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儿子跟季家三小姐的婚事是皇上赐的,那么季三小姐就是我萧离廷的人,动了我的人,那就剁爪子,儿子不觉得哪里不对。”萧离廷淡淡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延儿他……对季三小姐出手了?”萧承毅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离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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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也是你媳妇儿。”
“那是你的母妃!”
“你说是,那就是吧!不过儿子跟您说句坦白的话,在我心里,她配不上这两个字。”
“廷儿……”萧承毅看着萧离廷瘦削苍白的脸,指责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证据呢,我交给父王你了,至于你怎么做,儿子不干涉。但是父王,这是最后一次。”萧离廷说完,站起身走出了萧承毅的书房。
站在门口,他深深吸了一口夜里森冷的空气,转身看向身后虚掩的房门,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走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萧承毅身子一软,颓然地靠在了椅子背上,再次拿起萧离廷交给他的东西,逐字逐句地又看了一遍。
越看心中的恼火越甚,气得发抖的手把纸张抖得“哗哗”作响,终于大手一挥,将手里的一叠纸全都扔在了地上。
萧承毅知道这是萧离廷在逼他做选择,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也很清楚,如果这一次他对萧离延轻拿轻放,那么以后萧离廷就会跳过他亲自对付萧离延了。
不是萧承毅不看好他,以萧离延的心智手段,跟萧离廷对上的话估计一个回合都用不了就会被打得渣子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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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毅闭上了眼睛,迅速开始思考对策,不是他非要保住萧离延,而是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可萧离廷那里又铁了心要收拾萧离延,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气得萧承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声轻微的“咔擦”声响起,红木的桌面被他拍出了一道明显的裂缝。
第二天一早,一夜没睡的萧承毅一大早就进了宫,早朝之后跟在宣帝身后去了御书房。
“承毅,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宣帝早就好奇萧承毅眼睛上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儿是怎么来的了,现在见他主动送上门儿来,连礼都没让他行,直接就问出了口。
萧承毅面对皇兄的打趣,却半点儿也笑不出来,他沉默着从怀里把昨晚萧离廷给他的东西拿给了宣帝,自己一言不发地耷拉着脑袋站在御案前面。
“这是什么?”宣帝跟萧承毅一样都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天一楼的印鉴,抬头狐疑地看了萧承毅一眼,伸手拿出了信封里面的东西。
“这、这是哪儿来的?”从头到尾迅速翻看一遍之后,宣帝的脸色也变了。
“是廷儿交给我的。”萧承毅回答。
“廷儿给你的?他做什么无缘无故去调查萧离延,还请了天一楼出面?”宣帝不解地问。
“微臣也不知道,不过据廷儿说,应该是萧离延和他母妃做了什么不利于季三小姐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这么做,而且廷儿还说这件事交给微臣处理,还跟微臣说这是最后一次,摆明了就是不给微臣包庇萧离延的机会。”萧承毅终于逮到了机会,立马开始倒苦水。
“哦?这么说廷儿这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吧?不错,知道护着自己媳妇儿,比你拎得清多了。”宣帝感兴趣地挑起了眉毛,还不忘打击萧承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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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萧承毅看着眼前宣帝兴致盎然的双眼,无奈地提醒道:“廷儿说得很清楚了,要是这次的处理结果不能让他满意,那么他就会亲自出手,以他的性子,就算要不了萧离延的小命儿,估计也会让他脱层皮下来。”
“哼!”宣帝闻言,冷哼一声,“那就让他动手吧!乔家的野心这些年是越来越大了,可偏偏又没有跟其匹配的格局和手段,只助长了他们的贪婪,就连皇位都想染指,现在让廷儿先去敲打他们一番也未尝不可。”
“可是皇上……”萧承毅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们盯着乔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等着养大了他们的胃口然后好一网打尽,可现在居然又来了这么一出,就为了让萧离廷出一口气,这样真的好么?
“咳咳,”注意到了萧承毅的目光,宣帝略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承毅呀,做事情也不能一味地绷着,要张弛有度嘛!弦儿绷得太紧就容易断呢!”
萧承毅:“……”受教了!
“那微臣回去就让廷儿自由发挥去了哈!”
“嗯,不过也得让他悠着点儿,别收拾得太干净了,乔家还得存在一段时间,让他先小小的出口气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他收拾那对母子。”宣帝说。
“是!”萧承毅应道,“那微臣就告退了。”
“诶等等,”宣帝叫住了他,“还有件事儿。”
“请皇上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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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事儿,朕就是有点儿拿不定主意,想跟你商量商量。”宣帝的话明显有点儿说不出口。
“什么事儿啊?”萧承毅好奇地问。
他印象中的皇兄历来都是果断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季琛的婚事我给你提过的,”宣帝说。
“是啊,皇上不是给他定了卿云郡主么?”
“昨天皇后来找朕了,说是她娘家有一个远房堂妹,也看中了季琛,得知朕要给他赐婚,找了过来。”
“皇后娘娘的远房堂妹?”萧离廷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儿,也没搜到对得上号的人。
“嗯,她也给了朕一份天一楼的调查结果,把卿云娘儿俩查了个底儿朝天,所以这事儿朕就有些含糊了。”
“卿云郡主和她女儿做了什么?”萧承毅突然觉得自己最近的生活里,怎么处处都有天一楼呢!
“做了很多,尤其是她那个闺女,十分的让人一言难尽。季琛朕是要重用的,所以才想用赐婚来表达朕对他的重视。只是要真让卿云她们嫁进季家,朕还真有点儿担心他会恨上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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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皇兄确实应该好好想想,毕竟赐婚不是为了结仇。”萧承毅说,就是语气里不知怎的竟然让宣帝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来。
“所以这不是让你帮着出出主意么?”
“不不不,”萧承毅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这种事儿他才不掺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