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廷为什么还没来呢?因为他现在正坐在一间茶楼的包间里,不耐烦地看着对面坐着的花季少女。
被他冷冷的视线扫过,哪怕来之前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温茹姀还是觉得浑身发冷,很想落荒而逃。
但是不行,她爹说了,要是今天她不能拿下眼前这个矜贵的摄政王世子,那么回去后等待她的就是被祖父安排下嫁给那个老鳏夫的命运。
她今年才只有十四岁,还是如花的年纪,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怎么能嫁给一个跟自己爹年岁差不多的人呢?
想到这些,她咬了咬牙,尽管胆怯,也有些惶恐,但屁股就像是生了根一样地跪坐在茶几后面,放在桌子下面的小手紧紧地捏着一个都被她捏的有些变形的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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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姑娘,要是你再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那么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了。”萧离廷把面前的茶杯往前推了推,作势要站起身来。
“不要,”温茹姀本来就心虚,听到萧离廷这么说立马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柔情无限地看着他,脸颊上飞起一团红晕,娇媚地开口说道:“萧世子,我可以把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完,生怕萧离廷不相信似的,从身旁拿起一个蓝底白花儿的小碎花儿包袱,从里面拿出几个信封放在茶几上,缓缓推到萧离廷面前,“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萧世子可以先看一看,然后再决定这些东西值不值我的条件。”
萧离廷刚想伸手去拿,突然鼻子里钻进了一股异香,特别淡,要不是他前世受过特殊的训练,这一世又被季雁茴的空间提升过体质,恐怕根本就闻不到。
他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眼神乱瞟的女人,嘴角泛起一个清浅的弧度,突然扬起右手,一道掌风推出,将几个信封掀上半空,之后均匀地散落在温茹姀周围。
温茹姀的脸色倏地白了,她惊慌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离廷。
“我的鼻子很灵,体质也特殊,这样的药物对我可起不了作用呢!”萧离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芙蓉面孔,慢条斯理地对她说,顺便欣赏一下她越来越白的脸色。
“萧、萧世子,”温茹姀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顶着萧离廷冷冷淡淡的眼神楚楚可怜地开口说道:“萧世子,我可以解释的。”
萧离廷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含羞带怯的样子,不无讽刺地开口对她说:“是吗?解释为什么要给本世子下药?”
“不、不是······”温茹姀被萧离廷的眼神紧紧盯着,突然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她不自在地抬手在脸颊旁边扇了扇,看向萧离廷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魅色,“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仰慕萧世子已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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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萧离廷冷笑一声,突然对她说:“温小姐是不是不舒服?”
“我······”温茹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才只是身上热就算了,可现在她竟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在血管里沸腾起来,好像要把她烧着了,就连神智都似乎还是模糊。
“哗”地一声,一杯冰冷地茶水泼在了她脸上,让她得到了片刻的清明,她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向萧离廷的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我·····好热,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萧离廷的声音就像寒冬腊月的冷霜,“你给本世子下的药味道不错吧!”
“我······下药······”温茹姀的神智又开始模糊,她努力维持着情形,嘴里喃喃着:“不会,我爹······我爹说······这只是一般······的······迷药啊!怎么······怎么会······”
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白净侍卫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神色有些焦急,他在萧离廷不善的眼神中硬着头皮走到自家主子身边,俯下身子在萧离廷耳边小声儿说了两句话。
就见萧离廷猛地站起身,视线如刀一样地看向温茹姀,冷声丢下一句:“好一个温家,好一个知书达理的温家小姐!”说完之后,他抬脚大步离开了。
白净侍卫看着双颊酡红,双眼迷离的温茹姀,哼了一声之后也随着萧离廷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丫鬟打扮的小丫头喘着粗气跑了进来,进门后紧紧掩上包间的房门,自己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看向茶几后面的自家小姐,见到温茹姀的样子后,大惊失色地扑了过去,“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温茹姀此刻只觉得浑身血脉贲张,热得都要化了,她双手不断撕扯着自己的衣裳,嘴里一直叫着:“好热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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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快住手啊!不要再撕了,小姐!”小丫头忙着阻拦温茹姀,只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会儿的温茹姀竟然变得力大无穷起来,一个小丫头根本就阻止不了她的动作,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她们周围的地板上就散落了一地的以上碎片。
“小姐!你快停下来吧!求求你了,小姐······”小丫头哭着喊道。
就在这时,包间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砰”地一声一脚踹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的英挺男子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姀儿,你······”当看清屋里的情形,男子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楼梯上又传来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个女人尖利的哭喊:“姀儿,我苦命的女儿,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哭声抑扬顿挫,听起来格外有节奏感。
哭声一路来到包间门口,跟在英挺男子身后的人默默往旁边站了站,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姀儿啊!你······”跟英挺男子同款的模式,女人的哭喊也再看到屋里的情形之后戛然而止。
“她······她爹,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姀儿她······她难道是没有······得手吗?”女人忐忑地看着身边脸色阴沉的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自己不会看吗?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我花了那么多的心血给她制造的机会都抓不住,哼!”英挺男子阴郁地看着茶几后面已经衣衫不整的温茹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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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这要怎么办呢?萧世子他······他不会知道我们的打算了吧!那······那姀儿还能嫁给他吗?”女人看看女儿,又问身边的男子。
“哼!这里是扬州,是条龙他也得给我盘着!”男子缓缓说道,然后吩咐身后的人:“先把小姐带回去!”
“是!”几名男人走过去,想要把温茹姀拉起来,可这会儿她哪里还有理智,只觉得拉着自己手腕儿的手格外清凉,让燥热不堪的她感觉十分舒服,连忙紧紧捉住,并且还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老爷,这······”男人们也十分为难,抬头看向英挺男子。
“打晕她!”男子脸上的颜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听了他的话,男人也不敢再犹豫,干净利落地抬手在温茹姀后颈上敲了一记,当即就把她打晕了过去。
“哼!”英挺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率先离开了包间,两个男人抬着温茹姀跟在他身后,女人和小丫头则在温茹姀身边跑前跑后地照应着。
回到温家,英挺男子直接拎起温茹姀的衣领,提着她直接就丢进了院子里养着荷花儿的大水缸里。
“老爷,姀儿她······”女人心疼地看着泡在冷水里的女儿,开口对英挺男子说。
“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还让人家给反算计了回来,简直蠢到家了!”英挺男子刀子一样的视线盯在女人身上,“在她彻底醒过来之前谁也不许把她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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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姀儿她不会有事儿吧!要不······要不要给他找个大夫过来看······”最后一个字在看到英挺男子要杀人的眼神时,直接被女人咽了回去。
“唔······”水缸里的温茹姀在冷水的刺激下呻吟一声慢慢地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身边全是水,吓得她大声尖叫起来,并且双手扑腾着攀住了水缸的缸沿。
“姀儿,你怎么样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女人见状立马跑上前,有心想要抱一抱女儿,可姿势实在不方便,只能站在她面前焦急地问她。
“娘!”温茹姀看到女人,叫了一声娘之后,委屈地哭了起来。
“把她弄出来,洗干净后带去前院儿的书房里。”英挺男子看着狼狈不堪的温茹姀,冷声吩咐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
“姀儿啊,我的姀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啊?”女人,也就是温茹姀的母亲赶紧叫了几个丫鬟婆子帮着她从水缸里爬出来,然后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哭着问她。
“我······”其实到现在温茹姀也是懵的,她就不明白了,萧离廷知道自己下了药她能理解,毕竟人家也解释了,人家体质特殊,这类药物对他无效,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反过来给自己下的药呢?
“好了,先别说了,赶紧先去洗个热水澡,你身子本来就弱,刚才在这凉水里泡了这么久,要是风寒了就不好了。”温夫人见她不说话,也没再问,而是安排她先去洗澡。
“说说吧!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让你把药下给萧世子吗?为什么最后中了药的反而是你呢?”在温府前院儿的书房里,英挺男子也就是温家现任家主皱着眉头看着已经重新换洗一新的温茹姀问道。
“女儿、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女儿听爹爹的话,把那药洒在了信封上递给萧世子了,萧世子当时明明想伸手拿来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了主意,把那些信封全给丢在地上了。”温茹姀半点儿没有隐瞒地把茶楼包间里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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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温家主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他应该是察觉了那几个信封不对,所以将计就计反算计了你一把。”
“应该是这样,只是女儿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而且他不但没有受到父亲给我的迷药的影响,还能反过来给女儿下······那种药······”温茹姀到底是个大姑娘,实在没好意思说出“春药”这两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