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你没做好，到时候厉氏也跟着遭殃，我们作为股东，分红自然也受影响，你做事之前好歹开个会商量一下……”
“厉总……”
厉凌炀唇线紧抿，冷峻的面容上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股东们都在为兜里的钱担忧，一个个瞧着厉凌炀，再看看主座上的厉建斌，始终还是说话不敢太大声了。
这次的厉凌炀何止是冒进，几乎就是在赌，拿命换命！
“诸位如果不愿意，可以现在退出。”厉建斌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不愿意和厉氏共进退的话，卖掉股份，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股东们一下噤声。
厉氏集团每年的分红实在是太可观了，哪怕是他们，也舍不得这些钱。
厉建斌赞许的目光看向厉凌炀，眸中有一种奇异的光亮在闪烁，“这次做得不错！对付顾氏，就需要有你这样的魄力！”
厉凌炀眉梢微扬，狭长的眸中闪烁着异光，“其实顾家没趁着我们之前内乱落井下石，这次他们要是肯放弃东山项目，我们也不必做得太过火。”
厉建斌顿时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一群伪君子罢了，当时厉氏虽然内乱，但整体还在靖庭的掌控之下，他们想吃也吃不下！”
厉凌炀没吭声，想到宁以初看到这些新闻时的反应，微微失神。
等会议结束后，厉凌炀回到办公室继续处理公务。
中午时分，厉凌炀亲自打电话给顾家的一些合作方，以及和慕白浪旗下的娱乐营销号打了招呼。
这场舆论战，厉家不能输……
叩叩。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进来。”
徐特助推门进来，“厉总，宁小姐来了……”
厉凌炀把手里的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推，“快请她进来。”
宁以初原本是不打算来找厉凌炀的，但到了中午的时候，越看这网上关于顾家的丑闻越多，趁着中午有空便过来瞧瞧，顺便给厉凌炀带了午餐。
一进屋，宁以初便看到厉凌炀高大的身躯坐在大班椅上。
面前是厚厚的文件。
昨晚八成是通宵了……
“初初，你怎么来了？”厉凌炀闻到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凛然起身迎接。
“来给你送午餐，昨晚肯定没有好好休息吧？看你眼窝下面一圈淤青……”宁以初打趣着，将餐盒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打开后，里面是丰盛的午餐，都是厉凌炀爱吃的菜。
厉凌炀眼底闪过深深的动容，身躯陷入沙发，顺势将宁以初往怀里一搂，下颌抵在在她的肩窝，“你身上好香啊……”
“少油嘴滑舌，吃饭！”宁以初拍开他的手背。
厉凌炀眉头一挑，“你吃了没？陪我一块？”
“我在楼下吃过了，你快吃吧。”宁以初的确是吃了饭才上来的，也只准备了他一个人的饭量和餐具。
带着宁以初的爱心，厉凌炀自然大快朵颐，吃饭时，眼角余光偶尔扫视过她，确定她没有因为他为难顾家动怒，这才稍稍放下心。
宁以初也没有主动提两家的争斗，顾家和厉家明争暗斗二十年了，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
不过是因为她最近发现顾思南和宁清婉有交情才格外上心罢了……
“顾家的事，你不问问？”厉凌炀主动开口道。
宁以初眼皮微跳，“你想说就说吧。”
“我知道顾思南现在和你有联系，但这件事我不得不做。”厉凌炀墨色的眸子仿佛有千钧重，“我必须要拿下老头子的信任，逐步掌控厉家……”
说到这儿，宁以初忽然话锋一转，“反正厉董的要求是东山项目，那你有没有想过和顾家一块合作，共同开发东山项目？毕竟东山项目牵扯上千亿的资金，你们两家联合起来是最稳妥的。”
厉凌炀眉头皱了皱，显然，他压根没想过和顾家合作……
宁以初趁热打铁，继续说，“你们在曝顾家的黑料，顾家也在攻击厉家，更别提厉家刚刚经过波动，股价并不稳，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刚才在外面等电梯的时候，还听到厉氏的员工抱怨，说手头上正在进行的项目，被顾家搅糊了三个。
损失高达百亿！！
“我何尝不知道？但老头子绝不会同意和顾家合作！”
虽不知道厉建斌对顾家哪来那么深的执念，但从小到大，他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灭了顾家，让厉家成为帝都真正的举世无双！
宁以初也知道这事他无法做决定，叹了口气，“好吧。”
陪着厉凌炀吃完午餐，宁以初再三嘱咐徐特助要盯着厉凌炀身体，才从厉氏集团离开。
外面冷风一吹，宁以初杂乱的心绪宁静了不少。
这事儿归根究底是厉建斌和顾思南两个人的事……
厉家她见过了，不过去看看顾家的口风？
她打了个车到顾氏集团，一路上不断搜集东山项目的合作相关事项。
等她到了门口，报了名字，先前那个负责过宁以初的助理就让她到三十二楼，说是顾董他们也在开会。
宁以初在休息厅等待了片刻。
“宁小姐？”
顾思南看上去仿佛有些疲累，但是仍然难掩他容貌出众的风华。
他浑身气度成熟而矜贵，眉眼深人雅致，从容看向宁以初，“是玉雕那边出现了什么事情吗？还是……”
话没说完，宁以初已经主动接过来，“不好意思，顾董，这次我也是冒昧打扰你了，有关厉家和顾家今天的舆论战……”
顾思南的面色淡了一些，“你不会是想让我放弃回击厉家吧？”
“话不能这么说，我是觉得你是个很优秀的合作方，厉家也是帝都首屈一指的大集团，你们再这样斗下去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宁以初微笑着开口，“如果您方便，我想从中试试看，能否让两家握手言和……”
顾思南微笑了一下，探究目光看过来，“厉凌炀恐怕对你过来不知情吧？”
宁以初浅笑，“这是我的个人之举。”
顾思南眸光颇带感慨看向宁以初，“这二十几年来，顾家和厉家暗斗无数，但也许你不知道，我并不是个主动挑事的人，你要是能说服厉家，我们自然可以放下斗争。”
宁以初挑眉，顾思南的态度倒是出乎她的预料……
这也太好说话了吧！
不等宁以初再说什么，顾思南微笑，“宁小姐离开时注意安全，顾氏现在比较忙，顾不上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好。”
得到顾思南的态度确认，宁以初没有再多留，转而离开了顾氏集团。
现在的症结在厉建斌那里，想让他松口，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候，兜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宁以初看到闪烁的号码接了起来，“喂？”
“初初……”
是宁清婉的声音。
她似乎身体不适很好，咳嗽了好几声，宁以初听出了她的疲惫。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不答应你和厉凌炀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