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外及近的脚步,引起张弛的注意。
听见动静的他,立马离开厨房。
随后便见到,李海英端着一个托盘,出现在小洋房门口。
“二……二夫人?”
张弛意外的扫一眼时间,还不到七点。
“您……”
在他不解的目视下。
李海英对他挤出一抹虚假的笑:“言深和翊宁还没起来吗?”
她说着,端着托盘走向张弛。
“我今天早上熬的粥,煮得多就想着给他们送过来。”
说罢。
李海英将它交到张弛的手里,作势就准备上楼。
“诶——”
张弛惊呼阻拦:“二夫人,您这是……”
“我去叫他们起床,年纪轻轻的爱睡懒觉可不是好习惯。”
“不……不行!”张弛再度阻拦,“二夫人,恐怕不太方便,傅爷他们……”
他的话没说完。
李海英的眼色立马冷厉。
“让开!我作为言深的二婶,理应加以管教!”
说罢,她一把推开拦在她跟前的张弛,迈步通过楼梯往上。
李海英的脚步很快。
她想要确认,傅言深和苏翊宁的夫妻关系,是否像他们表现得那样和谐,以及……
不等李海英来到二楼。
尚在楼梯上的她,隐隐约约听见沉吟。
“嗯……呃……”
辨出声音的来源方向,李海英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她看向楼梯东侧,那里是傅言深所在的主卧。
来自苏翊宁的吟声娇柔,起起伏伏。
光是听声音就能猜到,里面正在上演着什么画面。
真的假的?
他一个半身不遂,那方面居然真的没问题?
李海英不敢相信。
她艰难的吞咽口水,站在房间门外,不死心的咬着唇。
一墙之隔。
苏翊宁发出的声音持续不断,饱含春色。
“……”李海英紧咬着唇。
迟疑片刻后。
她的手放在门把上。
一心想要求证真相的她,铤而走险,蹑手蹑脚的摁下把手……
李海英将门推开一条缝。
她往里偷窥,一探究竟。
早有准备的苏翊宁,她趴坐在傅言深的身上,盖着被子,双手攥着将它压在傅言深的肩膀两侧。
她发出浅呼的同时,下半身隔空起起落落。
苏翊宁营造出两人正在恩爱的假象。
有被子作为遮挡,外人自然看不见真实情况。
苏翊宁持续着动作。
余光偷瞄着门口的情况,同时,庆幸傅言深睡得够熟。
要不然,她现在这副模样,可是有够羞耻的。
苏翊宁正这么想着。
身下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
黑色刘海下的黑瞳,显露的锋芒如破晓的第一缕光。
当他睁开眸子,与他对视的那一刻。
苏翊宁忘记动作,喉咙也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
她的大脑倏地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
傅言深忽而伸手,一把覆着她的后颈,逼得她的脑袋压低,贴唇而吻。
室内一片缱绻。
甜腻的气息,透过门缝传到室外。
站在门口偷看的李海英,将两人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
她心有不甘,可事实已定。
求证完的李海英,面色黑沉,目露凶光。
待她小心的关上房门,李海英满脸不悦的走下楼梯。
她难以遏制心底的情绪。
通过她的表情,张弛已然掌握情况。
他的唇角荡起一抹得意的笑,不忘低头对李海英道:“二夫人,傅爷他年轻气盛,加上和少奶奶新婚燕尔,这是常有的事,还请您见谅……”
张弛的话语,没有换来李海英的回应。
她头也不回,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途径客厅时。
李海英的余光,看到茶几上摆着的几个瓶瓶罐罐。
本就不悦的脸色,因此变得更加难堪。
见她疾步走向院外停着的接驳车,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张弛不忘对她喊道:“谢谢二夫人如此惦记傅爷和少奶奶,我代他们感谢您送来的早餐……”
话语间,张弛的笑意更加明朗。
打从心底里,他愈发佩服:夫人就是夫人!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而坐上接驳车离开的李海英,她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屏幕显示:睿铭。
几十秒的漫长等候后,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慵懒沙哑的男声。
“喂?妈,这么早打我电话干嘛啊……”
顾不上儿子的不满,李海英激动道:“睿铭,你抓紧给我收拾东西,立刻马上赶回北城!”
“啊?”
电话那头的傅睿铭,顿时清醒不少。
反应过来的他,抗拒道:“别啊,回北城总得见那老太婆,我……”
他的话没说完,李海英打断他:“难道你想让傅言深那个残废,把你的东西抢走吗?!”
她气愤道:“都什么时候了,给我收起你的玩心!三天之内,给我过来!”
以命令的口吻说罢,李海英愤愤不平的挂掉电话。
她攥着手机的手,不由得加重力量。
李海英的眸色凶狠,牙关不悦的紧咬。
经过十几年的努力。
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绝不能让傅言深翻身!!
***
小洋房二楼。
主卧内的苏翊宁,被傅言深的手掌禁锢的她,感觉自己好像被钉在他身上一样。
他的吻,并没有因为房门的关闭而停止。
明知李海英已经离开,可他盯着她看的那双眼瞳,眸色从一开始的玩味,逐渐漫上渴望的光芒。
“唔……”
她好不容易抵着傅言深的胸膛,将两人的身体分开。
“你……”
苏翊宁涨红着脸:“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掀起被子的那一刻。”
傅言深的回答,让苏翊宁的面孔更加通红。
感情他一直在装睡!
苏翊宁在心底恼羞的想着,而她的心思,被傅言深摸得清清楚楚。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配合你表演,还有错了?”
傅言深说着,双手掐着她的腰,往下用力。
他的嗓音跟着低哑:“还是说,你想玩真的?”
伴随他的动作,苏翊宁感到异样。
她如惊弓之鸟,吓得整个人弹起身体,拉开双方间的距离。
“怎么可能!!”
苏翊宁怒骂一声,跳下床:“赶紧起床!!今天开始,得给你上课呢!!”
她说着,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慌慌张张的冲进洗手间。
“咚——”
伴随门的关合,她的身影消失在他视线中。
盯着她离开的傅言深,身上泌出一层细密的薄汗,他的喉结跟着上下艰难的滑动。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明明尚未做好灭火的准备,还反反复复在他心尖纵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