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其颀收回眼神,他站的笔直,恭敬地向秦译山弯腰鞠躬。
“秦老先生。”
他这一躬是在向秦译山因为从前的事道歉。
秦译山怎会不懂,这小子从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他可不怜悯,那都苏其颀应得的。
“我还没死,你是想把我送走。”
苏其颀起身,眉宇间带着懊悔:“秦老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是不是这个意思不重要,秦译山觉得他是这个意思就够了,看这小子吃瘪,别提多开心了。
“别喊什么秦老先生了,就跟以前一样,喊我秦译山就好。”
“如果你不开心,也可以像以前那样,直接叫我秦老头。”
苏其颀虽然上了年纪,但他的身体和那张脸保养的极好,不知道他真实年龄的,只会以为他才三十来岁。
此刻他却像毛头小子,被秦译山怼的一句不敢回。
毕竟那都是他曾经,确确实实对秦译山那样喊过的。
见他一脸吃瘪的样子,秦译山好心情的还喝了两杯水,他轻轻杵了杵拐杖,继续讽刺道:“苏总你别站着,过来坐。”
“以前苏总不是骂我不会教育孩子,你今天特意过来,这待客之道我还是会的。”
苏其颀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就那么站着。
半晌回道:“遭了雨,恐脏了秦老先生的沙发。”
秦译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小子如此尊敬的话,他用力杵了下拐杖,严肃地看着他。
“坐吧,我们秦家不至于换不起一张沙发。”
“我不是这意思”,苏其颀急忙解释。
他这次过来是想好好跟秦译山和秦姝谈谈的,他不想把关系弄僵。
殊不知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僵了。
“那就坐吧”,见他还不动,秦译山声音又沉了几分:“是要这我个老头子亲自来请你。”
苏其颀这才坐下。
秦译山揣着明白装糊涂:“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
苏其颀垂眸看向地上那个老旧手提袋,不像是打开过的样子,他端正的坐着,再也了昔日在商场上的杀伐果决。
抬眸,看着秦译山,眼神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秦老先生,我这次过来是想跟您谈谈秦姝的事。”
“小姝啊,你找我孙女有什么事?难道又是为了你女儿苏娅的事,想再把她送进监狱一次?”
秦译山是懂怎么戳一个人心窝子的。
苏其颀心口一痛,眼前突然冒出黑色的阴影,让他头一阵阵晕眩。
他和自己的儿子居然把亲生女儿送进了监狱……
他就是死了也弥补不了犯下的错。
见他整个人似僵住,秦译山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水,戳人痛处就跟商场的战争一样,要一寸一寸吞噬对手的产业。
戳人心窝子也一样,时不时戳苏其颀一下,总要给他找点不痛快。
许久,苏其颀回缓过来,他语气没有半点敷衍。
“秦老爷子,当年的是我们不对,我向你道歉。”
秦译山把水杯推到他面前,悠然说道:“你别跟我道歉,坐牢的不是我。”
“我知道,我会专门去秦姝道歉。”
“所以你今天过来要谈有关小姝的事,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