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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娘她对主人始终都很忠心,小姐不应该质疑这一点。”闵青冷静地说,丝毫没被季雁茴语气里的嘲讽影响到。
“人每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有的人会用一些浮于表面的理由来掩盖自己最真实的目的,我说得对吗?闵青、青姑娘?”季雁茴看着她问。
“确实,小主子说得很对!”闵青点了点头。
“那么你来告诉我,你来我这里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不惜利用把你当成亲闺女看待、为了你可以背叛她跟了几十年的主人的萍娘,说明这个目的应该很不简单吧!”季雁茴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其实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小姐误会了,青姑娘并没有利用属下,她确实是最符合小姐你提出的条件的人,当时主人离开前曾经让我们好好地看护姑娘,属下也觉得青姑娘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才带她过来的。”萍娘着急地为闵青辩解道。
“看到了没有?到了现在她都还在为你辩解,看来你给她洗脑洗的很成功嘛!”季雁茴没理会萍娘,而是一直看着闵青。
“小姐说笑了,闵青做事从来问心无愧,主人走的时候非常放心不下小姐,三令五申让我们一定要看护好你,我已经安排好外面的事情,贴身看护小姐有什么问题?”闵青正色说道。
“你的话说得再冠冕堂皇,仍然掩饰不了你心里对我的不满和试探。闵青,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有些事情只要做了就没有机会后悔了。”
“小姐,你真的误会了,青······”
“好了萍娘,今天的事情跟你无关,你先回庄园去吧!”闵青打断了萍娘的话,态度温和地对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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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我会好好跟小姐解释的,你不用担心,回去吧!”闵青对萍娘笑了一下。
季雁茴感兴趣地托着下巴看着她们,萍娘脸上的表情仿佛她正在经历生离死别,而闵青则隐隐有些不耐。
“小姐,萍娘······”对上季雁茴玩味的眼神,萍娘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连吸一口气都是那么艰难,她刚刚做了什么?难道说在她心里,青姑娘的重要性真的已经超过了小姐,甚至主人吗?
“听你青姑娘的话,先回去吧!”季雁茴仍旧托着下巴,语带调侃地说。但萍娘却知道,她再也走不进小姐的心里了,等主人病愈归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已经不敢想了。
“是,属下告退!”萍娘声音微颤地说完后,转身离开了,妖娆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萧瑟,但屋里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在意。
“行了,戏也演完了,该说出你的目的了吧?”季雁茴曲起食指,轻轻在桌面上“叩叩”敲了两下,让闵青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来,见她看过来又问道:“画眉呢?你把她怎么了?”
“你倒是关心她。”闵青看着季雁茴说,试图从她身上找出她只是随口一问的迹象来。
“那当然,画眉眼里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主子,在我心里的地位当然不同,”季雁茴白了她一眼,“废话少说,你把画眉怎么了?”
“我只是给她用了点儿药,让她睡一会儿,不要打扰到我们说话而已,放心,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任何影响的。”闵青放弃了试探,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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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吧!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放着一把手不当,非要一头扎进我这里当个伺候人的小丫头。”
“我就是不甘心!”闵青说完,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发觉这样的话自己气势就i弱了,又立马转了过来。
“不甘心你这么些年真心实意地付出,却始终抵不上我在我娘心目中的分量?”季雁茴眯了眯眼猜测道。
“当然不是,你以为谁都惦记那些权力争斗和黄白之物吗?”闵青反驳。
“那你不甘心些什么?”季雁茴好奇了。
“我······”闵青想说什么,但不知怎么了,又别扭地住了嘴。
“说呀!你放心,今天咱们俩的谈话除了咱们,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总行了吧?你武功那么好,这里有没有埋伏人,你能感觉到吧?”她越是吞吞吐吐,季雁茴就越是好奇。
“我······我就是气不过我干爹!”闵青气呼呼地说,“我是他从小带大的,明明他应该跟我最亲,可他把主子排在我前面就算了,为什么他走的时候还怕我会因为放不下手里的权力而去害你呢?还安排了萍娘监视我!”
“干爹?你说的该不会是······九幽爹爹······吧?”季雁茴瞪大了眼睛问。
“九幽爹爹?他居然让你这么叫他?”闵青更生气了,看起来就像个炸毛的大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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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我娘亲,你不会不知道吧?”季雁茴挑了挑眉,得意地问。
“我当然知道,他为了医好主人的身体,暗地里在自己身上做了那么多实验,有一些还是我帮他完成的,我怎么会不知道?”闵青眼睛都红了。
“我娘亲也喜欢他,愿意跟他在一起,那我叫他九幽爹爹有什么不对?”季雁茴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说什么?”闵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主人她同意跟干爹在一起了?”
“是啊!”季雁茴点头,然后惊讶地问,“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不高兴?你干爹喜欢了我娘那么久,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你难道不应该替他开心吗?”
“我······”
季雁茴看着闵青这样,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闵青:“你该不会是喜欢你干爹吧?”
“你别乱说,我们是父女,我喜欢他那不是乱伦了?再说了,要是我喜欢我干爹的话,我干什么还尽心尽力地照顾主人?”闵青被季雁茴的脑回路惊呆了,连火气都小了许多。
“也是,要是你喜欢你干爹,你应该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神医谷,而不是跑我这里来当丫鬟。”季雁茴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那你究竟在不甘心些什么?”
“那是我干爹,在他心里我才应该是他最疼的女儿,现在他居然为了你而防备我,我凭什么不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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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为了这个?”季雁茴目瞪口呆。
“这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吗?”闵青愤愤。
“也许在你心里它确实很严重,但在我看来就不一样了。”季雁茴还是头回见这么坑自己的娃儿,就为了憋这一口气,把自己送上门给人当了丫鬟。
“你要知道,这世上最不好把握的就是人心了。九幽爹爹之前遇上过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很显然他是经历过背叛的,这种情况下,他不信你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季雁茴还是很看好这姑娘的,于是打算好好开解开解她。
“他从小看着我长大,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清楚吗?”
“那皇上还是从小就看着他的儿子们长大的呢!可皇子们逼宫的事情少发生了么?九幽爹爹让人看着你其实已经是他对你最大的善意了,他希望在你做出错误决定的时候能够有人阻止你一把,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交代看着你的人一定是萍娘吧?”
“你······你怎么知道?”
“萍娘的性格我清楚,你清楚,九幽爹爹不可能不清楚,所以他选了视你如亲生女儿的她来看着你,他不信的不是你,而是人性。”
“那你呢?你信我吗?”闵青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问了季雁茴这样一个问题。
“这个要相处了之后才知道,现在我回答不了你。”季雁茴老老实实地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