道,这伙人是奔着旅馆而来。而且手里还提着五十万现金。
将现金往桑贵老两口子面前一拍,便让桑贵在出售合同上签字。
这个价钱桑贵当然不会同意,当场拒绝。没想到这些小子恼羞成怒,上去便是一顿嘴巴子,打的桑贵鼻子嘴鲜血直冒。
正在屋内复习功课的桑杰,听外面一阵大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跑出来看个究竟。
她这一来正好随了这些人的心意,不由分说上来一把将桑杰抓住,以此逼着桑贵在合同上签字。
为了女儿的安全,桑贵只好按照这些人的要求在合同上签了字。
秦铭真没想到,如今这个社会还真有强买强卖这种事发生。
“叔儿,事后你们就没有报警吗?”
“报警有什么用,他们让我签了两份合同。”
“两份合同?为什么签两份合同?”对于这一点秦铭很是不解,正常来说房屋买卖一份合同就够,为什么要签两份合同。
“唉!你听叔儿给你说啊!第一份合同是借款合同,第二份是抵债合同。也就是说我欠了他们的钱还不起,用这家旅馆还的债。”桑贵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叹息。“而且他们做的十分仔细,就算报警,警察也查不出什么来。”
“叔儿,这些人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据他们自己说是魏老根儿的人。”
“魏老根儿?”
“对,就是魏老根儿。”
提起此人,秦铭不禁想起数月前在袁氏公司遇见的那个刘勇,当时他报号说自己是魏老根儿的人。
看来魏老根儿此人不除,早晚是临海县的一害!
正在秦铭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桑贵接着说:“孩子别想了,没有用的。事后我打听过了,在临海县像我这样的不止我一家,据我所知最少有五家。我这算好的,有的甚至连一分钱都没得到。”
“是吗?那这些人都没报警吗?”
“报了,怎么没报。可到现在一点信儿都没有。我看啊够呛!”
“叔儿,这件事政府不会不管,只是还没查清楚罢了。”
“唉!也许吧。”
“叔儿,这几家同样被人强行收购的店面地址你知道吗?”
“知道。”
秦铭打听清楚,又安慰了桑贵几句,转身出了院子,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按照桑贵提供的地址一一查看。
最后秦铭发现,这些被人强行收购的店面,都挂上了恒天医药的牌匾。
对于恒天医药,秦铭并不陌生。当初袁氏医药公司就差点毁在它的手里,要不是刘万方帮忙恐怕现在袁氏医药公司早就不存在了。
这个害群之马!
秦铭恨得牙根痒痒,可是那又能怎样。解决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好好计划一番才行。
想到这里,秦铭骑着自行车回了好运来饭馆。
到了好运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这时饭馆里也没有几个客人。
秦铭进了饭馆见刘梦瑶姐妹俩带着小哑巴正在柜台里聊天。
见是秦铭,刘梦嘉立即迎了出来,“秦铭你饿不饿,姐去给你煮碗面。”
跑了一中午,秦铭感觉自己的肚子确实有些饿了,不禁咧嘴一笑。“那就麻烦姐了。”
时间不长,一碗热汤面还有几个小菜便端了上来。
秦铭一边吃,一边打听有关小哑巴寻亲的事。
“该做的我都做了,该去的有关机关我也去了。现在只能听消息了。”刘梦嘉看了看身边的小哑巴既是无奈又感觉有些可怜。
“嗯,那就等等看吧。”
秦铭吃完饭,时间已经不早了。带着刘梦瑶跟姐姐刘梦嘉以及小哑巴两人告别。
见秦铭两人要走,小哑巴显得有些失落。一直送出老远也不愿意回去。
“小哑巴真可怜!”看着远处依然在不断挥手的小哑巴,刘梦瑶心里一酸,眼睛里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是啊!多聪明一个孩子,不就是有点哑巴嘛!至于丢掉不要吗?”秦铭说着推着自行车往前走。
“你什么意思?听你的话她不是走丢的,而是被遗弃的了。”刘梦瑶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车追了上去。
“这还用问吗?小哑巴今年最小也有六七岁了吧,这么大的孩子丢了,家里能不着急吗?恐怕早就报警了。而从你姐姐报警的那天开始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少说也有十来天了吧。要是能找恐怕早就找到了。还用等到现在?”秦铭一边走一边解释着,语气中显得有些低沉。
“这么大的孩子,为什么要丢掉?”刘梦瑶一脸茫然地看着秦铭。
秦铭看着傻乎乎有些天真的刘梦瑶忍不住一笑,“傻丫头,你不要忘了小哑巴是女孩儿,天生又是哑巴。这种情况对那些封建观念比较强的家庭来说,是……”
不等秦铭把话说完,刘梦瑶当即进行否认,在她的思想里这种事情太没有人性了。
“你胡说,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常言说得好虎毒还不吃子呢,那个父母会忍心将自己的孩子丢了。”
“是吗?那我问你,孤儿院里的那些孤儿都是父母双亡或者走失的孩子吗?我看不全是吧!”
刘梦瑶一时间被秦铭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看着刘梦瑶黯然无神的表情,秦铭有些后悔。暗怪自己不应该说这么多,赶忙又将刚才的话拉了回来。
“哎呀!我只是这么一说,又不是真的,看你那愁眉苦脸的样。”
“你……”
回到村里秦铭将刘梦瑶送回家,自己骑着车子往家走,刚到家门口迎面正好遇见吕方。
吕方一看是秦铭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大侄子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找你好几次了。”
看吕方这副表情,秦铭便猜到了大概。“叔儿,什么事这么着急?”
秦铭一边说着,一边推着车进了院子。
“当然是给你贺喜啊!你承包朝天洼的事情定下来了。乡里的批文过几天就会下来。接下来就是村里面的事了,只要乡亲们同意,那么朝天洼的永久使用权就是你得了。”
此时的吕方像是一个忠实的奴仆,不住地在秦铭面前邀功。他这样做秦铭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是吗?那太好了。真是有劳吕叔费心了。”秦铭笑着将吕方让进屋内,沏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吕叔,村里的事还要麻烦您多多费心才行。“
闻言,吕方爽朗的一笑,“这事你放心,当了这么多年的村支书这点面子大家伙还是会给的。”
吕方大包大揽地答应了下来,随后见屋内没人,慢慢凑到秦铭近前压低了声音道:“大侄子,你看你弟弟玉峰这孩子岁数小不得董事,一时糊涂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我回去也把他教训了,他也知道错了。你看视频的事……”
“吕叔儿,你放心。我秦铭做事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才怪呢。
站着说话不腰疼!换成你儿子试试。
不行!绝对不行。总被人抓着把柄不放,早晚是个事。
必须想个办法让秦铭把视频删除才行。
一天不删吕家一天不得安宁。
但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万一将秦铭惹恼了,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想到这里,吕方开口道:“那好吧,大侄子既然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却显得有些不高兴。
秦铭微微一笑,不再理会。
吕方临走时与秦铭商定明天上午八点在大队部召开村民表决大会,最终决定朝天洼的归属权。
第二天一早,刚用过早饭。村会计徐刚大步流星赶奔秦铭的家。
还未进院子便冲着屋内大喊:“秦铭在家吗?”
闻言,秦铭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出去。
徐刚一看是秦铭,满脸是笑。态度异常的恭顺,与上次前来简直判若两人。
“大侄子,你在家啊,真是太好了。”
徐刚说着装出一副长者的风范,迈步到了秦铭近前,伸手拍了拍秦铭的肩膀,一脸的欣慰之色。频频夸赞秦铭。恨不得一下子将其捧上天。
“我就说嘛。秦铭岂是池中之物,早早晚晚必成大器……”
对待这种人秦铭只是一笑而过,并不将其放在心里。
“徐会计,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经秦铭一问,徐刚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不禁歉意的一笑。
“你看我这记性,都把正事忘了。”徐刚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接着道:“我这次来是受吕支书所托,让我过来请你去大队部开会的。”
“不是说八点才开会呢吗?怎么提前了?”
徐刚一笑,“这不是怕大侄子你着急吗?”
闻言,秦铭暗自一笑。
是怕我着急,还是怕视频的事夜长梦多。
“那好吧,我收拾一下这就去。”秦铭说着转身进了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跟着徐刚赶奔大队部。
刚出大门口正好碰见刘梦瑶和村里的妇联主任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
秦、刘两人虽然彼此爱慕,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注意点儿影响,毕竟刘梦瑶是村里的村长。
几个人打过招呼便一起赶奔大队部。
到了大队部,村里的领导班子还有村民代表基本全到齐了。一间八十多平的办公室或站或坐到处都是人。
秦铭刚一进门口,吕方热脸相迎,随后为几人安排座位。
他的这种态度令在场的大多数人感到十分诧异。
吕方是不是疯了,竞对秦铭如此热情。吕玉峰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传言不会是真的吧。
不管怎么说,看看风头再说。万一那句话说的不对,这老小子非找碴不可。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吕方起身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大家伙静一静,都静一静。今天将大家伙请来是有一件事跟大家伙商量。”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的目光不由一下子落到秦铭身上,平时跟秦铭母子俩关系好的不禁漏出些许的担忧之色,还有一部分坐在那里等着看秦铭的笑话。
这时就听吕方接着说:“我们村一直都是县里面最落后的一个村儿,人均年收入水平连人家三分之一都不到,对此我一直很是头疼。”
“前两天我到乡里开会,上级领导号召我们要自主发展。换句话说就是让我们自己找出路,对此我也是一筹莫展。
“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秦铭便提起此事,没想到秦铭当即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打算将咱们村儿管辖的朝天洼承包下来,作为试验田搞一下种植。如果成功了首先便在我们村推广,到时候大家伙一起脱贫致富。
“今天将大伙叫到这里就是商量一下有关承包朝天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