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之前是文职,对于兵法一道只有一知半解。”慕千羽摸摸鼻子,有些实诚又心虚的回答。
“你这个年纪不了解也没什么,去后院歇着吧。”吴安邦对这个小姑娘彻底不抱希望了。
他也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就派了一个文职,虽然好像听说自身实力还可以,但也不可能抗衡对面的灵皇境吧。
慕千羽听到这个也知道沟通很难进行下去了,干脆直接问:“卑职斗胆一问,当今形势,大人准备如何做?”
“坚守,能守一日便守一日。如今本官只希望朝廷早些渡过难关,早些派大军前来。”吴安邦说到这眼神更加安然了几分。
以少对多,而且是在对方有超强者的情况下,为身后百姓拖延时间便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了。
慕千羽心中有数了,看来不用做什么战前准备了。
“大人,卑职手里有一颗疗伤丹药,或许可为您疗伤。”她说着取出一颗七品的疗伤丹药。
便是与给皇帝的那一颗相同的品阶,是这皇朝甚至是帝朝都没出现过的顶级丹药。
总督看着都傻了,但他愣了半晌之后还是没有拒绝,大敌当前,为了身后的千万百姓,他也得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
“孩子,我欠你这一条命,若是此战之后能活着,必然帮你做一件大事。”吴安邦很是诚恳地道。
只要生活在这大陆上的修士便知道这丹药的重要性,并不是他一条命能偿得起的。
“您言重了,卑职告退。”慕千羽起身行礼之后走了出去。
她和北辰夜、小若一路被带到了后院,与原知府的家人住在了一起,那些身处战争中心惶惶不安的女人们当看到北辰夜的时候也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才进了房间慕千羽便躺在了床上,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这几天到处行军,日夜不停,她早就想躺尸了。
“还是躺着舒服啊。”她忍不住感慨道:“钥匙躺着就可以过得很好,那该多好啊。”
北辰夜坐在床头为她按着头,“夫人辛苦了,睡一觉吧,等敌军攻城就睡不成了。”
“是这个道理。”慕千羽闭着眼睛,又道:“现在邺城困境,你有什么办法吗?”
“孤城被困,守城消耗对方是唯一的办法,我来的时候看城中各个城门的兵力布置很严密,这老将军是个将才。”北辰夜认真地分析着。
“这么说起来我的确可以说睡觉了。”慕千羽说着朝着床里面一滚,扯起来的被子顺便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北辰夜见状也是哭笑不得,伸手帮她将被子盖好。
等慕千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而之所以会醒还是因为饿的,等起床吃了东西才觉得自己的精力恢复了一些。
到外城的城墙上去转了一圈,士兵们来了粮食之后也吃饱了,换班休息了一晚之后看起来精气神也比前一日好多了。
“慕大人。”士兵们纷纷抱拳行礼,言语之中满是敬畏。
慕千羽瞭望了一下远方,敌军的寨子不远,但看来还是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士兵都藏在了营中,营地布置有结界,用精神力探查不到里面在做什么。
不过无论做什么她都不太在意,对方现在一定在想对付小若的办法,而能对付小若的只有他们那位灵皇境的强者。
接下来的一场战斗归根结底是帅战,而人们不知道的是,她手中最大的底牌并不是小若,而是她男人。
转了一圈她回到府中,发现正房那边灵力波动几乎消失,想来吴安邦的伤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八壹中文網
“咚咚咚!”
城下擂响战鼓是第三日的天明,准确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
慕千羽还在被窝里,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大鼓声震云霄,仿佛每一声都响在她的脑子里。
想睡觉是难了。
北辰夜揽着她,在她耳旁宠溺地道:“夫人可再休息一会儿,我替你去。”
“还是算了吧,这种时候也不是睡懒觉的时候。”慕千羽揉揉眼睛,但转瞬又很委屈:“可是好像再睡一会儿。”
此刻已然是初冬的季节,外面天寒,加上天亮的时辰晚了些,这也加重了她的起床困难。
前院已经闹腾了起来,能听到吴安邦和知府等人陆续出府的声音,慕千羽和北辰夜在房间中换好衣服之后等了片刻,发现没人叫他们。
“算了,自己去吧。”慕千羽无奈的说了一声,去旁边的房间带着小若出门。
城墙下方,敌方踩踏着填了大半的护城河开赴城下,这次并没有四面攻城,而是全部列于西城门外。
为首的是大夏本次的主帅徐盛,一身红甲红披风,胯下骑着的乃是九阶玄兽岩石熊,当真是威风凛凛。
他身旁还要一名全身裹在黑袍之中的人,只骑着一头普通的金睛兽,只能看到他身型有些瘦,身上带着一股死寂深沉的气息。
城上的士兵主将们看到这人便想到了前几日是怎样破城的了,本来以为到了邺城这人就不会再出现了,前几次攻城也的确是这样的,可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就这个沉淀在那里的实力,想来那头龙都不是对手,想来,他们此刻守得邺城情况也不妙了。
对于这黑衣人的出现,大玄将领们也是不思其解,大夏皇帝不过也就是灵皇境,怎么能驾驭一个同样灵皇境的属下呢?
而且按理说一般这种实力都是不会加入皇朝的,这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根本就不遵守这些人们脑中固有的规律。
吴安邦看到黑衣人的瞬间刚刚恢复一些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这种人出现在战场上简直就是欺负人,
对于这种强者,便是在场所有灵王境一起出手都没有用,上次也就是这样输的,难道今日又要重蹈覆辙吗?
“咚咚咚!”
对方的鼓点越来越快,压迫性也越来越强,而后在最强的时候骤然停下,像是山呼海啸已然压了过来,让人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