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雁茴的伤处此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莹白如玉,但直直地插入她背后的那把小刀硬生生地破坏了少女妙曼的身姿,看起来有一种另类的破碎感。
闵青用之前给她擦拭伤处的药液把手擦了一遍,然后递给萧离廷一块儿干净的布巾,“用这药把手擦一遍,然后固定住她的身体,拔刀的时候肯定会很痛,你一定不能让她移动分毫,否则伤口很可能会扩大,那她要遭的罪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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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廷面色严肃地点头,表示肯定会做到她吩咐的事情。
等萧离廷带着满手的药液来到季雁茴床边的时候,季雁茴的脸色可算不上好看,现在她已经很清醒了,背后的伤处火辣辣地疼,这让她十分暴躁,还觉得委屈,再看到闵青板着的脸这种感觉就更甚了。
“可以开始了吗?”萧离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觉得季雁茴的伤势不能再耽误了,于是开口问道。
“我是没问题,就看你的世子妃了。”闵青站在床边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儿后回答道。
萧离廷:“……”他就擦个手的功夫,这俩人是怎么了?怎么跟吵了架一样?刚才他也没听见说话声啊!
“雁茴?”萧离廷挨个儿看了看两人,最后把视线放在了季雁茴身上。
“行行行,我也没问题,你们拔吧!”季雁茴被他看得更加心浮气躁,索性把头扭到了一边,留给两人一个头发浓密的后脑勺儿。
萧离廷和闵青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非常默契地一同耸了耸肩膀,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之后,整了整脸色开始准备拔刀。
闵青把一个小玉瓶儿拔出塞子放在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然后搓了搓双手,给萧离廷使了个眼色。
萧离廷会意,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试探地按在了季雁茴的身上,低头问她:“这个力道怎么样?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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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雁茴脸埋在枕头里,轻轻摇了摇头,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就觉得后背仿佛有一把锉刀在她的肉里锉来锉去,疼得她立马咬紧了牙根,才勉强没有呻吟出声,但身上的肌肉已经僵了,还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
萧离廷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手,有些无错地看向季雁茴,“是我弄痛了你吗?”
“别问了,像刚才那样摁好,她只是摇头的时候牵到了伤处而已。”闵青不耐烦地说,要不是手上已经擦过药液,她都想一巴掌拍在萧离廷身上了。
“是、是吗?”萧离廷又摁了上去,不过比起之前力道却是小了一些。
“不是让你用力摁住吗?闵青心累地又解释了一遍:“现在确实会有点儿痛,等待会儿拔了刀之后就会好很多,但要是你没摁住她,让她乱动了,那伤口扩大以后她要遭得罪就多了,你的原因哦!”
萧离廷:“……”行叭,为了不背锅,他用力!
季雁茴就感觉萧离廷的两只手秒变老虎钳,压得她一动都不能动不说,被他“钳”住的地方还很痛。
就在季雁茴刚想要挣扎的时候,闵青已经眼疾手快地握住了那把匕首,用力往外一拔,“噗”的一声,随着一股颜色略深的血液喷出,那把匕首已经被闵青拿在了手里。
“唔……”季雁茴一口咬住了枕头,发出一声闷哼,身上立时冒出了一层虚汗。
匕首被拔出来之后,季雁茴的后背血立刻流的多了,颜色偏暗的血液沿着她光洁莹白的肌肤蜿蜒而下,就像是在布娃娃身上绘制了一幅图画一般,又惨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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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先给她止血吗?”萧离廷见闵青对着那把匕首发愣,赶紧提醒她。
“先让那些毒血流出来,越多越好。”闵青说着暂时放下了对匕首的研究,凑近观察了一下季雁茴的伤口,见流出来的血颜色已经浅了一些,就放心地又研究起了那把匕首。
“这样不会失血过多吗?”萧离廷还摁着季雁茴没动,他都能感觉到手底下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凉了。
“失血是肯定的,好好儿补补就行了,”闵青说着把匕首递到萧离廷跟前,“你觉不觉得这把匕首有点儿不对劲儿?”
萧离廷看了一眼之后也皱紧了眉头,“刀身过于狭窄,刀锋也过于修长了。”
“不错,这样的刀我以前见过,好像是西梁那边的东西。”闵青点头。
“等雁茴这边安顿好了,再去好好儿审审这个林厨子一家人,事关细作,大意不得!”萧离廷脸色严肃地叮嘱道。
“我知道,现在刀已经拔出来了,再加上那个,”闵青瞄了魅离一眼,“雁茴不会有事儿,你那边更急,这边我会看着的。”
“这……”萧离廷为难地看了季雁茴一眼,见她这会儿由于疼痛已经昏睡了过去,咬了咬牙放开双手,“那行,这边就交给你了,我那边尽快处理,完事儿后立刻回来。”
“嗯,事不宜迟,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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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廷又看了季雁茴一眼之后大步离开了房间,顺便还带走了那把匕首。
闵青又重新调制了一碗药液端过来,用一块儿干净布沾着给季雁茴先把身上的污血擦去,然后又换了一块儿布开始给她擦拭伤口,那沾了药液的布巾原本是草绿色的,可一接触到季雁茴流出来的血之后就变成了紫红色。
换了好几块儿布之后,才渐渐不变色了,闵青松了一口气,将早先就准备好的止血药粉洒在了她的伤口上,然后给她包扎好。
也许是原本火辣辣的伤处感觉到了清凉,原本昏睡中还有些躁动不安的季雁茴变得安稳了一些,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
“你呀!让你平时不好好儿练功,这下吃苦头儿了吧!我看你以后还偷不偷懒。”闵青抬手用指头在她脑门儿上戳了一下,之后好像还不解气,干脆又戳了好几下才罢手,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床铺。
床上的被褥都沾染了毒血,显然是不能再用了。
闵青先把季雁茴用新的被子卷起来,抱着放到软榻上,换上干净被褥后又把她抱回去放好,自己才疲惫的坐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