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宁以初顶着胀痛的太阳穴,将昨晚拿到手的头发用袋子细心密封装好,驱车前往私人医院。
“何医生。”
宁以初唇色苍白,纤瘦的手臂递过两份密封的头发,“请帮我验证一下这两份dna是否为兄妹关系。”
“好,还是上次一样,你之后来取就好。”何医生接过去,打了个单子,贴上标签之后装进来袋子中,又抬头看了宁以初一眼。
见到她面色发白,神色恹恹的,出于医疗行业从业者的关心,“你要不正好去查查身体吧,看你这样子好像生病了。”
“没事,就是淋了点雨。”宁以初微微笑了笑,没有再多说,转身从这里离开。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走出医院大门后不久,一个黑衣人将她上车的身影收进眼底。
他轻轻按了按框架眼镜上的按钮,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压低了声音,对准耳麦,“确认宁小姐信息,她拿了东西去了鉴定科,现在已经离开。”
“收到。”
耳麦另一头,王轩阴沉的声线传来,他低声吩咐,“先按兵不动,等后续吩咐。”
“是。”
挂断了通讯,王轩将东西放下,转身,敲响了厉建斌的书房门。
“厉董。”王轩低头汇报,“您猜的果然没错,宁小姐去验证和厉总的关系了,我们要现在收线吗?”
厉建斌缓缓转过古董椅,苍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神秘莫测。
他冷冷勾唇,“现在这颗棋还没有发挥最大的用处,暂时别让她知道。”
王轩低眉微笑,“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他转身出去,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旋即,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
在宁以初离开家后不久,三个宝贝也起了床。
王婶给他们洗漱穿戴,一边安慰在问妈咪去哪儿的宁宁和兜兜。
“宁小姐今天一大早就有事出去了,晚点你们放学就能见到了,你们先跟王奶奶乖乖吃早餐,好吗?”
宁宁揉揉犯困的眉眼,点了点头。
兜兜和宁宁两个宝贝都带去餐厅坐着了,王婶刚端出几个煎鸡蛋,一抬头,哎,宸宝呢?
此时此刻,宸宝正在客卧里。
他昨天晚上被动静吵醒了,听到了渣爹和妈咪的声音。
小小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妈咪和渣爹这次的吵架,非同寻常!他们很有可能又要变成没有爹地的孩子了!
想到宁宁和兜兜对厉凌炀的依赖,宸宝的心里也有些难过。
不管怎么样,他们几个还只是半大的孩子。
宸宝握了握手心,那天看妈咪故意避开他们,静悄悄的进来,是为了放什么东西吗?他们吵架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宸宝快速走到客卧的床头柜旁边,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赫然放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亲子鉴定?
想到上次妈咪让自己拿厉建斌的头发,难道是……他们俩做的吗?
宸宝心中疑云遍布,他小小的眉头紧紧皱着,打开里面一看,报告里压根没写名字。
他刚看完第一页中年男性的dna报告,正要翻开第二页,身后传来声音。
“宸宝?快来吃饭吧,不然等一下可要迟到了!”王婶站在门口。
宸宝面不改色将东西放回去,“王奶奶,我马上来。”
“对嘛,小孩子要多吃饭,才能长高高。”王婶一张脸笑开花,等着宸宝过来,带他一块到了餐桌。
吃饱早餐后,三个宝贝都到了学校。
幼儿园的课程大多数都是玩耍相关,宸宝不喜欢上,那些游戏太幼稚了。
幼儿园园长知道他的情况,也就放任他一个人格格不入地坐在旁边的秋千椅子上玩。
其余的小朋友们都在草坪上跟老师一起做游戏,原本宁宁和兜兜也想过来,被宸宝打发走了。
他拿出小笔记本,开始查宁以初最近的行踪。
她总共出入了两次某个私人医院,医院的标志,和那份鉴定报告上是一样的。
思及此,宸宝走到没人看见的地方,联通了厉凌炀的电话。
此时的厉凌炀,正在医院里。
“喂,宸宝。”他有些沙哑的声线传过来。
“渣爹,你生病了吗?”宸宝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关心地问。
“没事。”
厉凌炀眼神示意徐特助过来将病床升起,这样更方便电话。
“我听到昨天你和妈咪吵架了。”宸宝语气平静,“我今天在妈咪放东西的地方发现了一份亲子鉴定,上面没有写名字,我不能百分百确定是谁的。”
亲子鉴定这四个字,犹如警钟扣在了厉凌炀的心上。
三个宝贝之前因为兜兜的事情都有鉴定,这份肯定不是和他们有关。
那么,是初初和她的生父?
厉凌炀脑海中蓦地想起那天宁以初说,顾思南并不是她的生父。
那现在她已经知道谁是她的父亲了吗?还是之前就是通过这份亲子鉴定,才确认顾思南不是她生父的?
“这件事我来查。”厉凌炀眉宇闪过凝重。
宸宝点头,“妈咪做鉴定的医院我发你了,还有……渣爹,你今晚能来接我们放学吗?妹妹们很久没见到你了,很想你。”
这段时间……确实是有些忽视孩子们了。
厉凌炀心中划过一抹歉疚,“今晚我会过来看你们的,帮我和宁宁、兜兜,说一声抱歉。”
“好。”
电话就此挂断。
厉凌炀的眉眼霎时沉了下来,他拔掉手上的点滴挂针,将宸宝发来的医院名字和图标发给徐特助,“去查这家医院,初初这两天去了什么科。”
“是。”
徐特助应了声,门口被人敲响。
慕白浪来得肆意,懒洋洋瞥了一眼厉凌炀这模样,见还有大半瓶的点滴已经拔针了,“原本还以为你有事呢,没死就行。”
他散漫开口,“走,喝酒。”
厉总这身体还没好透!!
徐特助对此人的行径敢怒不敢言。
“你和繁昱珂和好了?”厉凌炀眼风跟刀子似的嗖嗖飞过去。
慕白浪被扎了心,一张脸莫得阴沉下来,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没有!奶奶还让我带她回去,我正想办法呢!”八壹中文網
厉凌炀本身也不太乐意待在病房,索性出了院,和慕白浪去了另一家私密性很强的会所。
时间临近下午,厉凌炀虽在喝酒,但心思全在那份亲子鉴定上。
“厉总。”
徐特助进来,“宁小姐总共去了这家医院两次,每一次都是找了鉴定科的何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