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勿没有想到,秦父居然会离婚,为的是让他和白霜能够结婚。
白母看出秦勿的震惊和不知所措。
她把两个户口本都轻轻推到秦勿的手边,笑容温和,“没事的,你们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和你爸爸已经商量好了,你们的婚姻被法律承认后,我们就去国外度假旅游。
我和你爸爸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相处模式,只不过没有法律上的关系而已。”
事实上秦父做出的让步并不多,他还是照样能和白母在一起。
但在秦勿看来,秦父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只懂得考虑自己的自私父亲。
而这一切,一定和白母的劝说有很大的关系。
秦勿低垂着眼眸,把两本户口本按在手掌心,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你,妈。”
白母怔了怔,随后眼睛里隐隐闪烁着泪光。
“哎,好女婿。”她笑着擦掉眼泪,拍了拍秦勿的手。
白霜提议举杯,四人的酒杯碰撞到一起,似乎在象征着日后美好幸福的生活。
……
接近年底,秦勿决定把婚礼定在明年的开春。
春暖花开的时候,万物复苏,一切都代表着生机勃勃。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
大家都觉得挺好的,没有意见。
但就算是这样,有关婚礼的前期准备工作也得开始忙碌。
白母找了手艺精湛的旗袍老裁缝,来给白霜做接亲时要穿的中式礼服。
婚纱照的拍摄也得提上日程。
宾客名单,场地布置。
一场婚礼需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家里的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但即便忙忙碌碌,大家也都喜气洋洋的。
可谁也不知道,在一片喜悦的气氛中,一种接触性的病毒正在悄悄扩散。
距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白母暂时把婚礼的事情放到一边,开始为过年做安排和准备。
这天傍晚秦父回到家,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公司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要不然今晚别去超市,明天再说?”白母很是体贴。
秦父抬头,眉头紧蹙地看着白母,“确实有事,但不是公司的事。”
当天晚上晚餐的时候,秦父在饭桌上公布了一个他得到的消息。
“出现了大规模的发烧感冒迹象?”秦勿皱眉。
白母问:“是禽流感之类的吗?”
秦父摇头,凝重地说:“比这个严重,那边的情况好像不太妙。”
秦勿立马站起身,“我去查查。”
他曾经身为和协医院呼吸科的主任医师,人脉还是有的。
秦勿直接给院长打了电话。
“院长,我是秦勿。”
“秦勿?!你个臭小子!我找了你那么久都没能找到你,你怎么到现在才出现啊!”
“不好意思院长,因为某些原因我换掉了所有联系方式。不过听你这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吗?”
接下来院长所说的话,让秦勿的眉头越皱越深。
到最后,他似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唉。”院长在电话那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现在不是医院的人,其实这么冒险的事和你应该没有关系的。
可是秦勿,你是呼吸科的医生,是现在最紧缺的人才。
如果你能回来的话,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拯救很多人。”
秦勿沉默着,没有说话。
院长又是一声叹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要不然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江城的情况很严重,我听到消息说,已经有很多人都被感染了。
不过好在控制得很及时,但就算是这样,医疗人员和资源也十分紧张。
我们医院现在就已经有医生和护士主动请缨,说要过去支援。
秦勿,我们都很需要你。”
打完电话后,秦勿回到饭桌。
“怎么样,到底什么情况?”秦父着急地问。
白霜正喝着汤,看到秦勿那微蹙的眉头,和他不言不语的模样,放下碗,纤细的手指抚摸上他的眉。
秦勿转头看她,一双黑眸漆漆。
“去吧。”白霜淡淡一笑,声音很轻,“去了以后,你能救很多很多人。
阿勿,我知道你的抱负,你想要拯救世人的性命。
病人们需要你,医院需要你,国家需要你。”
秦勿眉眼舒展,捉住白霜的小手,把它放在唇边小心地亲吻。
他给出一个承诺:“我会平安无事地回来。”
白霜笑得温柔,“我会等你,我们开春还要举办婚礼呢。”
……
谁也没想到一场看似普通的感冒发烧,会演变成这么严重的情况。
这是一个接触性的病毒,只要和感染了这个病毒的病人进行任何身体接触,病毒就会立刻沾染扩散。
病情来势汹汹,很难抵挡。
好在江城人民医院的专家们熬夜和外省专家开会,雷厉风行地把已经确定病情的病患隔离起来。
这才没让这个狡猾奸诈的接触性病毒祸害更多无辜的人。
但这只是开始,最重要的是研制出治疗接触性病毒的药品来。
而且照顾那些已确定的病人也需要足够的人手。
那些劳累的白衣天使们啊,竟然累到直接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本该是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过年期间,那些本该在家里享受欢乐气氛的医生和护士,此刻劳累奔波在江城人民医院中。
任劳任怨,不说一声苦。
为了更多人的安危,他们心甘情愿!八壹中文網
“霜霜,你真的要去吗?”白母看着忙碌打包收拾行李的白霜,担忧又心疼。
白霜把羽绒服塞进箱子里,“妈,我已经一个星期联系不上他了。
我知道他或许是因为太忙太累,所以才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回复我。
但我必须去,我要亲眼看见他平安无事我才放心。”
白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明白自己女儿的脾气,她是阻止不了她的。
楼下有货车按了按喇叭,秦父走进房间,“霜霜,货车已经在楼下了。”
白霜不是她一个人去,她还带了大批的物资,要和货车一起去前线。
白霜把行李箱合上,戴好防接触的手套,“妈,爸,我走了。”
白母忍痛点点头,眼睛里含着泪水。
秦父拍了拍她的肩膀,“霜霜,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你不是医生或者护士,你本不用去冒险。”
白霜的目光坚定而执着,“能看到阿勿平安无事,就不算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