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特意避开了镜头，两人站在角落里。
顾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你说。”
“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和你作对的。我怕你误会了什么，提前和你说清楚。”
顾姒吃惊，“不是来作对的？你已经想弄死我了？”
乔雪：“……”
“不是！”她没法和顾姒的脑回路聊，气得要死，“我只想来上节目，增加曝光率。金融圈子我不打算回去了，到处都是他的痕迹。我打算转行娱乐圈。”
啪啪啪。
顾姒拍手。
“娱乐圈里，还真没有他的痕迹呢！干干净净，半点都没有。”顾姒嘲讽。
乔雪咬唇。
大意了。
下回找借口的时候，她一定记得提前排练。
这顾姒怎么跟个人精似的，一点点漏洞都能被她察觉到？
“行了乔雪，我不知道你和姜九到底准备干什么，但我大概知道，这事儿跟厉楠脱不了关系。”
乔雪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顾姒立马指着她的脸道：“你看，你看。你暴露了！就是跟厉楠有关对不对！”
她笑了起来。
乔雪：“……”
所以刚才是不知道，故意套她话的？！
乔雪快疯了！
顾姒拍手起身，“我真的挺替你惋惜的。交手这么多次，事实都在明摆着告诉你快跑了，你非是不听，非是叛逆，非是要往枪口上撞，何必呢？”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如你！”乔雪的声音骤然拔高。
她向来冷静，也被这一句说到破防。
“好了好了，别生气，瞧你，气得都不像个人样了。”顾姒安慰她，顺手将一个东西扣在了乔雪的头上，“呐，送你，戴着漂亮。”
乔雪一把扯下了自己头上的东西。
竟然是那个绿色的条纹帽子！
也不知道顾姒是什么时候顺走的！
她盯着顾姒的背影，在原地跺脚。
楼上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乔雪猛地抬头，就看见姜九端着咖啡，站在走廊上，显然已经看了不短的时间。
“我告诉过你了，别去找她。”姜九道，“你看，吃瘪了吧。”
乔雪翻了一个白眼，上楼。
两人关上门，乔雪问：“她知道了跟厉家有关。”
“她本来就应该知道。”姜九这话里，还带了几分骄傲。
乔雪没忍住了，“你这样子被你姑姑看见，不给你两拳头才怪。”
“她也没少给我拳头，不差这两下。”姜九毫不在意道，“但这两下要是顾姒给的……我心甘情愿。”
他低下头去，抚摸着自己的伤口，表情里还带着笑。
乔雪觉得毛骨悚然。
她道：“厉楠让我找机会离间他们，目前来看，霍宴是真的对她上心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霍宴对任何一个人女人这样。不过好在我也看出来了，顾姒对霍宴也挺伤心。”
姜九停住了动作，鸦色睫毛抬了起来，“所以？”
乔雪脸上莫名泛起了一丝红晕。
“所以，我只能献身了。”
“噗——”
姜九没忍住，笑了，“你？献身？”
“你看不起我？”乔雪怒视，“我当然不是自己去勾引他啊！我没有这么蠢！我说的是我用点手段，厉总给了我人和道具，霍宴这回没带保镖，只要能让他们产生隔阂，什么手段都可以！而且，我知道他的弱点！”
姜九点头，“那就好。”
“那是当然，我的计划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概率，我已经算过了。”
“我是说，你没有这么蠢，就好。”姜九扔下一句，走了。
身后，受到了二次创伤的乔雪，气得将房间里所有的枕头都往下扔！
……
乔雪再次整理好心情走到客厅里去的时候，只听见耳边喧闹一片。
全是顾姒的声音——
“阿姨，这个颜色配你的肤色，那真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赛过18！”
“叔叔你也是，这姿势拍照不是挺好的吗？胸膛挺起来，你瞧瞧，好几个阿姨都忍不住看你呢！”
“小宝贝，糖糖不能吃哦，糖糖这么甜，小朋友吃了会生病。”
下一秒，小孩的哭声响了起来：“那你怎么可以吃！”
顾姒一边笑着，一边将甜甜的糖果往自己嘴里塞，吃给小朋友看。
“因为我是大人呀。”
【损死了损死了哈哈哈哈哈】
【笑得想死咯咯咯咯咯】
【一个旅游团被瓜姐拉过来，导演组租下这个院子，每天的成本是3000快钱，我本来以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呢，没想到瓜姐这一番操作，阿姨又是买特产又是买门票的，一会儿的功夫，都快要挣一千了！】
【顾姒这个女人，是有点商业才能在身上的】
乔雪眯眼，从长廊中走过，看着顾姒在人群中跑来跑去，最后拉着脸站在顾姒跟前：“为什么不叫我？”
顾姒抬头，没听清，“嗯？”
“我说，该我做的工作，为什么不叫我？”
“你不是在楼上生气吗？”顾姒道，“等你气消了再来打工也不迟啊。”
乔雪：？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就被塞了一个记账本，和一堆的拍照道具。
“去吧。”顾姒道，“回到你心心念念的工作岗位去吧。”
乔雪冷哼一声。
去就去！
顾姒能干成的事情，她就不能吗？
顾姒明显就是想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把她的活抢先干了，后面再找机会羞辱她，或者干脆就拿着这个事情找茬！
还好她下来得及时。
于是，乔雪走到了旅游团中，对着刚才的阿姨甜甜道：“阿姨，你要拍照是吧？我陪你拍，你想摆什么姿势？”
阿姨转过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劈叉，你会吗？”
乔雪：？？？
阿姨不死心：“翻跟斗呢？”
她指着顾姒道：“刚才那个漂亮女娃娃，可是给我们劈了叉，翻了跟斗，还教我们魔法十八连拍！这些你都会吗？什么？你不会？那你也不会胸口碎大石，和吞吐冰火焰了？”
阿姨皱着眉头道：“那我不要你，我要刚才那个更漂亮的女娃娃。”
刚才那个，更漂亮的，女娃娃。
一记暴击，牢牢打进了乔雪的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