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丰烁虽然很想继续留下来,可惜他明白,若是得寸进尺的话,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待了三天的时间,就充当搬运工给他哥带回去一大堆的东西,半瓶辣酱都不敢昧下。
岳青思送走他,更多的时间都盯着试验田的稻子,至于堡外的田地,更是被亲手种出来的农人盯的死死的。
哪怕他们知道不是他们的粮食,可是亲眼把它们种下,一天天地看着它们长到枝头沉甸甸,有些老农瞧着可是比看儿子都要亲切慈爱,基本上一有时间就跑去看顾,比岳青思这个拥有人都要上心。
在她掰着手指头算什么时候收割的时候,祁严回来了。
听到春蝉的禀报,岳青思豁地一下站起来,“请人进来。”
等到祁严走进来,她瞳孔微微收缩,走之前祁严瞧着虽然瘦削,但脸还是瞧得出底子的。
可今日回来一见,若不是春蝉他们提前说过,她都认不出来眼前这位比乞丐都要狼狈的人居然会是祁严。
不过,等到祁严穿着一身乞丐服冲着她有礼回答时,她立刻确定,是他。
“祁严见过少夫人。”
岳青思觉得祁严还真是对自己下得去狠手,“辛苦了,在外面这么久,没出什么事情吧?”
这模样说是一出门就被人打劫,然后被拐卖到深山挖矿好不容易逃出来,她都相信。
祁严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脸,可眼神却是坚韧,“少夫人言重,能为少夫人做事,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机会,祁严已经十分幸运。”
春蝉适时地将祁严带回来的钱端过来,主要是之前它们的模样比较埋汰,不好呈上来污了少夫人的眼。
岳青思瞥到,不用数看到那一叠银票以及金子都知晓他的收获,而且,居然能叫人用金银和他交易,祁严本事确实不俗。
“坐下吧,你此次回来就是大功臣了,这一趟出远门辛苦,回来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祁严微微低头,没有再推辞,反而回禀起一些别的事情,“少夫人,此次共卖得三万三千余两,小人擅作主张,中途收购了一些东西,望少夫人降罪。”
岳青思端起旁边的茶杯,觉得和他说话稍微有点累,主要是得端着,脸上的肌肉都有几分不自然。
“降罪说得太严重了,再说,总得我先看过是否无用再说。”她轻轻抿了一口润润唇,“你先回家看看吧,家中父母和妹妹总归是担心你,有什么事情,等我把你带回来的东西清点一遍后,后日再来和我好好说说你的想法。”
如果还是那么前程远大的话,那她可是用不起的。
祁严听明白后,恭恭敬敬地行礼退了出去。
他一离开,岳青思整个人都垮下去,春蝉瞧得有趣,“少夫人,是现在去点还是稍后?”
她哪里坐得住,而且也好奇带回来些什么东西,西市那边能逛的都逛了,新鲜的玩意很少,就不知道这次祁严能不能给一些惊喜。
“现在吧。嗯?东西送过来呢?”
按照春蝉的性格,若不是处理好的,总不会叫人直接把东西送到她面前。
祁严本人都如此狼狈,带回来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在外面掩饰一番,怕是有点埋汰。
春蝉不疾不徐,“已经送到内院,婢子叫夏喜去处理了。”
难怪,她说身边好似少了个人。
“夏喜的动作快,我们去看看。”
她兴致勃勃地回到后院,果然夏喜办事利索,上面的水汽都被擦干净了。
一整个大箱子,岳青思走到桌前一样样的捡出来。
东西确实新鲜,应当是祁严用来当作样品给她过目的,若是她首肯,那么商队的事情就能置办起来了,做起来这份买卖。
岳青思嘴角挂着一抹笑,祁严到底是聪明,出去走一趟就想清楚了,没有擅作主张,也没有一条路闷头走到死。
可惜的是,祁严选择的都是可以成为新鲜商品的玩意,种子倒是也有一些,可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都是一些花卉的种子。
不在岳青思特别感兴趣的范畴,但可以送给平夫人。
“祁严这人,倒是能干。”还有生下来的三万两银子,她一下子可以说是暴富啊。
春蝉于商事上不懂,“少夫人觉得能干,能为您做事,他肯定求之不得。”
她轻轻一笑,“时势所迫而已,若不是得罪了人,祁严可不会到我门下。”
他哪怕是要投靠,也是做出一番成绩后投靠到平丰烨手底下。
“此种境地还能遇到您,便是他的运气。”春蝉说得理所应当,在他看来,祁严能给少夫人做事已经是该感恩戴德的事情了。
“行啦行啦,你和夏喜眼里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啊?”两个人简直是堪比溺爱的长辈,对岳青思的滤镜开得特别大。
她若不是有自知之明,被她们影响着怕是都得迷失在一片夸赞中。
“对了,等会儿给祁家送一份堡里做出来的新鲜吃食。”钱现在不好赏,等到祁严过来说完他的想法,岳青思才好决定该如何对待他。
春蝉微微蹲身福礼,“婢子明白。”
这算是殊荣,是做给祁家看的,也是做给堡里其他人看的。
岳青思看完新鲜玩意,对于这些东西的价值并不了解,还等着后日祁严来解答,倒是剩下的银票她收好在匣子里,这段时间堡里一直在出钱,也算是难得的一笔进账。
一笔进账就抵得上这段时间源源不断的支出,光从这一点来说,祁严就已经做得很好。
可谓是满载而归。
岳青思正在高兴着,确实的没想到一个问题,上次的事情之后,平丰烨对的杂学堡更加上心,祁严哪怕在外再如何的小心谨慎,也无法悄无声息地进入杂学堡。
事情就这么传到了平丰烨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