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
沈玥儿作势要走。
王氏吓坏了,哭喊着抓住了马缰绳,“弟妹,弟妹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胡氏更紧张了,她靠近林夏,“夏夏,我和她是妯娌,这……”
事情似乎有点绝。
林夏看向胡氏,“阿娘,咱们不能助长歪风!这钱盒子就是她偷窃的,这里头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啊。”
“这……”
胡氏进退两难。
见状不妙,王氏哗啦一下跪在了胡氏面前。
“弟妹啊,这不是杀人诛心吗?你这钱盒子里头都是土疙瘩鹅卵石,你知道我的?”王氏哭哭啼啼,“我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要是你这里头真的有五六十两的银子,我早带了这一双儿女远走高飞去了,妹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村长?”林夏唯恐胡氏心软,直接看向村长。
村长攥着拳头,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王氏。
“王嫂,这事你自己看怎么处理呢?”他真是恨不得踹两脚这可恶的黄脸婆。
林夏一言不发。
农人开腔。
“哎呀,显然就是王嫂做贼,直接送到小镇去就好了,咱们的父母官一定会断案的,我们在这里说什么也不起作用啊。”
有人随声附和,“是,直接送走吧,在这里哭哭啼啼做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众人一片闹嚷嚷。
沈芬芳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此刻才算醍醐灌顶。
他们这是被林夏狠狠地算计了一把啊。
王氏擦了眼角的泪。
“林夏,你就说说吧,到底要怎么办?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拿了你们的银子我天打五雷轰!”
林夏看向村长,“我需要村长仲裁,这银子丢了,我们也心急如焚。”
“那是人家辛辛苦苦赚的钱,王嫂要给个说法,不然这事传扬出去了,我们村的人颜面无存。”
“这要送到小镇去,打断你下半截,你们全家都要被充军去了。”
有人指了指王氏。
王氏涕泗横流,拉了沈大柱和沈芬芳给林夏下跪。
林夏急忙挪动脚步。
“这多年来,你欺负我们还少吗?现在我们赚钱了,大伯母看的眼热,就诓骗我婆婆,这样吧。”
林夏看向村长,“我有两个处理办法,大伙儿也看看我这合情合理不?”
“让林夏说。”有人掷地有声。
林夏点头,“这第一、直接送大伯母去小镇,父母官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使不得使不得啊,”王氏急忙给林夏作揖,林夏皱眉,“你给我磕头也不起作用,这是偷窃,这是巧取豪夺,你还隐匿我钱财,罪加一等呢。”
“我……我!”
不但王氏想不到沈自衡的媳妇儿会变聪明,就连村人都感觉莫名其妙。
之前这还是个二傻子,现如今就彻底转变了。
林夏点点头。
那村长平日里和王氏过从甚密,自不忍心让王氏到县衙去了。
“林夏,我说句公道话,只怕王嫂将钱挥霍了,再不然就是弄丢了,你这里也手下留情,咱们就不要闹到衙门去了,弄来弄去对你、对她、对咱们村都不好。”
林夏点头,“那就只能走第二条路了。”
“你说,你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王氏披头散发,看上去楚楚可怜。
林夏指了指胡氏,“大伯母这多年来对我阿娘怎么样,现在我要你给她道歉不过分吧。”
“弟妹,弟妹啊,”王氏痛哭流涕,“都是我不好,这些年我不该伤害你们,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就这?”
林夏朝空地下跪,看着苍穹模仿起王氏一举一动,“你这毫无诚意的道歉不说我阿娘了,就是旁观者看在眼里只怕也感觉虚情假意。”
“那,这……”
王氏豁出去了,用力磕头。
砰砰砰。
看她变成了磕头虫,林夏这才满意。
“我母亲腼腆,她不怎么会说话,但我想她也没谅解你,村长,咱们家不决定闹到衙门去了,但小惩大诫不为过吧?不然以后她卷土重来变本加厉可怎么办呢?”
话说到这里,村长只能点头。
他咳嗽一声,“王桂芳!今天我要你长跪不起给她道歉,你可情愿。”
“只要不去衙门,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毫无怨言。”王氏接二连三磕头。
“好,那就跪着给她道歉,沈大柱,你和沈芬芳也跪好了,恳求得到人家谅解。”
沈芬芳气咻咻,沈大柱焦躁不安,他准备骂两句,但却被沈芬芳一把抓住了手腕。
紧跟着林夏又道:“我们丢失的银子是六十两,我们认栽,但这毕竟是我们全家辛辛苦苦积攒的血汗钱,我开个欠条给大伯母,一年内您还给我们三十两就好了,我们之间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实际上,林夏懒得折腾败军之将。
之所以让她还三十两,目的不过是想要给她找点儿事做罢了,否则将来王氏还要无事生非。
“林夏,三十两吗?三十两啊。”
“四十吧,大伯母也不要这么愧疚,既然感觉对不住我们,那就多还一些。”
“哦,不不不,”王氏急忙摆摆手,“三十就三十,我认了。”
旁边的沈芬芳气坏了,“娘,三十两啊,我们去哪里给她找?”
“总有办法,芬芳,安静点儿。”
林夏送了笔墨纸砚给沈自衡,沈自衡凤舞龙飞,很快就写了字据送了过来,村长在保人位置落款。
大功告成。
“那,一式两份,现在父老乡亲都在呢,将来大伯母可不要赖账。”
说话之间,林夏将一张送了过去。
王氏的手在颤抖,终于将纸张折叠好小心翼翼放在了衣袖之中。
此刻林夏回头,搀胡氏回去了,胡氏看着跪在外面的王氏,倒过意不去。
“阿娘,你就不要动什么恻隐之心了,她本不是什么好人,好了,咱们安安静静休息休息。”林夏送了一包瓜子过去。
沈玥儿自然是开心,翘起来二郎腿开始嗑瓜子。
胡氏叹口气,只身一人睡觉去了。
林夏这才靠近沈自衡,“夫君,你想必憋坏了,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