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你听我解释啊。”
房内,裴母已经穿好了衣服,她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哭的泣不成声的跪着爬过去攥住裴父的衣角。
琏儿的事还没有着落。
她也是糊涂,被她的相好甜言蜜语几句,就哄得这时候跟他干出了那种事,她也万万没想到老爷会中途回来,他们的苟且之事会被老爷撞见。
如今,这种事情被发现了,老爷是否还会保住琏儿?
裴琏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在裴家的仰仗,如果失去了裴琏,那她就什么都全都失去了!
裴母此时后悔的肠子都断了,若是以往她跟她相好的事情被裴父撞见了,琏儿会站出来帮她说几句好话,裴父看在琏儿的面子上,兴许能留她一命,眼下琏儿入狱,她身边连个仰仗都没有。
裴父会怎么处置她……
想到这,裴母吓得脸色发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
裴父阴沉着脸,一脚踹开裴母,他不知道裴母心里面的歪歪绕绕,此时他心里面想的却是:裴琏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这女的跟那个男的苟且之事干了多久了?
他对此竟然一无所知!
若是在很久之前两人就已经偷偷私会,那裴琏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儿子!
想到他为了裴琏做了这么多,想到他为了这个女人闹得妻离子散,为了裴琏让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去替他参军,而裴琏有可能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女的在外面还偷偷跟他人私会,裴父气的想掐死裴母的心都有。
这事要查,他要彻彻底底的查清楚这个贱女人到底背着他什么时候跟这个男的搞在一起的。
裴父挥手叫来自己的手下,让他调查清楚这件事。
裴母听到后,脸色吓得惨白,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身体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完了,真的要完了。
——
裴家发生的事,裴琏一点都不知道。
此时他还在大牢里,等着裴父传来杀死了虞凉的好消息。
他谋划过了,虞凉虽然有军功傍身,但她终究是个女儿身,谁知道这军功是她自己真真实实立的,还是靠着男人上位的,之前听过虞凉跟五皇子的关系走得近。
说不定虞凉的女儿身早就曝光了,她是五皇子养在军中的一个通房丫头呢,五皇子奖赏她一点军功也很正常。
裴父若是机灵一点,派人暗中对虞凉下手,还是能杀死虞凉的。
裴琏正等着裴父传来杀了虞凉的好消息,到时候他再以此为把柄威胁五皇子,五皇子犯了欺君之罪,若不想被皇上知道他在军中养通房丫头,只得听他威胁,想方设法救他出去。
再不济,他也可以把这事作为交换的给三皇子,三皇子也能救他出去。
到时候三皇子顺利登基,难不成还会追究他科举作弊这种子虚乌有的事?
裴琏算计的很好,就等着裴父把虞凉杀了的消息传来。
可就在这时,裴琏等来的不是裴父杀了虞凉,不是虞凉的死讯,而是裴母突然暴毙,裴家给裴母举办丧礼的消息!
为什么会这样?!
裴琏好歹有点人脉,又偷偷藏了些银子,让人去偷偷打听打听消息,为什么他母亲会突然暴毙。
母亲身体一向好,不可能会突然染上什么重疾,突然去世的。
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为什么,裴琏突然有些慌张,总觉得事情不会如他想象的那边顺利发展了。
很快,他让打听消息的人就把消息打听来了。
裴母跟伙房的下人私通,被裴父撞见了,裴父当场就打死了男人,还让人彻彻底底查清楚了裴母跟那个男人的事。
早在裴琏还没出生前,两人就搞在一块了,那男人是裴母青梅竹马的老情人,两人因为某些事分开,裴母又被迫嫁给裴父当妾,当了妾之后,她就跟她的老情人又偷偷联系上了。
虞凉母亲,也就是裴父的正妻死了之后,老情人窜通着裴母讨好裴父,当上裴家的正妻,两人从此之后更是正大光明的私会。
裴母暗地里没少给自己的老情人好处。
可以说裴父送给裴母的东西,裴母几乎都讨好自己的老情人用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裴父大怒,自己的正妻跟伙房的伙夫私会,这件事说出去丢的岂不是他自己的脸?裴父悄无声息的杀死了裴母,然后对外说了个裴母突然暴毙的借口,匆忙又敷衍的给裴母举办了丧礼。
听到人打听来的消息,裴琏低头看着手指头上一道小小的划痕。
几天前他手指突然多了道伤口,那天醒来他就有些昏昏沉沉,大脑很不舒服,眼皮子很重。
当时他没有多想。
如今再次想来,裴母发生了那种事,又是在他出生之前裴母就跟他的老情人私会在一起了,裴父怎么可能不会怀疑他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么长时间,裴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也没有再来见他一面,看来……裴琏狠狠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某种猜测。
裴父不可能来救他了,他若不是裴父的亲生儿子,他若是他母亲和伙夫私通生下来的孽种,别说裴父来救他,不找人来亲自杀了他这个孽种,都算好的。
裴琏眼中闪烁着血光,他非但没有因裴母的死讯而感到悲恸,反倒因为裴母与伙夫私通,因为他可能是伙夫的私生子,反而恨上了裴母,认为裴母是个贱胚子。
若他是裴父的亲生之子,怎么会他到现在孤立无援!
裴父那边不能再依靠了,如今,他也只有一条选择。
裴琏紧紧握住给他送消息进来的人的胳膊,眼睛暗沉,“帮我给三皇子带一句话,帮我跟三皇子见一面,我手上有能让虞凉和五皇子身败名裂的罪证,帮我把这句话带给三皇子!”
……
狱中所发生的的事,虞凉不知道,但也猜测到了裴琏肯定不会如此就罢休。
她没管裴琏那边,一大早的她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来到了审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