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翎鸟被无数的刀锋击的连连后退,好不容易勉强的立住了身形,看着萧廷风依旧是含笑的样子一脸骇然:“不可能!你不可能才这个年纪!”
萧廷风摆了摆手:“你怎么知道我什么年纪?你的人形不也长的挺年轻的?”
金翎鸟没有说话,眼中的惊讶之色却半点没有散去。
修道者是等到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可以容颜永驻,但是一直维持在二三十岁的人却是很少,许多人都已经白发苍苍了,才达到这种修为。
“不对,还是不对.......”金翎鸟喃喃自语:“你这个修为起码需要上千年.......这怎么可能?!”
“别废话了,输了就快点把寒月草给我。”萧廷风开始不耐烦了。
“呵,不可能,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说完,金翎鸟直接吐了一口鲜血。
寒月见状连忙跑了过去,扶着又重新化为人形的金翎鸟,看着面前的五人说:“那也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我不准你们伤害我的爹爹!”
看着他一副大义凛然不怕死的样子,秦楚夏扶额:“现在怎么办?”
萧廷风也是皱了皱眉,他并不是很想打架,只想着把寒月草拿了走人。
更何况金翎鸟毕竟是神兽,自古以来就是镇守着这个寒月岛,就算杀了人,天上那群老家伙都没有说什么,为什么要他来插手?
“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们寒月草?”谭又凝问:“我们是真的非常需要,也没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但是金翎鸟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双手一举。
众人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打算搞什么花样。
“你们永远别想得到寒月草!就乖乖在这里呆下去吧!哈哈哈哈哈!”
很快的,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见面前发出了一道白光,金翎鸟“咻”的一声直接消失不见。
“卧槽发生了什么?”崔承望看着四周,似乎还是原先那个阁楼,但是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整个阁楼仿佛变得虚幻了起来,已经不像之前的一般真实,秦楚夏走到了旁边去摸了摸墙壁,依旧是可以摸得到实体,仿佛只是蒙了一层雾气。
她的手还在灰白的墙壁上面,旁边的门却突然被打开来,门口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楚夏吓的连连后退,不小心跌落进了萧廷风的怀里。
“小心。”萧廷风扶着她的肩膀,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因为他看到,从门口进来了一个披散着黑色长发的女子。
女子的长发已经到达了腰间,遮住了大半的脸,穿着大红色的长袍,脚踩金丝绣花鞋,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露出的一部分面部明显有些惨白,但是衣着起来很是华丽富贵的样子。
几人都看到了进来的女子,都下意思的摒住了呼吸。
但是一共就那么大的空间,她一抬头,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小阁楼里的几位不速之客。
只见她露出一张白的完全没有血色的脸,眼睛是全黑的,没有一点温度。
她笑了一下,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伸出了一双长着尖指甲的手,就向他们扑了过来。
秦楚夏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萧廷风扯到了一边。
“娘亲!”
就在他们刚刚躲过了女人的攻击,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的时候,就听见寒月大声的喊了一句。
几人震惊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就见女人向他冲了过去。
“小心!”谭又凝一把将寒月给抓过来,女人惊叫了一声扑到了寒月刚才的位置。
寒月有些惊魂未定,却依然在喊着:“娘!是我啊!”
但是很明显这个被寒月喊做娘亲的人已经没有了意识。
“我们先跑出去再说!”秦楚夏喊着,立马就拉着萧廷风跑出了门,飞奔似的跑下了楼。
谭又凝等三人听到了她的话,也跑出了门,将那扇门紧紧的关上。
回头一看,那个女人果然没有追上来。
到了熟悉的充满白骨的六楼,一切和之前的样子都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原先位置上的金翎鸟雕塑,似乎隐隐约约的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在六楼的大厅再次汇合之后,好不容易可以长吁一口气,就看见寒月的眼泪哗哗哗的往下流。
“别哭了。”谭又凝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可以告诉我们那个女人是谁吗?”
“她是我的娘亲啊。”寒月抹着眼泪,抽抽嗒嗒的说:“她叫穆青,虽然很久没见了,但我记得她的样子!她为什么不理我!她是不是不爱我了?!”
秦楚夏重新理了一下这其中的关系,寒月喊金翎鸟叫爹,喊阁楼里的这个名叫穆青的女人叫娘,也就是说,金翎鸟和那个女人.......
“这个穆青是什么身份?”她将头转向了萧廷风。
“没听过。”萧廷风摇了摇头。
连萧廷风都没听说过的人,是怎么和神兽金翎鸟在一起的?还一起生了一个儿子?
秦楚夏突然感觉这件事情似乎有些扑朔迷离。
“你的娘是修魔的还是修仙的?”谭又凝问寒月。
但是寒月却是一脸迷茫:“什么意思?”
“就是.......”谭又凝想着怎么换一种措辞:“她是修炼者吗?”
寒月显然更迷茫了,连哭都忘记了:“什么是修炼者?”
众人沉默了片刻,怎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不知道修炼者?
“看来是真不知道了。”秦楚夏叹了一口气:“他一直在这个岛上也没接触什么外人,估计金翎鸟和穆青也一直没跟他说这方面的知识吧。”
“那现在怎么办?”崔承望看着四周:“这个金翎鸟是在搞什么鬼?自己跑了把我们关在这个城堡里?”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弄不清楚现在是怎样的一个状况。
“不对,就算是只是单纯的自己跑了,那穆青的出现是怎么回事?她刚刚的样子一看就不对劲啊。”秦楚夏皱了皱眉,眼神看向了金翎鸟的雕塑。
莫名的,她感觉雕像的金光越来越明显了。
“随便去看看吧。”萧廷风说:“找找还有没有其他出去的方法,在这里干等着也无济于事。”
众人点了点头,在六楼找不到什么线索之后,他们又重新下到了五楼。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之前在五楼的时候,有很多的空房间,但是房间的门都是敞开着的,现在一看,房间的门都已经紧紧的关上了。
秦楚夏和萧廷风对视了一眼:“难道是有人进来了?”
“刚刚那个女人。”谭又凝沉声说:“只有可能是她了。”
但是他们都站在原地看着几个房间,并没有人动。
“要进去吗?”秦楚夏小心翼翼的上前了一步,走到了其中一扇门的面前,这才发现木门上面充满了一道道特别深的划痕。
就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利器划出来的一样。
秦楚夏脑海中浮现出了刚刚在阁楼,穆青伸出的尖尖的指甲。
“这是被指甲划出来的吗?”秦楚夏自言自语,手顺着划痕慢慢的摸了下来。
后面的几人看到她上前也跟了过去,同样看到了那道痕迹斑斑的木门。
“有点可怕啊。”祁东明显和她想到了一块儿去:“这女人也太恐怖了吧。”
但是却没人赶去打开那一道门。
没有人知道门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是再冒出一个神经兮兮的人那就太恐怖了。
众人都后退了几步回到了楼梯口,打算再去楼下看看。
就在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秦楚夏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寒月,你之前是住在哪里的?也是这个小岛上面吗?”
“是啊。”寒月听到了秦楚夏问自己的问题,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秦楚夏再次重复了一次:“出生就在这个小岛上面?”
“应该吧.......?”寒月有些不确定。
秦楚夏没再追问,毕竟也没人记得自己刚出生时候的事情。
所以应该是穆青再多年前登上了寒月岛,和化为人形的金翎鸟互相看对了眼,穆青就留了下来,并和金翎鸟生了一个儿子。
但问题是,按照萧廷风的说法,金翎鸟在很多年前还是很好说话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样子?
秦楚夏有一种预感,这一定就是他不愿意给寒月草的原因。
“寒月,你将你小时候的事情完整仔细的说一遍吧。”谭又凝提议道。
寒月点了点头,偏着头开始回忆了起来:“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生活在这个岛上面了,就在之前那个小屋里,那时候岛上似乎还有很多的人,经常会有陌生人给我糖果吃,娘亲就一直在家给我讲故事,倒是爹爹经常不在家.......”
秦楚夏想了想,金翎鸟应该是化成人形的时候才在家,在外面的时候应该还是要做他的本职工作——守护寒月岛。
“但是过了不久.......大概是在我三四岁的时候,爹爹和娘亲突然大吵了一架,我已经忘了他们在吵什么了,只记得爹爹说了一句‘你永远也别想离开’.......好像是那么说的,然后爹爹和娘亲就不见了,我一直在家等他们回来,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回来。”说起这里,寒月又忍不住有些啜泣。
“所以你的名字真的是因为这个岛是寒月岛?”崔承望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些奇怪,寒月岛,寒月草,还有一个叫寒月的人。
寒月点了点头:“娘亲是那么跟我解释的。”
“不对啊.......”秦楚夏看着他的脸,才发现他的这张脸似乎长的更像他的爹,和穆青没有丝毫的相似。
他说的是三四岁的时候爹娘就消失不见了,但是很明显他们还在寒月岛上,就真的可以六七年不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想了半天没有丝毫的头绪,几人直接下了楼,但是四楼的景象和五楼却是一模一样,依旧是原本敞开的大门在这个时候紧紧的闭上了。
“不对劲啊.......”秦楚夏犹豫了一下问:“六楼房间的门是敞开的着还是闭着的?”
这下祁东崔承望还有谭又凝异口同声的回答:“敞开的!”
如果六楼就不对劲了,他们早就发觉了,但是事实证明是到了五楼他们在发现异常。
“那没错啊。”秦楚夏小声嘀咕着,转角去看了看金翎鸟的雕塑。
但是四楼和刚刚六楼的雕塑也不一样,六楼的雕塑散发着淡淡金光,但是这里的雕塑却是暗淡无光。
秦楚夏扯了扯萧廷风的问:“你有没有感觉六楼的雕塑有些不对劲?”
“有。”萧廷风很肯定的说:“冒金光的。”
“对的。”秦楚夏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这个雕塑,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但是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雕像一般。
“但是没什么线索。”她把手放了下来:“要打开房门看一看吗?”
每一层楼都有六件屋子,一共六层楼,算下来就是三十六个屋子。这个数量还是有点多的。
萧廷风沉吟了一会儿说:“还是先把每层楼看一看吧,这个屋子明显一诡异。”
秦楚夏点头赞成道。
原本敞开的房门此时关上了,再加上阁楼里穆青袭击他们的事情,明摆着告诉他们不对劲了,还是能不去招惹就不去招惹吧。
“一直在这个地方有什么用?”祁东很明显感觉不满了:“我们是来找寒月草的,怎么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要是金翎鸟一直不出现,我们去哪里找寒月草?”
秦楚夏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城堡很明显是寒月岛的核心区域,事实证明金翎鸟也是在这里现身的,但是他也不可能把寒月草种在城堡里,首先是条件不合适,而且这里显然曾经也进来了很多人.......我猜寒月草就种在这个城堡的旁边,我猜是种在后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