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笙捏着手机，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用余光打量着姜灼，见他面色如常，甚至嘴角带笑。
啧。
真能够忍得住的。
电话那头的王清竹，似乎喝多了酒，并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只是不停地在说着自己对林笙笙的感情。
字字肺腑，听起来还挺感人的。
而姜灼嘴角的笑意，也是愈发灿烂。只不过那双含笑的眼眸，眼底冰冷。
“我去接个电话。”
林笙笙伸手指了指手机，掀盖被子准备直接下床。但是还未有所动作，胳膊就被人按住。
姜灼几乎是再也忍无可忍，一把夺过林笙笙的手机，然后往地毯上一甩，发出轻微的响声。
“姜灼！”
林笙笙皱着眉，忍不住呵斥了句。好好的一个手机被她丢在地上，要是摔坏了怎么办？
姜灼就像是林笙笙肚子里的蛔虫，看着她眉头微皱，立马上前说了句：“手机要是摔坏了，我给你买。”
“姜灼，你能耐了啊。”
林笙笙轻声笑着，此刻两人也不管丢在地毯上的手机是否有摔坏，而那通电话也未可知是否被挂断，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不过也对，如今你可是姜家掌权人，你要什么不还是一句话。”
“笙笙……”
姜灼静静地听她把话讲完，但也没有反驳。他又往林笙笙旁边靠近了些，但是林笙笙躲得很快，完全没有让他碰到。
林笙笙顺势掀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毛毯边，弯腰将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此刻通话还在继续着，对面的声音依旧絮絮叨叨，一看就是喝多了酒，意识不够清楚。
林笙笙看着手机，先按下挂断键。转身之际，就被一双大手握住腰肢，整个身子往前一歪，被姜灼抱了个满怀。
“不要接他电话。”
这次姜灼倒是没有再脸上带笑，直接抽走林笙笙的手机，语气强硬了许多。
“那如果我偏要接呢？”林笙笙也故意跟他反过来，谁让这次回国的姜灼，比起以前太过于温顺，性子好得让她有些害怕。
［叮咚，男主黑化值达到55%，宿主再接再厉哦！］
250系统略显机械的声音突然间在脑海里响了起来，林笙笙眉眼微动，抬眸盯着眼前少年。
“你要是不高兴，你可以不笑。”林笙笙收敛了脸上笑意，然后很认真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其实很多时候，林笙笙都知道姜灼并不是那么开心，只是无论如何，他脸上的笑意都未曾有丝毫的变化，这般笑的，就显得十分刻意。
说实话，林笙笙其实更喜欢七年前那个愿意将心事表露出来的姜灼。
而不是如今现在，这个无论发生什么，依旧是那副笑脸相迎的样子，太假，也太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笙笙说话的同时，把手抬了起来。轻轻地碰了一下他微扬的嘴角。
“笙笙。”
姜灼喊了她一声，语气平静。然后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中，握得很紧，似乎是怕她挣脱。
“嗯？”
林笙笙抬头看他的瞬间，后脑勺就被人给握住，然后唇瓣紧贴住一处柔软。
姜灼微闭着眼，感受着这短暂的温存。他紧紧抱住怀里的姑娘，不断收拢胳膊，怎么也不愿意松开半分。
唇瓣被姜灼吻住，林笙笙只觉得整个人都充斥着他的气息。不过姜灼总归是新手，这是他第一次吻人，只是胡乱地吻着，偶尔撕咬着林笙笙的唇角，让她疼得皱眉。
“姜灼！”
林笙笙呼吸有些不畅，她眉头皱了起来，然后伸手狠狠推了一把姜灼。
窗外雷声依旧，而室内暧昧的气氛重新回温，姜灼眼底的情愫像是再也忍不住了般，全部都露了出来。
“姐姐唤我做什么？”
姜灼轻声笑着，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似乎还是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个吻。
而这一声“姐姐”，直接撞在了林笙笙的心口上，酥得她整个人愣了好久。
真…甜。
夜，还在一直持续着。
今晚的姜灼，就赖在了林笙笙的房间里，两个人后面也没怎么说话，只是各自占据了一半床铺盖着被子。就这么坐到了天亮时分，等到晨光熹微的时候来，雨声也渐渐停下。
林笙笙靠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一晚上精神都不太好。等到早上的时候，终于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姜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替她盖好了被子。就从阳台那里重新翻了过去。
等到林笙笙睡醒的时候，就得知姜灼已经提前离开了。
“他去哪儿了？”
林笙笙眼里闪过一抹沉思，但是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示。
［姜灼回公寓去了。］
250系统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回你的公寓。］
它看着眼前的大屏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如何把姜灼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告诉自家宿主，毕竟它一个系统，看在眼里莫名觉得有些惊悚。
“他回公寓干什么？”
林笙笙皱着眉头，知道250系统肯定是说一半藏一半。
［他……］
250系统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措辞。
［他在房间里安装摄像头。］
此时此刻，已经到了林笙笙公寓的姜灼，正在她房间里安装摄像头。
客厅有两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阳台一个。
总共安了五个摄像头，几乎将林笙笙住的公寓，所有的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林笙笙听着250系统这话，沉默了将近长达三分钟。
“他还算给我留了点隐私，没在卫生间里安装摄像头。”
讲到这里的时候，林笙笙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想笑。至少没做得太过分，连那点空间都给自己剥夺了。
结果林笙笙这句话说完过后，250系统又沉默了。
沉默的，有些可怕。
林笙笙迟疑着开口，说：“难不成，他真的往我卫生间里也装了摄像头？”
这个认知，让林笙笙头大。
虽然她知道姜灼这个人吧，肯定有病，但也没想到病得这么严重。居然干出这种事情。
250系统叹了口气，接着说［他在你洗手池的地方，安装了一个摄像头。摄像头的位置对着门口，不会照到里面。你洗澡的时候还是可以放心的。］
闻言，林笙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其僵硬的笑。
姜灼啊姜灼，他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