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大概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过去,一具毫无生机可言的尸体重重地砸在了甲板上,无数道鬼影在这一刻如潮水般退去,天空也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晴朗。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这艘商船的甲板上便多出了大概几十具还算是温热的尸体。
呼!
随着身后那尊鬼帝虚影的缓缓散去,郭嘉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微微略过了些许苍白之意。
庞文毕竟是一位大宗师后期级别的人物,虽然和这位鬼才郭嘉的实力没法相比,但是想要如此不动声色地将其解决,哪怕是郭嘉全力出手,那也还是需要消耗一定力量的。
“速度还挺快,看来你修为再进一步的时候不远了啊!”
嬴不凡靠在旁边目睹了一切,然后便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做工小巧精致的银色酒壶,当即便冲郭嘉扔了过去。
郭嘉念力一动,那个银色酒壶的方向便微微偏离了一些,然后稳稳地被其抓在了手中。
“嗯,这香味……居然是杜康,王爷你终于大方了一回,这还真是不容易啊!”
郭嘉嗅了嗅酒壶中传出的那股醇厚酒香,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欣喜之意,脸庞上也随即变得有些潮红了起来,就像是一个色中饿鬼成功得到了天下第一美人一样。
“瞧你那个样子,不就是瓶杜康吗?以你每年拿到的俸禄,十瓶杜康都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少做出这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嬴不凡看到自家下属那个痴汉一般的模样,嘴角上微微有些许抽搐,当即便没好气地说道。
“王爷你有所不知啊!我每年领来的那点俸禄可都在我家里那个娘们手中攥着呢,平时买酒的钱都是我自己一分一分省下来的”
郭嘉说着说着脸上充满了唏嘘和无奈之意,看起来一副大倒苦水的样子。
“我可不是您,这么多年来我过得可都是苦日子,特别是有了个半大小子之后,我在家里的地位就越来越低了,就连那些仆人丫环都敢在暗地里调笑我这个老爷”
“唉!这种事情,真的说多了都是泪啊!”
郭嘉一边小心翼翼的将酒壶里的酒一滴不剩地倒入自己腰间这个特别定制的酒葫芦,一边如诉苦一般地说道。
“如果家里没有一个人管着你这个浪子,以你的脾气,早晚得栽大跟头,你哪来的底气在这里跟本王抱怨?”
嬴不凡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笑骂了一句,然后又开口说道:“找人把尸体收拾干净,也不用特别处理,让他们消失在船上就行了,反正这所谓的阎王殿也不会是最后一批来的人。”
说完,这位大秦亲王便身形一晃,眨眼间便从甲板上消失了。
“第一批就是阎王殿,那接下来又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呢?果然每一次跟王爷出来,那都是一件苦得不要再苦的差事啊!”
郭嘉有些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收起了手中羽扇,换上了一双黑色的蚕丝手套,缓缓向前方的那堆尸体走去。
虽然这位大名鼎鼎的鬼才做的都是情报工作,但由于经常跟在嬴不凡身边处理事情的缘故,对于处理尸体也很有一套。
所以为了避免行踪的大规模泄露,郭嘉决定不假手于他人,而是自己亲自动手。
“咦?这是………”
在处理尸体的过程中,郭嘉突然从一具尸体的衣襟之上找到了一个做工精致的狼形玉印。
“狼形?难不成……”
思考了片刻之后,郭嘉眼神陡然一亮,嘴角也掀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啧啧,王爷啊王爷,没想到这天下有名有姓,声名在外的女人居然大半都和你有分不开的关系,就连那位郡主殿下也是如此………”
在感慨了一番之后,郭嘉便很快又收敛了心神,开始专心处理起了这些尸体。
………………
在金风细雨楼覆灭这一重磅消息传出来没多久之后,又一个重量级的消息悄然在大宋江湖上传播了开来:
战国时期铸剑名家徐夫人的后裔徐鲁子倾尽了毕生精血和修为所打造而成的割鹿刀,这把传说有着无上威能的神刀在时隔多年之后终于重现江湖。
并且根据可靠消息,这把割鹿刀被其主人寄托于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名侠沈浪的家中,也就是苏州沈家庄之中。
而在这个消息传出之后,沈家庄的沈老太君,也就是沈浪之母更是开口承认这件事情,并向天下年轻俊杰广发英雄帖,说是要为自家老友花毕生心血所铸出这把宝刀找一个合适的主人。
除此之外,更让人心动的一点是沈老太君还放出话来,这把割鹿刀会作为自家那位有着江湖第一美人之称的沈浪幼女沈璧君嫁妆随她出嫁。
这其中的意思便表明了只要有人能够得到割鹿刀的认可,不仅能够得到一柄盖世神兵,并且还能娶一位绝世美人为妻,成为在江湖上有着极高地位的沈家庄的女婿。
对于那些江湖上一直苦于无出名之道的年轻人来说,这无疑是一条一举成名的最好捷径。
所以这个消息一传开,在整个大宋江湖,甚至是天下江湖之上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无数江湖人士都纷纷涌入了苏州,苏州大大小小的客栈也因此进入了房间供不应求的状态。
而那些江湖人士几乎每天都会惹出的打架斗殴事件,更是让那个苏州府衙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感觉非常焦头烂额,不得不上报中央朝廷。
大宋皇城司因此派出了有着天下第一女神捕之称的龙舌兰赶往苏州,希望能以此来震慑那些整日惹是生非的江湖人士。
但可惜的是,这把曾经在江湖上掀起过滔天风云的割鹿刀对于那些江湖人诱惑力实在太大,哪怕是每天都有江湖人士被当街格杀,哪怕整个苏州府衙的地牢里都关满了这些江湖人,涌入苏州的江湖人士依旧是只多不少。
而且这个时候还有不少闻名天下的大盗、土匪都借此机会进入苏州作案,不少家财万贯的大户人家都因此失窃,整个苏州甚至是整个大宋的经济都因此受到了影响。
苏州城,一间小茶馆内。
这间茶馆里的人不多,但却有这两个看起来极其不寻常的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人长得魁梧健壮,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予人一种说不出的粗犷豪迈,但在不说话的时候却会莫名让人觉得这是一个颇为潇洒风流之人,不过任谁都不会否认,无论什么时候看过去,这都是一个看上去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
坐在茶馆里喝茶的不少茶客也似乎被这个男子身上的独特气概所吸引,常常朝男人的这个方向投以注视的目光。
但这个男子心里也知晓这些人并非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
这个男人身边的那个女子看起来长得非常美丽,这种美丽是很风情的那种,用风情万种这个词来形容绝对不为过。
并且相比于那些气质上略显青涩的大家闺秀,这个女子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成熟风韵,给人一种极为诱人的感觉,仿佛在她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足以勾走男人的魂魄。
“这苏州是真的越来越乱了,权力帮、六分半堂、皇城司这些大宋本土的势力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就连那原本扎根于大明的金钱帮都来了,听说就连那个金钱帮主上官金虹都到了”
“我现在已经有些怀疑,这一趟到底是来对了,还是来错了呢?”
男子喝了一口茶,脸上的神情之中露出了些许苦恼之意,说话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些许不好的负面情绪。
“怎么?萧十一郎,听你说话的这口气,是在怪我把你叫来吗?”
身旁那个女子柳眉瞬间倒竖而起,当即便做出了一种想要开骂的架势,然后开口说道:“老娘今天还就告诉你,当初你既然答应来了,那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你要是敢走老娘直接拿刀劈了你。”
这个女子并非是什么才名远播的大家闺秀,但她的名声远比那些大家闺秀来的大得多,甚至可以说是大到了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这个女人叫风四娘,是一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性如烈火,行事作风和男人无异,甚至比一般的男人还要雷厉风行的女人。
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这段话用来形容风四娘的人生再合适不过了。
风四娘是一个性子很烈很烈,做事情比男人还男人,寻常男子根本就驾驭不了的女人,但这一切并不妨碍江湖男儿对于这种美丽女子的追求。
对于男人而言,有时候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所以风四娘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个神情在某些男子眼中都是如此得令人心醉,即便是她现在那泼妇骂街般的样子,也一样会有男人认为她很美艳动人。
而她身旁的这个男子则叫做萧十一郎,是江湖上一位大名鼎鼎的侠盗,号称无论是被藏在哪里的珍宝,只要是他出手就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就连大明皇帝随身的九龙杯都曾经落入过他手中。
大宋皇城司和大明六扇门曾经联名通缉过萧十一郎,但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谁也没能真正抓住过这名侠盗。
“瞧你这话说的,我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又没准备真的走,再说我要是真的走了,只要你还在这苏州城里,那帮人估计也会把黑锅扣在我头上”
萧十一郎有些无奈地嘟囔了两句,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显然对身旁这个女子有些无可奈何。
江湖人都知道,风四娘和萧十一郎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有风四娘出现的地方,那名震江湖的大盗萧十一郎多半就在附近。
即便是自己这回真的离开了苏州城,要是风四娘又在苏州城里搞出了什么幺蛾子,他萧十一郎这口黑锅也一样躲不开的。
想到这里,萧十一郎脸上的无奈之色愈发浓郁了,只能坐在那里一口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水。
“不过金钱帮的那个荆无命的确不容小觑,前几日号称一剑穿心的高通在他手下连一招都没走过去”
“不过也算高通这个该死的混蛋运气好,居然被她成功避开了老娘的千刀万剐”
风四娘用手托着腮,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和遗憾之意。
“金钱落地,人头不保,金钱帮可不好招惹,更何况眼下连上官金虹本人都在这里,如果你还想要打割鹿刀的主意,最好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招惹强敌了”
萧十一郎看到风四娘那还略带不甘的神色,连忙用一种略带警告的语气开口说了一句。
“用不着你提醒老娘,要知道老娘混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打酱油呢?”
风四娘冷哼了一声,然后将茶中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拿着一旁的刀便向茶馆外面走去。
“喂,你干嘛去?”
萧十一郎见状,立刻有些急切地高声呼喊了一句。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赶紧跟上,老娘带你去见一个老朋友”
风四娘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然后便走出了茶馆的门口。
“这茶钱都没付呢,每次都是我来付账,也真是够好意思的”
萧十一郎又小声嘟囔了两句,无奈地在桌上放下了几块铜板后也快速窜出了茶馆,朝风四娘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
苏州城,金钱帮临时驻地
在一座打扮的颇有几分素雅之气的庭院之中,上官金虹正和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喝茶下棋。
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秦镇国武成王嬴不凡的忠实下属,黑冰台夜魇司的二司主—贾诩。
“贾先生,这回我可是把大半个金钱帮都拉到这大宋苏州来了,可王爷还是没有露面,底下的兄弟们可都有些等不及要动手了啊”
上官金虹手执黑子,在随手落了一子之后,看似随意地开口说了一句。
“我记得上官帮主一直以来都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在这个关头可是要耐得住性子啊”
贾诩眉头微微一动,在手中白子落下之后,一脸笑意地开口回答道。
“先生说的是,但如今苏州这局势,再不有点动作的话,只怕日后很难打开局面啊!”
上官金虹也是报以微笑,然后拾起一枚黑子,悄然堵上了贾诩棋子后撤的一条退路。
“上官帮主的嗅觉倒真是机敏,不过咱们这些手底下的人做事还是要听上面吩咐的好,否则很容易就会惹祸上身啊!”
贾诩看到上官金虹那有些刁钻的落子之后,不慌不忙地又落了一枚白子,悄然在这棋盘上又打开了一番新的局面,顺便还将这位金钱帮帮主的棋路直接锁死。
上官金虹见状顿时一愣,手执一枚黑子的手也在空中微微停滞了一下,眼底微微有一丝不悦一闪而逝,然后又带着一脸苦笑地将棋子扔进了筐里。
“在下认输了,贾先生还真是好棋艺,这么多天下来,在下一盘都没有赢过,当真是国手之姿啊!”
“上官帮主客气了,如果要论起国手来的话,我家王爷的棋艺远胜贾某十倍,在下每次都被王爷他老人家杀得丢盔弃甲,哪里配称什么国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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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看着眼前这盘还没有完全下完的棋,一双幽深的黑眸之中闪烁起了些许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