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楚歌的分身独自来到江洲府衙。
身子发福的孟知府亲自出来迎接,昨夜后,这些江洲的老狐狸已经连夜搞清楚了楚歌的身份。
知晓对方不仅是位天才武夫,现在更是顺德帝身前的红人。
搞不好便是大离下一位镇北王。
如此身份,自然不能怠慢,在对方真正爬上权力顶峰前交下的情分,可远比等对方坐上宝座后再去巴结,要来的有效的多。
“戈大人,我可是在府衙里恭候多时了。”
孟知府一张圆脸笑成了一团菊花。
楚歌客气的拱手道:“让孟大人久等,戈某实在惭愧。”
例行的客套过后,孟子福邀请楚歌先去前厅用茶,楚歌自然也不好拒绝。
一盏茶后。
楚歌笑着问道:“孟大人,戈某明日便要随抚台大人出发了,不知那花魁......”
孟知府放下手中茶杯,哈哈笑道:
“那花魁就在府衙地牢中,我亲自带戈大人过去。”
二人结伴来到府衙内的地牢中,地牢内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腐臭味与血腥气。
值守的狱卒见到知府大人亲自过来,立马谄笑着上前迎接。
孟知府沉声道:“这位是京都来的戈大人,戈大人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你们都要好生配合,听到没有?”
为首的典吏看向英挺俊朗的楚歌,满脸堆笑的道:
“小人一定全力配合戈大人。”
孟子福作为江洲知府,自然不可能一直陪同,在叮嘱典吏之后,便先告辞离开了。
楚歌看向身边恭敬陪笑的典吏,说道:
“带我去见见那位被关押的花魁。”
典吏立马殷勤的道:“好的,大人请跟小的过来,那花魁因为身份特殊,被单独关在了这地牢深处。”
楚歌点点头,跟着典吏往地牢深处走去。
穿过一间间牢房,两人来到一处向下的石阶处,这里有着数名看管的狱卒。
不过,这些狱卒只是明面上的看守。
楚歌感应到,这府衙地牢之中,另有实力强劲的暗哨守卫,防止有强人劫狱。
在典吏的带路下,楚歌顺利的来到石阶下方的一处暗牢。
这里没有铁窗,不见天光,只有几根火把,摇曳着昏黄的光亮。
典吏指着暗牢中央的一处铁牢,谄笑道:“大人,这里牢门的钥匙,那花魁就在里面,知府大人吩咐了,这名花魁交由大人任意处置,府衙一概不管。”
楚歌点点头,道:
“你先下去吧。”
典吏恭身道:“那小人便先退下了,大人有事可以随时叫小的。”
楚歌轻嗯一声。
典吏恭敬的退出暗牢,并识趣的把石阶上看守的几名狱卒也叫走了。
这家伙该不会是以为......
玛德,本大人如此正直,像是那样的人吗?
楚歌腹诽着走到铁牢边,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借助昏暗的火光看到,那名先前在江南教坊司内,风情卓绝,内媚妖娆的采薇花魁,此时正穿着白色里衣,面容憔悴的坐在铁牢冰冷的石板上。
里衣上有着多处用刑的痕迹,暗红的鲜血浸染了白衣。
不过,虽然衣着有些狼狈,但是这位花魁娘子的容貌却依旧干净素洁,而且乌青的长发显然也仔细整理过,不见丝毫凌乱。
楚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出声道:“听闻采薇花魁姿容绝色,神韵天成,今日得见,果真是惊鸿绝艳。”
采薇抬头审视向穿着黑袍的楚歌。
冷冷的道:“鉴察院检校?你一个检校却能有此特权,看来是大有来头了。”
楚歌闻言轻笑道:“采薇姑娘果然见识广博,居然能认出我这身官服,不愧是圣教暗子。”
采薇双眼微凝,选择沉默。
楚歌见状笑了笑,继续道:“想必采薇姑娘刚刚也听到了,如今你的生杀大权,可就在我一念之间,是好好配合,说出你知道的信息,还是继续沉默,负隅顽抗,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采薇嗤笑一声道:“大人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楚歌在铁牢中走了几步,而后说道:
“采薇姑娘不肯说,是想耗下去,等到圣教那些叛逆,拿下了江洲,你便自然能得救了是吧?”
采薇沉默不语。
楚歌继续道:“你知道如今只要你不开口,江洲官府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那么便暂时不会伤你性命。”
“所以说,你保守秘密,并不是因为对那圣教有多忠诚,而是珍惜自己的性命,我说的可对?”
采薇瞳孔微缩,不过还是继续闭口不言。
楚歌并不在意,蹲下身,直视对方的眼睛,声音冷厉的道:
“既然你知道我是鉴察院的人,那么便知道我来自京都,伱若是什么都不肯交代,那么我便将你带回京都,关进我鉴察院五组的暗牢。”
“那里暗无天日,是我大离国最恐怖的地方,没有人能从鉴察院的暗牢里救人出来,除非大离被灭国。”
“你就有信心,那圣教真能成事?”
“只要那圣教打不到大离京都,而你又不想死,那么你便只能永远被囚禁在那恐怖的暗牢之中,直到在黑暗中腐朽,被虫鼠啃食!”
楚歌探手撩起对方鬓角的一缕青丝,微笑道:
“采薇姑娘在这地牢之中,还不忘整理仪容,定然是位热爱生活之人,如此余生,恐怕......啧啧啧。”
采薇再也忍不住了,面色发白的盯着楚歌道:
“你一定是个恶魔!”
楚歌微笑着摇摇头,笑道:
“不不不,我只是一个想要救采薇姑娘,脱离苦海的好心人。”
采薇不信道:“你会放我?”
楚歌道:“就这么放你自然不能,不过本大人有位好友想要保你,只要你说出你所知道的信息,那么我便将你交给我这位好友。”
“虽然自由会受到些限制,但是总比囚禁在暗牢中,孤独老死要好吧?”
采薇黛眉微蹙,出声道:“我要如何信你?”
楚歌轻笑道:“采薇姑娘还有其他选择吗?”
采薇默然。
不过,若是对方直接说放了她,那她肯定不信。
但要是说将她送人......那倒是有几分可能。
只要继续封住自己的修为,将自己控制在身边,那她便没了威胁。
采薇问道:“不知大人那位朋友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