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泽细声细气的哄了一阵,卫一禾的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
她那难过的劲头一过,便扯着陆云泽的袖子把眼泪擦了个干净。
陆云泽:“……”
她收了声,陆云泽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从背后伸出手去抱她,然而他的手恰恰一碰到她,就被她用力的甩开了。
陆云泽不甘心,试了几次都被人一手就打了过来,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阿禾,我……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和我一般计较了好不好?”
早知道会惹得她哭一场,他纵然心里生气,也应该好好的忍着。
初时的时候卫一禾根本不搭理他,在他一直在她耳边小声的哄着她的时候,卫一禾冷冷的道:“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家里你最大,力气也是最大的,你想怎样就怎样,谁能拿你如何?”
听到她赌气的话,陆云泽赶忙凑近她,一双手不管不顾的从她腰上环过去,嘴里急忙解释道:“阿禾,我刚刚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我就是……就是……忍不住……”
卫一禾被他抱着挣脱不得,当即气愤的道:“你放开我,别挨我。”
陆云泽见她真有些生气,当即也不敢再惹恼她,随即放开了双手,离她远了一些。
“好,阿禾别生气,我放开。”
卫一禾没搭理他。
陆云泽在床上辗转了半年,他知道卫一禾也还没睡着,想了想,他还是开口道:“阿禾,我今天有些生你的气。”
卫一禾也没睡着,只是她一直没吭声罢了。
虽然刚才陆云泽是有些蛮横粗鲁,但是这人平时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如果他真的存了什么心思,那她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境况。
陆云泽有些生气,她天黑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只是这会听他直白的开口,卫一禾虽然没有吭声,但还是竖起了耳朵。
“阿禾,在你心里,还是没把我当成你的相公是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陆云泽的语气有些失落。
闻言,卫一禾微微一怔,虽然她没有明确说过这些话,但实际上确实也是。
就好像她那个时代一样,她和陆云泽现在只是在“谈恋爱”的阶段,要她真的一下把陆云泽当成自己的丈夫,她是真的办不到。
人与人之间哪里来那么多一往无前的信任啊?
就算是信任,那也需要时间来沉淀的。
就算她和陆云泽已经是夫妻了,但实际上和他成亲的是原主,又不是她,不管从名分上还是感情上,她自己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都还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只是她不是原主这件事,这一时之间她是没打算告诉陆云泽。
一是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怕陆云泽接受不了到时候她就惨了。
二是她和陆云泽现在的感情才刚刚开始,两人的感情到底能不能走到最后,总要时间的……
即便陆云泽说的是事实,但卫一禾确实没想到陆云泽竟然这么敏感,她的这点细微心态都被他察觉出来了。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她思虑了片刻,决定坦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陆云泽,我以前是很厌恶你的……”
这话还没说完,陆云泽就苦笑了一声,道:“这个我知道,你不用再强调。”
卫一禾道:“后来我掉进河里以后,觉得从前的自己有些陌生,有些傻,我决定放下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的娘家人,可你要和我和离,我知道从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对和离这事没什么可说的。”
“阿禾,和离……和离这事,以后不准提了。”陆云泽声音低沉的道。
卫一禾轻声道:“我原本想着,和离以后不回娘家的话,我也没啥地方可去,我一个人女人在外,很容易被人惦记上,便想再留半年再离开,趁着这半年安顿下来,找好去处。”
听到这里,陆云泽只觉得心口处凉凉的。
原来这就是她留下来的原因。
“可我觉得这半年在你这里白吃白住的,再加从前我确实做了些对不起家里的事,便想对你好一些,对阿云他们姐弟好一些,可这些日子下来,我发现……”
原本满心苦涩的陆云泽一听她这语气,心里泛起点点期望,嘴里却已经有些无力的道:“发现什么?”
“发现你……你们都挺好的,我便想着我们就再试一试吧,万一我们真的合适呢?万一……”
“阿禾。”
陆云泽不敢挨过去,只在被子里寻到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他闷闷的道:“没有万一,我和你就很合适。”
闻言,卫一禾继续道:“陆云泽,我们先谈恋爱吧,你大概不知道什么叫谈恋爱吧,谈恋爱就是在两个人正式成亲之前,我们以夫妻的形式试着相处,试着在一起。”
“可能你会觉得我们已经成亲了,已经算是夫妻了,可陆云泽,那不一样,从前我们根本没有感觉,要不是我娘贪财,为了一两银子就把我许配给了你,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你也是一样的,要不是……公爹病重,你也不会答应娶我的,在我们两个心里,从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夫妻,真正的夫妻应该是相互爱慕相互信任的,这些我们都没有。”
“可以后我们要想好好过下去,我们就要慢慢去培养这些东西,不然又怎么做真正的夫妻呢?”八壹中文網
随着卫一禾的话语,陆云泽开始回顾两人的开始,他觉得她说得在理。
所以他道:“阿禾,你真是这么想的吗?可万一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呢?”
卫一禾:“……那可能就是真的不合适吧。”
陆云泽另一只手挠了挠头,道:“那可不行,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对,你记得告诉我就行,我改成不成?”
听他这么一说,卫一禾心情好了不少,她瓮声瓮气的道:“那就看你以后的表现吧。”
想了想,她还是道:“陆云泽,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就是自打掉进河里以后,我有些记忆就记得不大清楚了。”
一听这话,陆云泽不由皱起了眉头,“当真?”
他翻身起来,伸手去摸卫一禾的额头,“阿禾,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卫一禾赶忙道:“没有,我就是记不得一些事。”
“什么事?”
“比如和文有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