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裴琏讽刺笑笑,“不论这五皇子立了多大的功劳,皇上都不会立他当太子,皇上对三皇子的喜欢从不掩饰,三皇子才是我们本该依靠的人。”
“确实,琏儿你说的对,爹差一点又糊涂了,幸好有你从旁提醒着我。”裴父后怕的拍着胸口,“这几日,朝廷中有不少的官员暗中想讨好五皇子,我还在犹豫要不要也送点礼过去。
幸好听了你的话,若是被三皇子知道我送礼给五皇子,三皇子这边肯定待不住。”
“爹,你可千万别去投靠讨好那五皇子,三皇子才是我们为了的靠山,就那五皇子?他生母出身卑微又没什么靠山,如今又如此招摇,得罪了三皇子,他早晚会被三皇子处理了的。
爹,你可千万不能糊涂了。”裴琏拍着裴父的肩膀,反复叮嘱着道。
裴父连连点头,裴琏见状才松出一口气,只是……裴琏回想起刚刚父亲说的姓裴的前锋。这次皇上恩赐是秘密下旨到各个府邸的,一看就不想大动干戈的招摇,所以这位裴前锋的全名叫什么,很少有人知道,裴父在朝廷中身份卑微,自然知不道虞凉全名。
裴琏想着这个“裴”字,眉心皱了皱,转而又松开,讥讽一笑,怎么可能会是裴虞凉呢,就冲裴虞凉那拿不上门面的胆小懦弱的样子,现在估计早就死在边疆了。
这样一个人不值得他放心上。
裴琏继续看书,准备科举的事。
——
虞凉最近很忙。
她总是早出晚归,似乎忙着出了什么事情,一天到晚都极少能看到她的人影。
君禹被赐予了府邸后,他就让人送书信给了虞凉,虽说是在说他被赐予府邸这事,实则是在暗暗告诉虞凉,他有他自己的府宅了,虞凉以后不用再翻墙来看他了,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就行。
可。
自从这封书信送出去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虞凉。
君禹:“……”
渣男!
……
虞凉很忙,她是真的忙。
她忙着到处疏通关系,解决裴琏和裴父的事情。
按照原来的剧情,边疆被平复之后,科举制度恢复,裴琏在第一年恢复科举制度后就高中了榜眼。
虽然只是个榜眼,但后来公主看上了他,皇帝把她最疼爱的公主赐婚给了裴琏。
裴琏一路高升,仕途极好。
他在旁辅佐三皇子上位,三皇子登基后,重用裴琏,裴琏光明的仕途就此才刚刚拉开序幕。
现在他还想跟以前一样靠着科举翻身?她首先从源头上斩断他的未来。
大周国本就有完善的科举制度,只是因边奴人的侵犯,边疆战乱不停,国内动荡不安,所以被迫才暂停科举,让成年男子都参军,保卫国家。
现在边疆被平复,科举制度重新恢复,重新运转起来非常的快。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举办了恢复后的第一届科举。
科举笔试现场。
裴琏正专注的答着问卷。
就在这时一个清冽的身影走进来。
主考官见到对方,立马惊慌失措的从椅子里起来,拱手对虞凉行了一礼,压低声音用不打扰到考生的声音低声道:“裴将军怎么突然来这了?”
“陛下让我看看这群考生们的体质和身体素质如何,我便前来观看观看,张大人,王大人,你们尽管监考你们的就好,我就随便看看。”虞凉挑眉轻声道。
“是,是。”张大人和王大人连忙拱手应下,心里则嘀咕道:这位裴将军不愧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打的边奴人都溃不成军,这身上的气势,这周身的戾气和煞气,他们离着近了亲自感受了一下,就被她身上的煞气震的浑身发颤。
难怪那边奴人听到她的名号就害怕的打哆嗦。
在战场上滚过一圈,在刀尖上过过一段日子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位是立了大功,亲自被皇帝赏赐的,手底下又掌管着整个冲锋营将领,张大人和王大人这种文官见了虞凉,自然被吓得手脚不知往哪放,恭恭敬敬对待着。
虞凉也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就安安静静在旁边坐着。
但,她周身的气势不容的人忽视。
她一进来,整个考场似乎就笼罩在一片的冰凌之中,空气中弥漫着寒意,这位坐在那监考的裴将军在战场上染到的血腥味,似乎都能被他们这群考生们闻到。
考生们哪里感受过这种气势的人,虽想专注答题,但还是忍不住的偷偷看一眼虞凉。
对上对方冷凝的气势,忙又收回眼,不敢再看第二眼。
裴琏同样有些好奇。
他握着笔的手微微顿住,迟疑一下,还是抬起眼睛,朝坐在前边的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令边奴人都威风丧胆的,令他有些好奇她姓的裴将军看去,当裴琏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冰冷又淡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裴琏被吓得笔掉了下去,整个人往后仰过去。
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和不可置信的东西,整个人“嘭”的一下,摔倒到了地上。
裴琏怔忡的看着坐在前面,姿态慵懒,气势尊贵又锋利,斜支着额头坐在那的“少年”。
“少年”的那张脸令他格外的熟悉。
裴琏整个人都怔愣住了,一种蓦地的不可置信夹杂着恐惧,从心头猛然冒了出来,直接冲到了他的四肢百骸,四肢百骸都充斥着一股冰凉,浑身汗毛忍不住竖起,身躯微微发抖的盯着正座上的人。
虞、虞凉。
为什么虞凉会在这,为什么虞凉她还活着?
裴前锋,裴虞凉……裴……难不成,在边疆立了大功,震惊整个朝廷,令大周国所有百姓都感恩戴德的裴前锋,就是裴虞凉?
不,不可能的!裴虞凉在家里连刀都拿不动,怎么可能能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她怎么可能还能活着?!
可,眼前这个人就是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虞凉一步一步朝裴琏走过去。
她低垂着眼睛,看着这张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脸的,因吃惊而变得有些扭曲的,发白的脸,唇瓣噙起玩弄的笑意,冷白的手指扣住桌子,轻轻敲了一下,轻声笑着问道:“这位考生,怎么了?我难道长得这么面目可憎吗?令你看到反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