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之前!血涯强烈要求,牧然坚决反对!争执来源就是,是否要将厉少佯炼化为尸魔傀儡…
按血涯所说,此人肉身中有百年筑基之凝练,灵魂含怨且强大,勉强可以炼制成长性的尸魔傀儡,成为牧然一个助力或者底牌。
但牧然觉得杀了他就得了,况且这家伙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没必要再怎么怎么样。
然后血涯同意了…但就在牧然灭杀掉厉少佯的那一刻!一道魔光直接从牧然识海涌现,甚至制住了牧然!
魔光化为血涯虚影,硬生生的炼其肉身拘其魂,将厉少佯炼化成了尸魔傀儡!而且肉身处还添加了让牧然都肉疼的大量庚金灵石…
事已至此,牧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况且血涯如今已经能通过他的识海现身,他也没办法。
立牌坊的婊子不当也不行嘛不是。
但这些血煞门主是不知道的,他也不在意,一个厉少佯而已。
他现在最在意的是马秽物玉镯啊!
“张道友这是哪儿的话,贵谷天骄怎会在我门中。”
蓝棠光不着声色的笑道。
“那蓝道友可能见一玉镯?其中蕴含我血煞谷秘法,若在,望道友归还,在下定有厚礼。”
血煞门主也不墨迹了,那东西在钟家大少爷手上,说明蓝棠光等根本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要讨之只需要找一个借口就好,不难。
“这样啊。”
蓝棠光心中冷笑,果然和牧然猜想的差不多,这小子还真成精了。
于是,蓝棠光也按照计划不答反问:“玉镯?是不是一个黑色的墨玉手镯?那似乎在钟家小辈手上啊。”
“对!正是!望蓝道友归还。”
血煞门主心中一喜表面却不动声色,反而更加凝重,意思就是说,这东西中的“秘法”对他血煞谷确实无比重要。
“既然是无比重要之物,自当归还。”
看血煞门主正准备开口,蓝棠光似笑非笑接着道:“只是张道友又如何得知玉镯秘法在我门中?”
“你!”
“不妨开诚布公,在下也非庸人,张道友,两宗不和许久,嵌在我扶摇门中的钉子,该如实告知了吧。”蓝棠光身体微微前倾。
血煞谷门主?半步化神,但他不仅不惧反而敢施压于他!
这整个西北,除了钟离和长生宗那老家伙能勉强压他一头,还是因为他道心有痕,其余者,尽不在蓝某眼中。
“蓝道友说笑,哪儿有什么钉子。”
血煞门主笑的有些勉强,风氏确实重要!也是他血煞谷无尽的心血啊。
“那如此,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蓝棠光脸上笑容消逝,同时取出一枚玉镯,就当着血煞门主的面儿放在桌子上。
血煞门主当时眸子一凛!
“此物,钟家小辈已交予我,我也未看出什么端倪。”
“但今日,若是张道友不把钉子挖出来,那这玉镯…也拿不走啊,本座倒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秘法能让张道友屈身亲至?若是用些手段将之破开,秘法是否还会完整。”
蓝棠光目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
血煞门主终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身为上位者,当权衡利弊,制衡得失。
风氏确实很重要,用好了自能覆灭扶摇一门!但秽物更是重要,用好了能一统西北!
相较之下孰轻孰重?
“蓝道友将玉镯交给在下,在下将血煞谷安插在扶摇门的线人,告知于你。”
“此时本座也好生思量过,却又没有那么简单。”
蓝棠光伸出一根手指,将玉镯推到血煞门主身前,当血煞门主指尖触碰到玉镯的一瞬,又收了回来。
这种失而复得又复失的感觉,瞬间让血煞门主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你还要如何?!”
“如何?”蓝棠光面无表情:“你安插奸细,还想问我等如何?莫要以为本座不知是谁。”
“三条矿脉,灵药万株,玄器一百,地器十件。权做我扶摇这么多年的损失。”
“你敢狮子大开口?!”血煞门主当即就怒了!二十年资源分配,因为扶摇门!他们血煞谷只得一成。
如今这些东西拿出来绝对算伤筋动骨!
不过想想,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如今血煞谷只能取到秽物,放手一搏。
否则不管那逆命之修成败,他血煞谷定然衰落。
“五成,你所说只有五成,若是不行,便鱼死网破!”
“成交,张道友东西带够了吗?”蓝棠光笑道,牧然原本以为只能拿三成就不错,却不想有五成,这也算意外收获了吧?
反正后面血煞谷是完了,若非怕其临死联合风氏反扑于扶摇,蓝棠光倒真不介意将这老东西直接留下。
“够。”
取出一枚储物戒指摆弄了一会儿,血煞门主直接将戒指推给蓝棠光。
蓝棠光一看,很是满意,东西不多不少,看来血煞门主出门前就已经想到不出点血怕是换不回去了。
“玉镯予我。”
“自然。”
蓝棠光将玉镯重新推了过去,看没问题之后,血煞门主这才放心的将玉镯收起,心里一块大石头也算落地了。
“风氏是我血煞谷的线人。”
“嗯。”蓝棠光点了点头,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这些东西已经提前知道了的。
“还有吗?”
“本座出口亦是一言九鼎,无他。”
“好。”
“哼!告辞!”
“不送。”
看着血煞门主气息渐行渐远,蓝棠光也露出一抹冷笑,玉镯隐匿非常好,就算他们几个联手都看不出什么端倪。
也不知牧然和钟神秀怎么发现的,这个他也不想问。
但他惊的是,牧然小小年纪!对人性的把控居然如此可怕?血煞门主的话,和牧然预料的不差太多。
这个人…
摇了摇柳长老,传风氏祖孙于主峰例会。”
“好!”
一声传音过后,蓝棠光点燃一根香烟。
血煞门主给了证据玉简,逃不掉的,今日,也算将一枚毒瘤拔出!至于风氏和牧然之间有什恩怨,也可明了。
而正在密室中商榷事情的风氏祖孙听到门主调令也没多想,只是一同前往主峰去,却不知…主峰,已竖起屠刀!
此时,牧然和钟神秀等都在修行中,蓝棠光只是将柳如林唤到主峰,其它所有高层都未曾惊动。
就连风氏祖孙都只是简单的认为,如今扶摇门占据西北四层机缘,想的是高层会议是必须的,只是风阳不知道为何,门主会让风莫沉参加…
就这样,风氏祖孙来到了主峰,只看见简朴石桌前,有门主与二太上正襟威坐。
“见过门主,柳道友。”
风阳拱手,随意落座。风莫沉则是于风阳身后躬身:“晚辈见过门主,二太上。”
“不必多礼。”
蓝棠光为风阳斟了一杯茶,目中亦有心痛之色。
他…从来都没有过不信任风氏,哪怕风氏掌管符峰,已经成为扶摇门三脉中最强的势力。
哪怕他风阳在诸多扶摇门弟子中的威信甚至要高过自己!
但如今…
传承老祖符道的大太上啊!曾经为扶摇门最强的,所有人都寄予厚望的麒麟子风莫沉啊…
他们都做了什么?残害天赋弟子,修邪术,屠戮凡俗,勾结外门!
这怎能不让蓝棠光心痛!他怎能不气!
“风长老,你从一出生便在扶摇门,多久了啊…”
看着风阳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蓝棠光轻声开口。
“尽九百年了吧…”
听蓝棠光这么发问,风阳也有些唏嘘。
他寿元不过一千二,如今已过将近九百年,蓝棠光叹的是这样的人为何就能晚节不保!
而风阳唏嘘的是,他受天赋机缘所困,以他的天赋,机缘,无法承载的住他那颗野心。
“比本座时间还要长上不少。”
蓝棠光点头,柳如林一言不发。
“那蓝长老,本座许你大太上之位,着你掌管符峰,光耀风氏,更不曾克扣于你,本座只想问,本座这个门主,可是对你不起?”
一听这话,风阳心中一震,体内灵力不准痕迹的调动,但面色如常。
“门主何出此言,老朽虽是残年之躯,却感门中厚待,何来对我不起?”
“是啊…”
蓝棠光盯着风阳的老目轻叹:“你受天赋所困无入化神之机缘,寿元止于一千二百余载,但位高权重,以成风氏之荣耀。
且莫沉天资绝顶,甚至本座曾打算定其为少主,下一任门主便是他。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风氏祖孙沉默,风莫沉却舔了舔嘴唇。
“甚至本座都已经开始放权。”
蓝棠光挥手之间,强大的灵压将此处笼罩,他的目光也彻底冰冷了下来。
“风长老,你禁不起查的,残害同门天赋弟子,屠戮凡俗,修炼邪术,甚至苟同血煞谷意欲颠覆扶摇,这些,都是你们祖孙做的吧。”
这话一出,风莫沉目中已掀起惊涛骇浪!风阳面皮也是抽搐着。
但他依旧强自镇定:“门主所言何意,老夫不懂。”
“不懂?”
此时蓝棠光已经将脑袋别过去,他不想看,还是柳如林甩出来自血煞门主的玉简。
“好好看看,好好交代,念在你风氏于扶摇尚有功绩,不至灭门。”
风阳一看到玉简,老目中强自的镇定终是灰飞烟灭!
挥手下一枚灵团爆炸,密密麻麻的血色小虫带着刺鼻的气味朝蓝棠光和柳如林咬去。
而风阳几乎在同一时间抓起风莫沉,以极快的速度三掌拍碎蓝棠光布下的禁制,就要逃!
“毒血虫!还说没有勾结?!”
柳如林一声暴喝,背后潜龙出鞘。
毒血虫是血煞谷早年圈养毒虫,一定数量之下可杀元婴!最擅入修士体内啃食内脏,阴毒无比!
漫天剑光肆虐!潜龙剑只是出鞘,那肆虐的剑意将他与蓝棠光护住的同时,便将毒血虫轰杀殆尽,柳如林…也并非一般元婴修士。
“你啊…执迷不悟。”
与此同时蓝棠光也起身,他眸子中那种不忍等乱七八糟的色彩早已消散殆尽,剩下的…只有极致的冰冷!
他不多过问门中事务,甚至之前都很少走出主峰。
但他也是个上位者!手腕儿,手段,实力,他一样不缺!
只见蓝棠光单手一压,整个扶摇门都在颤动啊!那门中半空笼罩的,不知多久没有动用过的护宗大阵骤然爆发出本该属于它的光芒!
“轰!”
阵光落下,那风阳也非泛泛之辈,提前取出一块盾牌,那盾牌在风阳灵力加持下迎风爆长,冲着阵光硬生生的抵了上去。
这是地阶灵器!
但扶摇门的护宗大阵可是三位古祖所创,虽然历经长久岁月加之扶摇门没有足够的资源维护而威能缩减,却也不是区区地阶下品灵器能抵挡的。
盾牌登时出现碎裂,阵光顺着盾牌碎裂处落在风阳身上,风阳为保风莫沉,居然生生以肉身硬抗阵光!
登时就是一大口鲜血喷出,加之蓝棠光已经杀到,一道浅蓝色掌印狠狠击碎风阳发出的金色灵符,再次落在他的身上!
柳如林也拦在风阳身前一剑挥出,威能竟然不逊色蓝棠光多少…
多少扶摇门弟子大惊啊,门主和二太上为何会对大太上出手!