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就在街道中间的位置,招牌很是醒目,鼎丰楼三个大字看着格外的气势恢弘,门口站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小伙计,看到她们三个后其中的一个迎了上来。
小伙计一看就训练有素,见人三分笑,业务十分熟练:“两位姑娘和这位小公子,是来用餐还是订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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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慕名而来,想吃个饭。”闵青回答。
“好嘞,那客官请随小的上二楼,楼上有包间,就你们三位吗?还是待会儿还有人来?”小二走在前面引着她们往楼上走,一边问。
“就我们三个,没别人了。”闵青回答。
“那小的就知道了,请随小的来吧!指定能让客官满意。”
“也不用太麻烦,给我们找个能看到外面的包间就行。”闵青点头道。
“客官放心。”小二领着她们上了二楼,来到靠左边的一间包间,推开门站在门口,等着她们进去之后自己才跟了进去,“这间包间儿客官可还满意?”
季雁茴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刚好看到她们来时走的那条街,又看了看屋里的摆设,房间不是很大,中间的地方一张圆形的八仙桌,配着四把椅子,靠墙的角落有一个半人高的柜子,门边还摆着一个木制的衣架,窗边是一张软榻,剩下就没什么了。
“你们这里的包间都这么小吗?”闵青也看了一圈儿后问小二。
“几位客官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小二笑嘻嘻地说,“咱们酒楼的包间有大有小,收的费用也不同,这位客官之前说就你们三位,要是太大了就浪费了,所以小的才自作主张挑了这间,要是客官不满意,也可以换成大的。”
“不用换了,这间就挺好的,没想到你们酒楼还挺人性化的嘛!”季雁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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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让客人满意是咱们酒楼服务的宗旨。”小二肯定是受过培训的,三句话不离给自家酒楼商业吹。
“好了,给我们挑着你们这里的招牌菜上个几样儿,我们就不点菜了。”闵青也觉得这间包间儿不错,虽然陈设简单,但用料都是好料,看着也挺舒服,于是丢了一块儿碎银子给小二后对他说道。
“好嘞,客官就擎好儿吧!”小二眉开眼笑地把碎银子收进怀里,点头哈腰地出门去了,还没忘了贴心的帮她们关上房门。
这家酒楼装修确实很下料,房门一关几乎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季雁茴坐在软榻上,惬意地看着窗外,闵青见她待得舒服,也凑了过来,一边看着外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季雁茴聊着天。
酒楼对面是一家脂粉铺子,卖的都是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和香脂肥皂,还有各种香料,有成品也有原料,进进出出的人还不少,算是这条街上客流仅次于酒楼茶肆的店铺了。
这时,一对主仆从里面走了出来,前面的应该是主子,穿着一套上粉下白的衣裙,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随着她的走动衣服上居然还能出现水波一样的纹路。
跟在后面的是一个看起来身份不一般的丫鬟,手里提着好几个包好的纸包,下盘儿很稳,一看就是练过的。
不过吸引闵青目光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两人她见过,走在前头的就是那天想要利用纪家小姐的那个周佩荷,但跟在她身后的却不是那天她见过的那个小丫鬟了。
“怎么?认识?”季雁茴见她神色不对,也往下看了一眼后问她。
闵青摇了摇头,招手把周冢叫了过来,指着走在前面的周佩荷问他认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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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周冢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极为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一双小拳头攥得死紧,双眼却闪烁着仇恨的光,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
“周冢,周冢!”闵青见状,连忙在他肩头的上微微用力拍了一下,却并没有让他缓过劲来,而是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吓了她们两人一跳,也顾不上窗外的那两人了。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当那两声“周冢”叫出口后,后面跟着的丫鬟明显身体一震,脚步也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在走到街道拐角的时候,她还是往这边的窗户看了一眼,只可惜那时候的季雁茴和闵青都在忙活周冢,没人看到。
好在周冢也只是晕了一会儿,被闵青平躺着放到软榻上,又在他身上的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之后就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窜起来看窗子外面,看到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后,失望地坐了回去。
“那两个人你认识?”闵青皱了皱眉问道。
可这回周冢的嘴巴却像一个蚌壳儿一样,饶是闵青问了好几遍,愣是一声不吭。
包间儿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直到刚才的小二带着人过来给她们上菜才算打破。
这小二可真是训练有素,发觉屋里的气氛不对劲儿,也只是愣了一瞬间,几乎是立刻就恢复了过来,张罗着上了菜并一一作了介绍,然后揣着季雁茴丢给他的一个小银元宝走了。
房门关闭,屋子里萦绕着饭菜的香气,季雁茴抽了抽鼻子,看看那边一言不发像个雕塑一样坐着的周冢,又看看坐在他旁边无计可施的闵青,摇了摇头,径自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品尝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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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扬州城最贵的酒楼,这菜做得确实好吃,季雁茴这一吃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一边吃一边还琢磨着一定要带着萧离廷过来吃一次。
闵青看了看大快朵颐的季雁茴,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周冢,叹了口气站起身,打算让他好好儿地静一静,自己也过去吃点儿,没办法,饭菜太香了。
只是她刚站起身,就感觉到裙摆一紧,她回过头去,就见自己的裙摆一角攥在周冢手里,已经被他掐得皱了起来。
“怎么了?你也饿了吗?要不一起吃点儿?”闵青实在是没哄过孩子,以前送到庄园里的孩子都是经过精挑细选进来的,是为了将来做任务准备的,根本不需要哄,只要训练就行了,所以这方面她的经验几乎为零。
周冢动了动嘴唇,说了句话,只是就连闵青这样耳聪目明的高手都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什么?”闵青追问道,那边季雁茴也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肘子肉,油亮的小嘴儿咀嚼着往这边看过来。
“那个是以前我娘身边伺候的人。”周冢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但闵青和季雁茴都听懂了。
“所以你觉得她背叛了你娘,对吗?”闵青蹲下身看着他问道。
周冢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却告诉闵青她猜对了。
“很多事情你不能看表面的,你自己之前不也是用另外一种样子保住了你娘留下来的东西吗?”闵青拍了拍他的脑袋,“想不明白就先别想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现在先来吃饭吧!再不去的话我怕我这掏钱的什么也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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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辜躺枪的季雁茴:“······”你安慰孩子就安慰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拉踩我呢?
周冢心思一动,把她们的话听了进去,只是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立刻转过弯儿来,他扁了扁小嘴儿,然后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娘临死的时候告诉我,周家不是好人家,当年周······周家主看我娘长得好看,愣是不顾她刚刚成亲的身份抢尽了周家。”
季雁茴和闵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没想到周家主竟然是这么个混不吝的人,竟然敢抢人家新婚的小媳妇儿。
“那你······”是不是周家主的孩子?这句话在季雁茴舌尖儿上滚了一圈儿,还是没问出口,不管答案是什么,对这个孩子来讲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我不是周家的孩子。”周冢低下了头,用更小的声音回答,“我娘临死时什么都告诉我了,而且我爹也是被周家主害死的,当着我娘的面活生生打死了。”周冢的声音里藏着刻骨的仇恨,但无论是季雁茴还是闵青都听出来了,却没有进行任何劝说。
“我呸!这些世家大族可真不是东西,一窝子龌龊!”闵青淬了一口,恨恨地说。
“权势金钱啊!你以为为什么人人都这么喜欢这些东西,还不是因为有了这些就有了为所欲为的根本。”季雁茴也微微叹了口气,既是为周冢,也是为原主。
“真是丧了良心。”
“世子妃,闵青······姨,我爹娘的仇真的能报吗?”周冢仰起小脸问。
“能,一定能的。”闵青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回答:“你要相信萧世子,他们家大概是天下间比较少有的、没有利用手里的权势干坏事儿的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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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雁茴:“······”莫名就觉得膝盖有点儿疼,同时也为她的老爹掬了一把辛酸泪,其实他也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来着啊!
说完了之后,闵青也后知后觉地发觉到了自己刚才的话里有漏洞,于是又补充道:“世子妃的爹也是个天下少有的好人呢!”
季雁茴:“······”谢谢,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
哪知道周冢竟然认真看着季雁茴说道:“我听说过,是镇国公,对不对?”
季雁茴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
“嗯,”周冢原本发白的脸颊涌上了两团红晕,语气里带着罕有的兴奋之情:“我听说过,镇国公常年镇守边关,把想来大楚抢东西杀人的坏人都挡在了边境之外,我将来也要做一个那样的人。”
季雁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嗯,那你可要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到时候我就把你交给我爹爹,让他带你去真正的军营看一看,好不好?”
“真的吗?我可以去?”周冢的眼睛这一刻前所未有的亮了起来,让季雁茴看得忍不住心软,她上辈子军旅出身,对向往军队的人有种天然的好感,更何况这两天相处下来,她心里对身世可怜的周冢也多有怜惜。
于是,她点了点头,“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这次就跟着我们一起回京,当然,”季雁茴看了看他脸上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要是你不愿意不去也可以,以后总有机会的。”
“我去我去,我愿意去。”还没等季雁茴的话音落下,周冢就迫不及待地大声说,说完后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脸蛋儿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