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满面愁容。
落地后,林夏看看众人。
王南坡心有余悸,“刚刚险乎被鲨鱼吃了,真是夸夸其谈,这要不是亲身经历,将来说出去也未必有人会相信啊。”
“咱们福大命大,鲨鱼对咱们来说小菜一碟。”
终于化险为夷,林夏开始自吹自擂。
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林夏组织众人到海滩去。
这是隔绝于世的一个岛屿,岛屿上有不少热带植物,大家挖掘出了芋头,找到了搁浅的小鱼小虾,饱餐一顿后众人开始修筑房屋。
就地取材,简易的可用来遮风避雨的房子就修筑好了。
现在哪里有那么多讲究啊,林夏和胡氏沈自衡等住在一起。
王南坡和夫人住在一起。
剩下溪见和孙巧云,两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走到了一个草棚子里。
“我保护你。”
“我哪里需要保护?”
孙巧云面红过耳。
当初父亲给她说过,女子择婿需要找腰缠万贯的,她早感觉这话是悖论了。
在县城时,她就发现了钱财并不是万能的。
钱可以买到健康但却买不到长寿,钱可以买到三妻四妾却买不到真情实感,钱可以买到朋友却买不到义薄云天、披肝沥胆。
反而钱才是人际关系的试金石。
只要拿出银子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好是坏。
当初父亲储黄金万两,这些银子不但没能帮助他渡过难关,反而还招惹来了杀身之祸,那以后孙巧云对钱就更是恨之入骨了。
的确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了。
此刻,到了这荒郊野岭,一路上她见证了多少可歌可泣的事啊,倒感觉溪见这大块头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不说孙巧云了,就连嬷嬷眉寿都看出了两人的意思。
见两人眉来眼去,眉寿急忙道:“哎呀,我还要帮助弄木头去呢,就先走一步了。”
为何不能给他们小年轻单独相处培养感情的机会呢,看眉寿着急忙慌离开,溪见挠挠头,“这一路辛苦了,你可还好?”
“如你所见这不是安全的吗?”
溪见只感觉尴尬极了,明明心头有万语千言,但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
至于孙巧云,她心乱如麻。
既盼望嬷嬷早点归来又担心她会早点回来,“坐,坐下吧。”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坐在一起。
溪见拿出一个用干稻草做的小马驹送给她,“这个送给你。”
“谢谢,别致极了,粗犷极了,栩栩如生!”孙巧云欢喜,“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另一边,沈玥儿已经将包裹放在了蒿草上。
蒿草绵软,适宜于做床垫,“阿娘,您快休息吧,最近辛苦了。”
胡氏一笑,“不累不累,你们也早点儿休息。”
看胡氏和沈玥儿睡着了。
林夏和沈自衡手牵手到外面去了。
江枫渔火对愁眠,相看两不厌。
两人在晶莹的沙滩上走啊走,走啊走,发觉这岛屿巨大,完全是最好的人居环境,在这里随处可见椰子树和芋头,都是食材。
“未来呢?还到县城去吗?”林夏并非安于现状之人,但却也很喜欢这里。
如果可以,她倒宁愿在这里安家落户。
“国恨家仇不可不报。”
言下之意自然是还要到县城去了。
“那咱们现在这里逍遥一段时间。”
在和平镇他们杀了一群官兵。
到小渔村以后,更是大开杀戒。和平镇乃是和平县内最独一无二的镇,大到不可思议。
如今的小镇毁于一旦,朝廷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了,这时倘若泄露行踪,势必危机四伏。
“那边是什么?”林夏指了指远处,似乎有星星之火,又好像是萤火虫。
“这是不是王夫人口中的带灯郎?”
“夏夏!”看林夏神往的朝远处去,沈自衡急忙劝阻,“大约是鬣狗狐狸之类,不要过去了。”
果不其然,林夏就听到了狐鸣枭噪。
两人原路放回。
休息一晚上以后,众人都精神抖擞,起来后一个个收拾去了,胡长贵握着拐杖指了指远处,“咱们还要到里头去探索,断断不能将房屋修筑在这里,万一涨潮或者有风暴,那是最危险的。”
他是老渔民了,对海上的天气了如指掌。
众人继续往里头走。
再走就是一片参天大树,风景如画,但看着也格外危险。
众人找到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在这里既可瞭望又能躲避风暴,确为安家落户最好的地点。
“就这里吧。”林夏抿唇一笑。
沈自衡也点点头。
村长一声令下,“垦荒!”
众人干劲儿十足,再也没有比重获新生更让人感觉命运的可贵了,大家七手八脚挥汗如雨忙碌起来,就连平日里怨声载道的王南坡也加入了“战斗。”
三天后,第一批的小木屋修筑好了,是吊脚楼的模式。
村长和村民迷信的祭祀了螺祖后这才邀请林夏等进入里头。
林夏定睛一看,桌椅板凳都簇新。
“咱们村,能人异士多了去了,既有木匠,瓦匠还有铁匠和做陶瓷的,这里什么都不缺少,就地取材为是。”村长洋洋得意的介绍。
这屋子修筑的很大,为了方便两人照顾母亲,人家还分了套间,套间对面还有套间,是给孙巧云住的。
至于王南坡和王夫人的房子,更是小巧精致。
半个月过去了,家给人足。
人们捕捉了鱼儿就做了小鱼干,房前屋后悬挂的比比皆是,林夏这才大开眼界,发觉这一群人里头还有会做盐巴的,会打猎的,会变戏法的。
一派欣欣向荣安居乐业的场面。
林夏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大约外面的世界也太平了不少,此刻林夏去找孙巧云。
最近孙巧云日日以泪洗面,状态一点不好。
“船只也修好了,咱们到县城去。”
这里缺少的东西还有不少,诸如日用品,林夏到县城的目的是找孙诚,二来希望帮沈自衡调查一下关于父亲的案件等。
孙巧云热泪盈眶。
尽管她或许已隐隐约约猜到了父亲必死无疑,但还是热切的希望能早一点到县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