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座,萧子澄身后的小厮们轻车熟路地站在后面为他端茶倒水。
看着这少爷做派,秦楚夏摇了摇头。
真羡慕这种奢侈糜烂的富贵生活。
“诶,你是在跟我哥查案子吧。”萧子澄往秦楚夏身边靠了靠,在她耳边悄声说,似乎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秦楚夏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嘿嘿。”萧子澄自豪地说:“上次我见我哥提起你就那么奇奇怪怪的,这才知道你们居然一起同进出县衙!”
秦楚夏“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你让人跟踪你哥啊。”
“怎么能是跟踪呢。”萧子澄急了,连忙解释道:“我这只是想找到我的未婚妻啊!”
“去tm的未婚妻,我不认识你。”
秦楚夏不屑道,喝了一口不知是啥的茶水,与在县衙的苦涩不同,这茶有一种淡淡的回甘。
自从“巴结”上萧廷风与段从南后,她感觉自己都不在乎萧子澄这种小角色了,想当初刚穿越过来,不管是谁对她来说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傍上大腿的感觉真不错。
秦楚夏喝的舒坦,旁边的萧子澄可就急了:“你还没说你需要办啥事啊,你说了我说不定就有办法呢。”
一个纨绔子弟能有什么办法?
但转念一想,萧子澄那帮玩的好的狐朋狗友一个个都是像他一样没脑子只会吃喝玩乐并且口无遮拦的大少爷,说不定还真被他问出点什么。
秦楚夏压低了声音,简略地说:“想找和高树明高县令他们一家有关系的,懂吧?”
萧子澄一脸茫然:“他不是死了吗?”
秦楚夏恨铁不成钢地说:“高树明有一个儿子,平日里据说也是常出没于烟花酒巷之地,有没有了解他的人?”
“我知道了!”萧子澄一拍大腿:“高聪嘛,我认识他啊。”
这就是这些纨绔子弟的用处了,虽然萧家没有明显的站队,但萧家大公子与三皇子交情匪浅,大家也会把他自动归为太子那一派的人。但这些只会寻欢作乐的花花少爷就不一样了,只要没有太明显的敌对关系,这种朝廷之中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知,该跟谁玩跟谁玩。
“那高聪之前有没有说过他的一些家事?例如他父亲高树明在忙些什么?”
“让我想想......”萧子澄紧锁着眉头做沉思状,突然间出声:“对了,我想起来了,高聪说他爹那段时间很忙,似乎正在写一封密函,都不找他麻烦了!”
“密函?”
“对,算算日子,就是在他们家被灭门的那天早上。”
早上写密函,晚上就被灭门了,密函应该还来不及被递交上去,那么,那封密函去哪了?
因为灭门案一看就是有深仇大恨,他们都忽略了仔细搜查高树明的家,而幕后黑手借李衡对高树明的仇恨借刀杀人,李衡如果也不知道密函的话,会不会那封密函还在他家中?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秦楚夏一拍萧子澄的肩膀:“谢啦,我先走了。”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留下萧子澄一脸迷恋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世间怎么会存在如此有个性的女子??
——
另一边,萧廷风与段从南下了马车,便在大殿外等候,不久苏公公让萧廷风先进去,段从南再等一会。
一边揣摩着圣上的心思,一边往里走去。
身穿龙袍的人威严地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萧廷风跪下行礼:“萧廷风见过皇上。”
皇上点了点头:“起来吧。”
萧廷风站着等待下文。
“廷风啊,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姑姑没有一子半女,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侄子了。”
萧廷风的姑姑是他父亲萧仁的亲妹妹,也是如今的成妃,平日里深居简出,吃斋念佛,已经不太与他们走动。
这是在打感情牌了。萧廷风心想,但表面上依旧是恭顺的模样:“是,这些年我也很挂念成妃娘娘。”
“你有空可以来看看她。”皇帝直接进入了正题:“萧尚书仁善,平日里也是为国为民,不怎么参与朝廷内争,如今也是一样,希望到了你这里不要改变啊。”
哦,这是提醒他不要和三皇子走的太近,换句话说,不要和太子一派走的太近。
虽然那么多年以来,萧家一直是保持着中立的态度,不管是谁登基都与他们没多大关系,所以才在漩涡中安安稳稳地直到现在,自然也不可能由他来打破这个平衡。
“皇上多虑了,臣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内事罢了,如今高县令的灭门案仍有疑点,臣定当全力追查幕后凶手。”
“朕相信你自有分寸。”皇上淡淡道:“言尽于此,你先退下吧。”
萧廷风行了个礼退了下去,段从南正好的苏公公的带领下进殿,两人神色莫测地对视了一眼。
萧廷风在马车里等着他出来,琢磨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他不要和段从南走的太近,不要成为太子一派的人,为什么?太子做了什么事情让他有这种顾虑?
难道......民间的流言被他知道了?
可谁又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帝,不想活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没过多久,段从南便出来了。
“倒是挺快。”萧廷风说。
“嗯......”段从南面色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那些流言估计被我父皇知道了,敲打了一番,让我安心当一个闲散皇子。”
当然,原话肯定没有那么直接。
萧廷风点了点头:“皇上也差不多跟我说的这个意思。。”
“那怎么办?谁那么大胆?”
“先回县衙和楚夏会和吧。”萧廷风没有回答。
等他们到县衙时,秦楚夏也正好刚回来,她原本打算自己先去高树明家中找线索,可算了算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便改道回了县衙。
“你去哪儿了?”段从南惊讶道。
“找到了个线索。”秦楚夏反问:“皇上找你们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民间留言被皇上知道了,提醒我们最好独善其身罢。”
这也说地过去,一个是他最喜欢的小儿子,一个是向来中立的吏部尚书之子,能掺和当然不能让他们掺和进去。
没有什么问题,秦楚夏说出了自己的线索:“我从萧子澄那里得知的,高树明死前在写一封密函,我猜测这封密函现在还在他家中。”
两人对视一眼,这可是一个重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