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以后,天就已经黑了,陆云泽洗漱完了以后便一声不吭的就去睡了。
陆小顺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一脸的纳闷,“我今天是怎么惹到大哥了,怎么动不动他就凶我?”
陆阿云轻声道:“让你不要话多,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了,洗洗快去睡吧。”
陆小顺撇撇嘴,一边朝自己房间走去,刚走出几步,他便又倒了回来,随即一副贼兮兮的样子,“我知道了,自打我今天中午问了大嫂文公子是谁以后,大哥就不高兴了……”
一提这话题,卫一禾的脸色瞬间也垮了下来。
陆小顺一看,顿时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道:“这文公子到底是谁啊?为啥现在大嫂的脸色也难看得很?”
说罢,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人们的世界太复杂了,他还是去睡觉吧。
陆阿青和陆阿云也赶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她们不知道文公子是谁,但是她们知道,肯定是横在自家大嫂和大哥之间的人。
卫一禾百无聊赖,只能回屋睡觉。
一进门就看见陆云泽已经躺地上了,此时的他身上依旧盖着一件不大厚实的衣服,昨天抱给她的被子他还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卫一禾想跟他解释一下文公子的事,虽然不关她的事,但原主的烂摊子她总得收一收。
她坐到了床边,像往常一样窸窸窣窣的换了睡衣,陆云泽听着响动,知道她又背对着自己脱衣服,他内心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知道她是神经大条还是没把他当成男人。
再则,这全村上下,估计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睡地上的待遇,陆云泽越想越气。
卫一禾换好了衣服,试探的唤了一声陆云泽,陆云泽没吭声。
卫一禾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你睡着了,原本我还想和你解释一下文公子的事的,看来只能等以后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地上一动不动的陆云泽突然翻了一个身,整个人一下就面对着她。
他演技拙劣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道:“你刚才说要解释什么来着?”
卫一禾抿了抿唇,冲他甜甜一笑,陆云泽面上依旧稳如老狗,内心却绷不住了。
好好的为啥要对他笑?
不知道自己一笑起来就要人命吗?
下一刻,只听她娇娇软软的道:“陆云泽,我和那个文有贤文公子的事已经是过去的了,以后我和他是不会有半分纠葛和牵连的,从前虽然对他有几分心思,可是我卫一禾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绝对不会做那自作多情的人。”
“因为喜欢文公子,我娘以前拿这事拿捏着我,所以我才干出偷家里东西回去的蠢事,如今我醒悟了,自然不会再做那样的蠢事,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虽然过去给你戴帽……不,过去隐瞒你是我不对,但我如今是真的放下了……”
陆云泽听着她娇软的声音,面上虽然还绷着,但内心却无比愉悦。
她在跟他解释文有贤的事,她这么坦荡的讲出来了,可见是真的放下了,嗯,放下了就好。
陆云泽眼角处洋溢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看来自己中午确实是想多了。
不过一想到以前有人得到过她的喜欢,陆云泽一下又高兴不起来了。
然而陆云泽心里还在打着小九九的时候,此时正打开自己的衣柜在整理衣服的卫一禾突然咦了一声。
下一刻,便见卫一禾从一个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箱子,小木箱子被保护得很好,可见这里面的东西对于当事人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这是啥?”
卫一禾以为是陆云泽的,便把小木箱子给陆云泽拿了过来,“你打开看看。”
那小木箱子虽然没上锁,可是却用丝线把口子缠得很紧,她力气没那么大,只能拿给陆云泽试一试了。
“这不是你的东西吗?”
陆云泽皱了皱眉,他以前见过卫一禾小心翼翼的把这木箱子收藏在柜子中,只是每次一见到他进来,她便迅速的把箱子藏好,一副生怕他知道的样子。
那时候他也讨厌她,相看两厌的俩人自然不愿意多管对方的闲事。
卫一禾嘿嘿笑道:“我知道是我的东西,我好久没打开看看了,我想看了。”
一边说一边冲陆云泽笑得见牙不见眼。
万一这里面有原主存的私房钱呢?
陆云泽觉得她的笑脸有些晃眼,赶忙把视线收了回来,他拿起小木箱子,用力一扯,丝线尽数断开。
小木箱子打开,里面露出一幅画和一根桃花簪子来,桃花簪子是木质的,画卷是卷着的。
卫一禾一看,顿时有些失望,还指望原主给她留点银子呢。
“这是啥?”
陆云泽随即拿起了画卷,随着他的手一抖,画卷也滚动起来。
展开的画卷一览无遗。
微微有些泛黄的宣纸上画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画卷之中,男子在念书,女子在给男子研磨煮茶,画中男子潇洒俊逸,女子柔美静好,整幅画显得特别唯美。
卫一禾情不自禁的道:“郎才女貌,真是养眼啊。”
她这边自顾自的感叹,丝毫没发现陆云泽的脸色难看得不行。
“啧啧,这画的笔力和配色都挺不错的,可见这画画的人还是很有天赋的……”
“不过我怎么觉得画中的女子有点眼熟啊?”卫一禾越看越凑近,随即干脆从陆云泽手上拿过了画卷。
可是她刚刚拿过画卷,就听得陆云泽冷笑了一声,道:“可不是眼熟吗?”
卫一禾还没注意到情绪异常的陆云泽,反而津津有味的欣赏着画,只是当她看向画卷的左下方时,却瞥见了一句话,待吾归来,与尔白头。
落款处有三个字,文有贤。
在看旁边的小注竟然是,春日与小禾同游。
一道惊雷在卫一禾耳边炸响,不是,吃个瓜竟然吃到了自己身上,这还真真是刺激啊。
文有贤,小禾,就算是猪脑子这会也该知道这画上画的两人是谁了。
那是她和文有贤啊。
不对,是原主与文有贤。
卫一禾也很无奈,她虽然穿越了,但是原主对于文有贤的记忆像是被上锁了一样,一般情况之下,卫一禾是没有这方面的记忆的。
这也不能怪她把这画卷颠颠拿出来惹人嫌。
迎上陆云泽冷漠嘲讽的目光,卫一禾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