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秦楚夏拉着萧廷风努力稳住了身形:“又是金翎鸟在搞鬼?”
“应该是吧。”萧廷风的表情很是镇定。
但是出乎意料的,和她一样毫不惊慌的居然还有寒月,甚至于他的脸上还透露出了一点.......欣喜?
“我就说他果然有问题。”秦楚夏小声嘀咕了一句。
虽然一开始寒月表现的像是站在他们这一边一样,但是仔细想想就能知道,金翎鸟和穆青那毕竟是他的亲爹娘,他能放着他的爹娘不管,跑来支持他们吗?
随便想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脚下的地板还在剧烈的摇晃着,但是没过多久,秦楚夏就听见一声巨响,一阵风刮过,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时,面前就出来了一个金色衣袍的男人。
地板也不再震动,这下很明显,刚刚的景象就是金翎鸟的杰作。
“终于见到你了。”穆青笑了起来,一步步的向他走去:“你不是再也不敢见我了吗?”
估计是在穆青的面前,金翎鸟少见的化成了人形,看着她的眼睛,却是一言不发。
这是秦楚夏戳了戳萧廷风的手臂,小声说:“我们已经拿到寒月草了,可以偷跑吗?”
“偷跑我们也出不去啊。”萧廷风摸了摸她的头发:“乖,没事的。”
秦楚夏晃了晃脑袋,对他总是喜欢摸自己的头发这一行为表示很是不满。
“你们其实可以出去了。”金翎鸟突然说。
秦楚夏:“?”
然后她很快反应过来,是他们两个说悄悄话被金翎鸟听见了,不禁暗自咂舌,这听力也太好了吧,不愧是上古神兽。
“为什么可以出去了?我们试过了很多次,出不去的。”秦楚夏顺着他的话问道。
“这里确实是一个另外的空间里,但是你们以为这是我操控的吗?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说到这里,金翎鸟转头看了穆青一眼。
不是金翎鸟那还能是谁?
秦楚夏一愣,然后突然看到了一旁的穆青。
在他们的认知中,穆青一直是一个机缘巧合来到了寒月岛,然后阴差阳错和上古神兽金翎鸟在一起的凡人,怎么会是她?
“看在你们那么幸苦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吧,确实是我拉你们进来的。”穆青突然开口说。
“为什么.......?”秦楚夏皱了皱眉头,突然间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东西。
“你是为了保护金翎鸟是吧!”她脱口而出。
当时是他们在阁楼里遇见了金翎鸟,然后萧廷风便和他打了起来,金翎鸟完全打不过萧廷风,甚至还因此受了伤。
如果穆青可以知道外面的情况,见金翎鸟似乎打不过他们,就把他们几人拉进来,也合情合理。
只不过.......
“你不是死了吗?”秦楚夏立马问道,突然又感觉这个问题似乎不是很合适。
好在穆青并不是很介意,直接了当的回答了她的话:“我是死了啊,不然我怎么会呆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不出去?”
这下子秦楚夏有些懂了,这不就是在死之前利用了什么东西,把她的灵魂留在另外一个空间,让她以另一种形式活下来?
但是话又说回来,穆青为什么会保护金翎鸟?如果不是金翎鸟,她也不会落的如此地步啊。
就在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寒月已经悄无声息的溜到了穆青和金翎鸟的身边。
“你是怎么死的?”秦楚夏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我啊.......”穆青摸着寒月的脑袋,想了一会儿说:“被一堆不认识的人杀死的吧。”
秦楚夏一行人更是迷茫了,他们之前一直猜测是金翎鸟杀了穆青。
但是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事实的真相是,穆青和金翎鸟一直相爱着,尽管囚禁是真,丢下了寒月也是真。八壹中文網
金翎鸟本质还是不喜欢小孩的,他没有像人类那种这是自己的血缘,或者爱屋及乌的情绪,他只觉得寒月的纯在打扰到了他和穆青的生活,加上开始有人怂恿穆青回家,金翎鸟一气之下,就把寒月丢在了小木屋里,把穆青囚禁在城堡中。
穆青也确实是疯了一段时间,在城堡里疯疯癫癫的乱走,那门上的一道道划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金翎鸟见她的状态实在不好,就每天让她吃寒月草,寒月草包治百病,金翎鸟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穆青真的清醒了过来。
清醒的穆青开始接受了事实,开始了不吵不闹的生活,但是好景不长,有一天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伙人登上了寒月岛,向金翎鸟索要寒月草。
且不说他当时已经把寒月草全部给了穆青,那寒月草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长得出来的,就冲他们这个态度,金翎鸟也不可能给。
结果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那伙人见金翎鸟不肯给,又看中了这个城堡,认定了寒月草就在城堡中,强硬的破开了金翎鸟设下的阵法,看到里面的穆青,见她手中也没有寒月草之后,也干脆利落的将她杀了。
赶回来就见到这一幕的金翎鸟疯了,将自己还在天庭时候留下的一块灵玉拿了出来,建造了这个和原本的世界一模一样的空间。
这样,穆青就可以永远的生活在这里了。
“然后他就把这块灵玉直接给你了?”秦楚夏恍然大悟。
“对啊。”穆青轻笑着,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谁让他不敢见我呢,从此以后,他就对每一个来寻求寒月草的人充满了敌意,见一个杀一个。”
听到这里,祁东和谭又凝几人已经完全呆住了,满脑子都是:“这也行?”
因为一些人,就把那么多来找寒月草的人全杀了?
他们不禁想到了那层楼上满地的森森白骨。
“反正寒月草你们也拿到了,要走就快走吧。”金翎鸟冷哼了一声,不在与他们对视。
“尊上。”谭又凝看了萧廷风一眼,确认是不是要真的走了。
确实他们已经拿到了寒月草,接下来的都是金翎鸟和穆青两个人的私事,能离开还是尽快走了为妙。
但是又一想,玄川殿曾经派出了那么多人,现在看来全是死在了金翎鸟的手下,就那么离开又似乎有些不甘心。
“还是走吧。”萧廷风一挥手,很干脆的说。
其他几人永远不会对萧廷风的话产生异议,听见他那么说,也只是抬头看了金翎鸟他们一眼,便跟着萧廷风转身离开。
“他们不会再杀人吧。”秦楚夏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不会的。”萧廷风淡淡的说:“他这件事瞒不住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上面很快就要派人下来了。”
“然后会怎么样?”秦楚夏追问道。
“怎么样?”萧廷风摊了摊手:“那换一个人来驻守寒月岛呗。”
话语间,他们已经到了城堡的一楼,崔承望上前去推开门,发现外面已经是他们来时熟悉的地方了。
“走吧。回家咯。”谭又凝开心的说。
回去的路上没有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们很顺利的到了岛的边上,找到了一艘小船。
而且很意外的,这一路都是风平浪静,就连之前的那些海怪也没有出现。
“这也太奇怪了。”谭又凝看了一眼海面:“和平的我都不敢相信了。”
萧廷风对此倒不是很惊讶:“说明上面的人真的要来了,这些低等生物当然不肯出现。”
“扑哧”一声,秦楚夏忍不住笑了出来。
因为没有了海怪的侵扰,他们不一会儿就到了岸上,找到了他们原先的马车,好在这一块几乎没人,马儿还在旁边吃着草。
这一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回到玄川殿了。
但愿,在那之前,不要遇到什么危险。
他们上了马车,直奔回玄川殿。
......
回到了玄川殿的宫殿后,萧廷风让人送来了早饭,然后便带着秦楚夏去休息,谭又凝则带着小雪一起去玩。
至于穆青,则是一直坐在院子里面,看着窗外出神。
一连数日过去了,穆青还是一点动作都没有,这一次秦楚夏倒是放下了一颗心。
毕竟金翎鸟和穆青两人都已经分离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两天的时间,所以秦楚夏倒是放松了一些。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穆青的房内,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双眸子深沉无比,就仿佛是万丈冰山,散发出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
"尊主,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啊?"一名侍女站在床榻前面,不安的搓着手:"我都快冻僵了。"
床上的男人闭目养神,一副睡美人的姿势躺着。
"快了。"
"可是尊主,您已经睡够一周了啊。"侍女继续说:"我快冻死啦。"
"那又如何?"穆青睁开眼睛,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本尊愿意在这里?这些年你不也没有冻着吗?"
"尊主!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可是你身边最贴心最衷心的侍女啊!"
"那就滚。"穆青冷冷的说道。
"尊主!"侍女一听,急忙跪了下来:"尊主您别这样啊,虽然我是您身边最忠诚的侍女,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要抛弃我吧?您要是抛弃了我,那我该去哪里找这么贴心的人啊。"
穆青不耐烦的皱眉:"滚。"
"尊主......"侍女不依不饶的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穆青眼中的阴郁吓了一跳,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肩膀,不敢在说些什么,只能咬了咬牙,恨恨的起身离开。
"滚。"穆青再一次的说道。
侍女只得恨恨的离开了屋子。
待到房门关上,穆青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萧廷风,既然你们都不想回来,我偏要让你们回来。"
说着,他又重新躺下,闭目养神。
......
萧廷风他们在离开之前,并未带上任何行礼和包袱,只是简单的装了点干粮,随后便乘坐马车往玄川殿赶去。
一路平安无事,直到第七天傍晚,他们才终于回到了玄川殿。
萧廷风他们刚到玄川殿的门口,还没进入,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萧廷风和秦楚夏互看了一眼,心中顿觉不妙。
难道上面出事了?
这么想着,二人加快脚步,直接闯进了玄川殿。
"参见尊主。"门前的护卫齐刷刷的向他行礼。
萧廷风没有理会他们,直接闯了进去。
"怎么回事?"秦楚夏一脸严肃的说。
"禀尊主,玄川殿外突然多了许多尸体。"
萧廷风一愣,停下脚步:"尸体?什么尸体?"
护卫指了指不远处的院落:"就在那里。"
萧廷风和秦楚夏走进院落里面,便看见大厅里摆满了尸体,有穿着盔甲的士兵也有穿着普通百姓衣裳的。
他们全部都躺在大厅内,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还有婴儿和孩童。
萧廷风看了一眼,心中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玄川殿怎么了?"
"尊主。"护卫们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
萧廷风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不用他吩咐,那几个侍卫便立刻冲了上去,将一具又一具尸体翻了过来,露出了他们的身份。
秦楚夏和萧廷风的瞳孔瞬间收紧。
那是一群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每一具尸体都戴着面罩,根本辨认不出长相和年龄。
但他们的服饰却是和玄川殿完全不同,那是属于北荒人的服装。
这么说来,这群人应该就是北荒人。
他们为什么会来攻击自己的府邸?
难道......
想到此,萧廷风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你们是谁?"
"我们是北荒皇族的侍从,奉命来拿你们的脑袋!"其中一名蒙面人冷笑说道。
"你们想做什么?"秦楚夏抓住他:"你们是来抓我的吗?"
蒙面人嗤笑一声:"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